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順著我充滿敵意的目光看向柳清渃才恍然。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解釋道:
「我和清渃是在門口才偶然遇上的?!?/p>
柳清渃柔弱躲在他身后,聲音瑟縮向我解釋:
「杜姐姐你別怪楚哥,他也是擔(dān)心我在外面又遇上張勇,才帶我進(jìn)來的?!?/p>
「我是來道歉的......三年前我買錯車票害你被......」
說完她注意到我眼中的黯然,夸張地捂住自己的嘴。
求助地看向楚恩:「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楚恩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安撫。
柳清渃才重新露出笑容。
我正要張嘴讓她滾出去。
楚恩預(yù)料到我不會客氣,急匆匆打斷我,生怕柳清渃受到一點(diǎn)委屈。
「清渃是誠心道歉的,反正你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坐在這里。」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就像我剛從深山里被救出來的時候。
那時還不知道是柳清渃設(shè)的局。
她明知我對聚酯纖維過敏,還突然把我的衣服全換成了地?cái)傌洝?/p>
我質(zhì)問她,可柳清渃一哭,楚恩就猛地從我身后站出來,擋在她身前。
「只是衣服而已,你別跟她計(jì)較。」
我心中惱怒,這明明就是她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我作為雇主提出要求而已,又不是故意刁難?
可我剛皺眉,柳清渃就突然跪在地上哭嚎。
「對不起大小姐!我就是覺得真絲羊毛的衣服特別浪費(fèi),還傷害小動物?!?/p>
「我想幫你環(huán)保一點(diǎn)才換的!」
楚恩的心一下子就更軟了,對我的語氣也隱隱帶上了指責(zé)。
「大小姐,私人訂制確實(shí)太奢侈了!」
「之前那個罪犯說不定就是通過看你衣服不菲才會動了歪心思?!?/p>
「況且清渃的初心也是為你好?!?/p>
我頓時被他的話堵得一口氣梗在胸口。
但當(dāng)時楚恩才剛救了我,我不想駁他的面子。
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我伸手去拉柳清渃。
她卻突然大叫一聲,滾向樓梯邊緣。
楚恩這一刻終于爆發(fā)。
「大小姐,你就算有怨氣也不能發(fā)泄到別人身上?。 ?/p>
「苛待傭人就是你一貫的教養(yǎng)嗎?!」
他心底對上流階層的仇恨在這一刻熊熊燃燒起來。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楚恩以為我不想低頭,竟抬手一把將我推下樓梯。
居高臨下地逼問我:
「現(xiàn)在你感同身受,知道錯了嗎?」
那時我全身劇痛,被迫害的恐懼再次席來。
我不得不強(qiáng)忍著疼痛向柳清渃鞠躬道歉。
后來柳清渃更是變本加厲。
不管是摔壞古董還是燒毀廚房,每次犯錯只要一哭,楚恩就會替她撐腰。
而我卻因?yàn)榫让?,在楚恩反?fù)的指責(zé)和安慰下,變得越來越自卑,也越來越依賴他。
幸好我現(xiàn)在及時清醒了過來。
我嘲諷地笑了一聲。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罪人配在受害者面前站著!」
「柳清渃就算是跪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原諒她!」
楚恩沒想到我會如此刻薄的話,他憤聲道:
「當(dāng)初的事,張勇都承認(rèn)了全都是他干的,清渃買錯票就是意外,連警察都沒給她判罪!」
「你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才夠!」
柳清渃哭著跪了下來。
「杜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楚哥供我去留學(xué)的事?」
「故意把當(dāng)初的事情傳到我的學(xué)校,害得我現(xiàn)在被學(xué)校退學(xué)......」
「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求你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