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離猛地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息,美目圓睜,一臉震驚。
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那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輕哼一聲道。
“還好你這逆徒?jīng)]死,要死你也得幫我解開魂印再死!”
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雙手輕輕捏著蘇映離的小臉蛋。
調(diào)侃道:“我怎么舍得師尊自己孤獨一個人呢?!?/p>
“對了,”他話鋒一轉(zhuǎn),指尖力道微松,眼神卻依舊灼灼,“師尊當年,是如何叩開那劍意之門徑的?”他問得隨意,眼底卻藏著探究。
蘇映離趁機一把拍開他作亂的手,白皙的臉頰上紅暈未褪,更添幾分嬌艷。
她雙手叉腰,努力擺出嚴師的架子,試圖驅(qū)散那曖昧的氛圍,聲音卻因羞惱而微微發(fā)顫:
“逆徒!沒大沒小!”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道:“劍意之道,分感韻、成勢、馭形、問道、無極、超凡諸境。為師雖為化罡,劍意已臻馭形之境。”
沈星河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吐槽:“打??!大姐!我是問你‘怎么’領(lǐng)悟的,不是聽你背書念境界!說點干貨行不行?”他語氣里的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
“大姐?!”蘇映離瞬間炸毛,柳眉倒豎,那點強裝的鎮(zhèn)定煙消云散,雙頰氣得如同熟透的蜜桃,水潤的眸子瞪得溜圓,指尖幾乎要戳到沈星河鼻尖。
“逆徒!目無尊長!再敢放肆,信不信為師……為師……”她一時氣結(jié),竟想不出能真正威脅到這滾刀肉徒弟的狠話。
他微微側(cè)首,薄唇貼近她泛紅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帶著一絲危險的曖昧,輕語道:“師尊不說?那也好。只是今夜……徒兒怕是不能體恤師尊腰肢酸軟之苦了?!甭曇舻统寥缍Z,每一個字都像羽毛搔刮著心尖。
蘇映離渾身一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臉上紅暈瞬間蔓延至脖頸,羞憤交加,貝齒緊咬下唇:
“你……你這孽障!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她恨恨地跺了跺腳,別開臉去,語速飛快,“劍意確有其捷徑!便是感應你與手中之劍的那一絲‘紐帶’!
但這紐帶玄之又玄,需你自心而悟,為師……愛莫能助!感韻之初,便是觸及劍之韻律,于揮灑間,自然流露出那屬于‘勢’的雛形!好了!言盡于此,自己悟去!”她一口氣說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又羞又惱地背過身。
沈星河夸張地“切”了一聲,撇撇嘴,滿臉寫著“果然還是廢話”。
“逆徒!逆徒!”蘇映離氣得七竅生煙,隨手抓起身邊一顆紅艷艷的野果,看也不看就朝沈星河砸去,“為師一片苦心,你竟……”
“玩笑!玩笑而已,師尊息怒!”沈星河敏捷地接住野果,臉上戲謔瞬間轉(zhuǎn)為正色,眼底掠過一絲奇異的明悟,“聽了師尊點撥,弟子……似乎已觸到那‘感韻’的門檻了!”他語氣篤定,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
“信口雌黃!”蘇映離根本不信。
沈星河不再多言,手腕一翻,流光破空劍已然在手。
他神色肅穆,五指緊握劍柄,將長劍平托于身前。劍身懸浮,微微震顫,發(fā)出清越的低鳴。他緩緩闔上雙目,心神沉凝,意識如涓涓細流,向那劍身深處探去。
而在此時沈星河的意識突然進入到了流光破空劍中的劍之世界。
這里懸浮著無數(shù)由星辰碎片堆砌而成的島嶼,每一座島嶼都閃耀著璀璨的光芒,仿若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
島嶼之間,流淌著如液態(tài)星光般的星河之瀑,水流穿梭在島嶼縫隙,碰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恰似天籟之音。
天穹之上,巨型星軌緩緩轉(zhuǎn)動,散發(fā)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每一次軌跡的變化,都會引發(fā)空間的震顫,迸發(fā)出絢爛的光芒。
然而,想要與劍中世界建立特殊的紐帶并非易事。
在劍之世界的核心區(qū)域,存在著一道名為“星隕屏障”的強大禁制。
這道屏障由無數(shù)星辰隕落時殘留的怨念與力量交織而成,表面布滿了閃爍的暗紫色紋路,涌動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屏障內(nèi),時不時爆發(fā)出璀璨卻危險的星光,一旦靠近,便會受到靈魂力量的沖擊。
“星隕屏障”不僅有著強大的防御力量,還會根據(jù)闖入者的心境與實力。
