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破產(chǎn)后,我勤工儉學供養(yǎng)全家,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學。
卻在開學典禮前夜,被人潑硫酸毀容。
竹馬秦升愧疚痛哭。
父親更發(fā)誓砸鍋賣鐵,都要保住我的臉。
可在急救室疼醒時,我卻聽見他們低聲私語。
“說好的劃兩刀讓她破相就行,怎么還用上硫酸了?”
“就怕萬一啊叔叔…”,秦升為難道,“我們秘密送寧寧去國外整容,不就為了讓她頂替熙熙上臺演講嗎?”
“只有這樣她才會被教授看上,提前獲得保研資格…您不是說過,要好好補償寧寧這個私生女嗎?”
父親咬咬牙,“寧寧從小流落在外,都是因為熙熙她媽…這兩年我謊稱破產(chǎn)讓寧寧盡情揮霍,總覺得還不夠…”
“算了!大不了送熙熙去國外留學,你和寧寧的訂婚宴她也不用參加了?!?/p>
三年拼搏終成笑話。
最珍愛的兩個男人,竟聯(lián)手設局陷害我。
可后來我跟競爭公司聯(lián)手殺回來,父親卻求我別把他趕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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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手術(shù)!”
父親的猛喝讓我從劇痛抽神。
急救室,簾外的綽約人影讓我恍惚。
“可是…”,醫(yī)生欲言又止,“小姐明天就要去商學院報道,要是不加緊些就會錯過新生入學典禮?。 ?/p>
“沒什么可是!”父親擰眉,“我是熙熙的監(jiān)護人我說了算!”
“特意把她送到昂貴的私家醫(yī)院,就是圖隱私性…你們最好把嘴給我閉緊了,有些時間倒不如去拿點過敏藥給我,癢死了!”
醫(yī)生嘆口氣走了。
“也不知道熙熙從哪兒買的地攤貨,說是送我的父親節(jié)禮物,弄得我渾身長紅疹…”
說著,男人迅速脫掉上衣扔進垃圾桶。
滿臉嫌惡變?yōu)樾牢?,“還是寧寧送的真絲襯衫舒服,說起來還是她貼心?!?/p>
我哽了哽。
可那不是什么地攤貨,是我用勤工儉學省下來的一千塊買的。
雖然不是父親穿慣的大牌,但卻是我三個月的伙食費。
自打公司破產(chǎn)后,我們便從顧家宅子搬進逼仄出租屋。
父親說自己身體不好,只能做些零工。
我便一邊勤學苦讀,一邊擔起了照顧家里的責任。
盯著垃圾桶里沾滿穢物的襯衫,這樣好的面料我已經(jīng)三年多沒穿過。
“叔叔,要不還是先手術(shù)吧!”
秦升哽咽道,“寧寧的整容手術(shù)很成功,熙熙的身份證她也拿到了…明天的開學典禮不會出問題的…”
“不行!”
父親幾乎沒有猶豫,“我們準備了那么久,就是要讓寧寧頂?shù)粑跷醯纳矸?,進商學院念書。”
“只有等明天教授向她拋出橄欖枝,一切塵埃落定后,我才能放心?!?/p>
“你不也是怕出岔子,才讓人用上硫酸的嗎?”
寧寧?我哽了哽。
寢室那個富家女,一口一個“妹妹”叫我的許晚寧?
為了省錢餓肚子時,她隨手遞過來的高級定食。
原來是用父親的錢買的。
同窗三年,我竟不知道她是父親的私生女。
“秦升,你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女婿,以后是要幫我女兒接替整個家族的!”
男人壓低聲音,“要是熙熙知道你跟寧寧準備訂婚,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呢…”
可,跟秦升有婚約…
約好考上大學就訂婚的人,是我啊…
“可是叔叔…”,秦升撇撇嘴,“再拖下去,熙熙的臉怕是要毀了…”
“毀了就毀了!總好過我一看見她那張臉,就想起她那該死的媽!”
“寧寧那邊結(jié)束后,左不過給熙熙換張臉,再送她去國外念書眼不見為凈…”
提起母親,男人字里行間全是厭惡。
當年在墳前流干的淚,記憶中的深情款款似乎都是假的。
曾寵妻愛女如命的男人,如今口口聲聲稱母親破壞了他的美好愛情。
要不是母親插足,他不會跟心愛之人分開。
許晚寧也不會淪為私生女流落街頭。
可當年要不是娶了母親,父親根本不可能還清債務,更不可能接管外公留下的公司。
跨越階級成為人上人。
十八年來,我第一次看見他眼底的恨。
當年母親突發(fā)惡疾病故,會不會有什么…
興許是傷得太重,又突聞噩耗。
我只覺心口憋悶難以呼吸,掐著脖子拼命張大嘴巴。
“不好!傷者氣管堵塞瀕臨窒息!”
耳邊響起焦急腳步聲,不知是誰攥緊我的手。
“你們到底給她喂了什么?怎么會出現(xiàn)過敏癥狀!”
“剛剛她說口渴…”,父親囁嚅道,“我給她喝了點橙汁…”
“她病歷寫著橙汁過敏??!”醫(yī)生咬咬牙,“你這個爹都不知道嗎?”
可他是知道的。
我八歲那年誤食同學給的果汁糖,發(fā)病時極其兇險。
男人在床邊守了我三天三夜。
從此再不允許我接觸任何帶走橙汁的食物。
剛剛喂進嘴里的那口橙汁,是他親手摻進白水里的。
顏色透明,我被硫酸灼傷鼻道聞不出來。
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既然熙熙出現(xiàn)過敏癥狀,那修復手術(shù)就推后吧!”
“現(xiàn)在最重要是保住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