我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轉(zhuǎn)身沖進雨里去搬石頭。
別墅內(nèi),陸瑾軒動作小心地將沈顏放到沙發(fā)上坐著,交代傭人準備好熱水。
然后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道:
“顏顏你先在這里待著,有事吩咐傭人,我有事出去一趟?!?/p>
聞言,沈顏的眼底閃過一絲嫉意。
她裝著頭暈的樣子,忽然整個人栽進陸瑾軒的懷里,哼唧唧地道:
“瑾軒哥別去,我頭好疼……”
此話一出,陸瑾軒整個人立馬緊張起來,連忙抱著她噓寒問暖。
可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怼班亍钡囊宦暋?/p>
別墅的門發(fā)出劇烈的聲響。
沈顏瞬間抬頭看去,眼里充滿了怨恨。
陸瑾軒則是皺著眉不知在想什么,接著叮囑沈顏在這兒待著,自己就去開了門。
看見我之后他剛要質(zhì)問,就被我抓住手朝外走去。
我聲音嘶啞地說:
“淺淺必須盡快去醫(yī)院,你快跟我走……”
下一秒,身后就傳來了沈顏欲言又止的糾結(jié)嗓音:
“哎呀,姐姐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騙瑾軒哥呢,小狗能吃能跑也不像病了呀?!?/p>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柔弱地看向陸瑾軒。
“瑾軒哥這都怪我,要不是我生病了你總照顧我,冷落了姐姐,她也不會想出撒謊的法子來吸引你的注意力?!?/p>
陸瑾軒臉色頓時一沉。
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失望,冷聲道:“林瑤你鬧夠了沒有?”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聲音顫抖著反問道:
“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個連女兒的命都能拿來開玩笑的人,是嗎?”
“淺淺被你栓在狗窩無法離開,現(xiàn)在她燒得昏迷不醒,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立刻跟我走!”
陸瑾軒聞言眼里閃過一抹遲疑。
見狀,沈顏的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眼底滿是惡意。
就在我拽著他往外走的時候,她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
“瑾軒哥,你們的女兒怎么會在狗窩里?”
“那里栓著的不是狗嗎,還是我拜托你用狗鏈栓著她的,難道那根本就不是狗……”
陸瑾軒聞言猛地轉(zhuǎn)身。
就看見她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嬌弱地捂著腦袋蹲下,眼神委屈可憐地看著他。
他甩開我的手,連忙沖過去把她打橫抱起。
我被他甩得踉蹌了好幾步,膝蓋傳來刺痛,整個人不受控地滾下了臺階。
我疼得眼前發(fā)黑。
卻聽見他在緊張地安撫沈顏:
“沒有的事,顏顏你別瞎想,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
再睜眼,就看見陸瑾軒抱著她沖進了雨里。
我頓時心下一慌,猛地撲過去抱緊他的腿,苦苦哀求道:
“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把淺淺也一起帶去醫(yī)院……她真的在發(fā)高燒,再燒下去會沒命的?!?/p>
“滾開!”
陸瑾軒一腳將我踹開,眼神冰冷地對我說:
“發(fā)燒了就去吃藥,要是顏顏因此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沒完!”
甩下這句話,他就帶著沈顏上了車。
我慌張地睜大了眼睛,再顧不得什么尊嚴臉面,哪怕是手腳并用也要朝著轎車爬過去。
“陸瑾軒你停下……我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回答我的是揚長而去的轎車。
在他眼里,只有沈顏的命是命,而女兒的命不是命。
我倒在地上突然笑了起來,滾燙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又被雨水沖了個徹底。
過了半晌,我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狗窩。
剛想像先前那樣用身體給女兒擋雨。
也就是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胸口沒有了起伏。
我顫抖著把手湊到孩子鼻子下,卻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