幻化出各種幻象與敵人,直擊闖入者內(nèi)心最脆弱的角落。
只有克服內(nèi)心的恐懼與迷茫,堅守本心,才能找到屏障的薄弱之處,突破這道難關(guān)。
沈星河在一次次沖擊屏障的過程中,不斷經(jīng)歷著心靈的考驗。
藍星上,他曾被幻象拉回童年,面對父母因意外離世的場景,陷入無盡的自責與痛苦之中。
也曾在幻象里看到自己成為了人人唾棄的失敗者,被曾經(jīng)的朋友與師長鄙夷。
沈星河一次次的倒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星河如瀑在沈星河腳下翻涌,液態(tài)星光漫過他的腳踝時,竟泛起細小的冰棱。
抬頭望去,懸浮在星軌交匯處的"星隕屏障"正吞吐著暗紫色的幽光。
第N次沖擊失敗時,沈星河的靈力已經(jīng)枯竭。
他狼狽地跌坐在星辰碎片堆砌的平臺上,指尖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突然,屏障表面泛起漣漪,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出——是他已故的父親。
幻象中,父親的白發(fā)在虛空中飄蕩:“連自己都不敢面對,你果然是一個糟糕透了的人?!?/p>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回想最不愿觸碰的記憶。
“我錯了!”沈星河突然睜眼。
手中流光破空劍劇烈震顫,劍柄上的藍寶石竟?jié)B出點點星輝,順著他的手腕注入丹田。
他這才明白,所謂星隕屏障,實則是神器對持劍者的試煉。
唯有直面靈魂深處的暗影,才能喚醒劍中沉睡的力量,與它建立紐帶。
當?shù)贜+1次靠近屏障時,沈星河不再急于沖擊。
他席地而坐,將自身靈力化作細絲,順著屏障的紋路緩緩滲透。
暗紫色的禁制開始排斥外來力量,幻象中,無數(shù)持劍的虛影向他撲來。
每一道虛影都帶著他曾在藍星產(chǎn)生的嫉妒、貪婪與怯懦。
“這些都是我,但這些都不是我!”
沈星河突然拔劍,劍身光華與星河之瀑遙相呼應。
當劍尖最后一點星光觸及屏障的瞬間,那些扭曲的紋路突然凝固。
暗紫色褪去,顯露出晶瑩剔透的星辰內(nèi)核。
“原來關(guān)鍵從不是摧毀,而是接納。”沈星河輕笑一聲,將流光破空劍刺入屏障核心。
整座流空域突然劇烈震動,巨型星軌開始逆向旋轉(zhuǎn),灑落的星屑與劍中迸發(fā)的銀河光輝交融。
當“星隕屏障”徹底碎裂時,劍柄上的藍寶石綻放出從未有過的璀璨光芒。
無數(shù)光點順著劍刃纏繞上主角的手臂,在皮膚上形成星辰狀的契約紋路。
自此,每當沈星河揮動流光破空劍,劍刃劃出的軌跡都會短暫撕開空間裂縫,露出劍中世界那永恒流轉(zhuǎn)的星河。
沈星河從那如夢似幻的玄妙感悟中猛地驚醒。
雙眸似寒星驟亮,迸射出凌厲之光。
他來不及多想,用劍猛地向空中一劃。
空間瞬間出現(xiàn)裂縫,并且露出無數(shù)的星辰。
沈星河右手舉起流光破空劍。
“劍意初境,已成!”
一旁的蘇映離看得目瞪口呆,美眸圓睜,小嘴微張,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逆徒為什么感悟這么快!想當年我就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觸摸到劍意感韻。
更讓她心驚的是那柄劍!劍出引動空間裂縫,顯化異界星河……這絕非尋常法寶!地階上品?不……恐怕猶有過之!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從何得來?!
在這修行界,地階上品的法寶堪稱稀世珍寶,哪怕是一些名門大派,也不見得能有幾件。
“師尊,”沈星河收劍而立,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意氣風發(fā)的得意,嘴角那抹上揚的弧度帶著幾分輕狂,幾分狡黠。
“弟子這初次感韻,您看……可還入得了您的法眼?”他手腕輕轉(zhuǎn),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劍身上的星芒隨之流淌,映照著他自信飛揚的臉龐。
蘇映離猛地回神,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試圖找回師尊的威嚴。
她輕咳兩聲,努力板起面孔,故作平淡地揮了揮手,眼神卻有些飄忽:
“嗯……尚可。只是……比為師當年……嗯,還是差那么一絲火候?!甭曇襞S持著平穩(wěn),但那微微的停頓和強裝的鎮(zhèn)定,早已將她出賣。
沈星河劍眉一挑,嘴角那抹笑意更深,帶著洞悉一切的促狹,慢悠悠道:
“哦?是嗎?師尊……您好像撒謊的時候,耳根子后面那小塊皮膚……好像都會先紅起來呢?”
“什么撒謊?為師這…這說的是實話!”蘇映離臉頰微微泛紅,眼神有些閃躲,心中卻暗自腹誹。
這逆徒,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
“您知道為什么徒兒為何會感悟這么快嗎?那是因為日曜金芝能。”
此時剛好被蘇映離給打斷了。
蘇映離卻突然捂住耳朵,像個調(diào)皮的小孩一般,連連搖頭。
“我不聽!我不聽!你胡說八道!你王八念經(jīng)。”
那嬌嗔的模樣,與平日里端莊嚴肅的師尊形象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