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樂”那劣質(zhì)香精混著汗臭的味兒,熏得人想吐。我縮在沙發(fā)角,指甲摳進(jìn)掌心,
死盯著門口那晃眼的紅燈招牌。三個月,才他媽三個月!那個會為詩集掉眼淚的林曉紅,
早被這鬼地方嚼碎了吐出來!現(xiàn)在?不過是“基哥”嘴里能賣的“貨”!
“老板~進(jìn)來玩玩嘛?姐妹手法一流哦~”門口的小姐妹聲音甜得發(fā)膩。
又一個男人在霓虹燈下猶豫,影子拖得老長……像他。操!林曉紅你賤不賤?還想他?!
后天他就要娶程曉那個賤人了!你算個屁!那個身影……草!心臟猛地一抽,
像被冰錐捅穿了!不可能!這破地方燈光暗得跟鬼火似的,肯定看錯了!可那肩寬,
那走路的勁兒……燒成灰老娘都認(rèn)得!——陳默! 他來干什么?!看老娘的笑話嗎?!
來看我被踩進(jìn)泥里有多臟?!巨大的羞恥和恐慌像毒藤纏住脖子!我猛地埋下頭,
恨不得鉆地縫里!別看見我!求你了!滾??!“跟我走!
”壓抑著火山噴發(fā)般怒火的聲音在頭頂炸響!我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他認(rèn)出來了……他眼里的震驚、憤怒、還有……那點(diǎn)該死的失望?像烙鐵燙在我心上!“滾!
放開我!”我尖叫著,像條離水的魚拼命撲騰,指甲在他胳膊上刮出血痕!不能跟他走!
我臟透了!配不上他了!被他看見我在這兒,比殺了我還難受!店里瞬間雞飛狗跳。
姐妹們圍上來,有人尖叫著打電話叫“基哥”。混亂中,他像頭暴怒的雄獅,
鐵鉗似的手死死扣著我手腕,硬生生把我從這灘爛泥里拖了出去!
冷風(fēng)刀子似的刮在單薄的衣服上,我抖得像篩糠?;椟S的路燈下,他猛地停下,
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復(fù)雜得能溺死人,死死鎖著我。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
我被一股蠻力狠狠拽進(jìn)一個滾燙得要命的懷抱!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陽光混著青草,
還有此刻的汗和怒——劈頭蓋臉罩下來!“對不起……操!全他媽是我的錯!
”他哽咽的聲音砸在我頭頂,滾燙的液體砸進(jìn)我頸窩。他在哭?為我?!
這個認(rèn)知瞬間擊垮了我!三個月積壓的委屈、絕望、自厭像決堤的洪水泥石流,轟然爆發(fā)!
“你他媽還來干什么?!晚了!都晚了!林曉紅早死了!現(xiàn)在這個就是爛貨!懂嗎?!爛貨!
”我哭嚎著,拳頭瘋了一樣砸在他硬邦邦的胸口,像垂死掙扎的困獸,“我臟了!
我……”“老子不在乎!”他吼得地動山搖,嘶啞的聲音帶著毀天滅地的狠勁兒。
他猛地捧起我糊滿眼淚鼻涕的臉,那雙曾盛滿星子的眼睛此刻燒得通紅,像淬了火的刀,
直直捅進(jìn)我靈魂深處:“聽著!這次,天王老子也別想再動你一根指頭!跟我回去!
像以前一樣,綁也把你綁在身邊!這輩子,你休想再跑!”他的誓言像道驚雷,
劈開了我世界里的永夜。掙扎的力氣瞬間被抽干。
可是……巨大的恐懼攫住心臟:“太晚了……我……”“閉嘴!我說了!老子、不、在、乎!
”他眼底是近乎瘋狂的偏執(zhí)。沒等我再放屁,他猛地低頭,滾燙的、帶著血腥味的唇,
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狠狠碾上了我的!“唔——!
” 所有抗拒、所有言語都被他兇悍地堵了回去。路燈的光暈在他身后炸開。
這個遲了三個月、沾著地獄腥氣的吻,裹挾著他霸道的誓言和滾燙的眼淚,
瞬間把我所有的防線炸得粉碎!身體比腦子快,我顫抖著,絕望又兇狠地咬回去,
像瀕死的野獸終于咬住了唯一的生機(jī)。整個世界只剩下他灼人的氣息和耳邊震耳欲聾的心跳!
去他媽的程曉!去他媽的以后!這一刻,他是老娘的!老娘死也要拉著他!“小癟三!
活膩歪了敢動老子的人?” 煞風(fēng)景的咆哮像冰水澆頭。我們猛地分開。是基哥!光頭,
紋身,拎著鋼管,帶著兩條狗堵死了巷口。我嚇得魂飛魄散,本能地縮到陳默背后,
死死揪住他衣服下擺,抖得牙齒打顫。“慫個屁,有老子在。
”陳默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把我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護(hù)在身后?!罢J(rèn)識?”“基…基哥,
他…他真敢下死手…”我聲音抖得像破鑼?;玟摴苤钢覀?,污言穢語噴糞一樣砸過來,
特別是罵我“爛貨”、“賣的”。陳默的身體瞬間繃成了一張拉滿的硬弓,
我能感覺到他肌肉下咆哮的殺意!但他沒動?!靶值埽`會,給個面子?”他開口,
語氣居然他媽的有點(diǎn)…慫?“誤會?當(dāng)老子眼瞎?”基哥氣焰更囂張,“跪下!磕頭!
鉆褲襠!學(xué)狗叫!老子爽了賞你條活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陳默…他真要…?
只見陳默慢慢舉起手,頭低下去,
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哆嗦:“基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我跪…”他一邊說,
一邊真他媽的慢慢往下蹲,膝蓋彎了!基哥和兩條狗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飚出來了,
完全沒防備!電光火石!干他娘的!一直低著頭的陳默,像蟄伏的豹子猛地彈起!
右腳帶著殘影,雷霆萬鈞,精準(zhǔn)無比地爆踹在基哥褲襠正中央!“嗷嗚——?。?/p>
”基哥的慘叫直接變調(diào)成了閹雞打鳴,捂著襠部蜷成個蝦米,臉扭曲得像被揉爛的抹布,
在地上瘋狂抽搐。另外兩個傻逼直接懵了!陳默動作快得只剩虛影,
順手抄起基哥脫手的鋼管,“哐當(dāng)”一聲砸飛一人手里的家伙,
緊接著一記帶著風(fēng)響的右勾拳狠狠鑿在那人下巴上!“呃!” 那人哼都沒哼完,白眼一翻,
直挺挺栽倒。還剩一個,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想跑,又被地上抽搐的基哥死魚眼瞪著,不敢動。
陳默隨手扔了鋼管,對著剩下那個勾勾手指,然后大拇指狠狠朝下!侮辱性拉滿!
“我操你媽!” 那人果然被激怒,嚎叫著掄鋼管撲上來!陳默眼神一厲,側(cè)身鬼魅般躲過,
同時右腿毒蛇般掃出,精準(zhǔn)狠辣地踢在他膝蓋外側(cè)!“咔嚓!” 一聲讓人牙酸的脆響!
那人慘叫著側(cè)摔在地。沒等他嚎完,陳默的鞋底帶著泥,毫不留情地印在他臉上!“噗!
” 世界安靜了。全程不到十秒!三個兇徒全躺了!兩個挺尸,一個捂襠哀嚎。我瞪大眼,
看著陳默挺拔如標(biāo)槍的背影,心臟狂跳得要炸開!這男人…他媽的什么時候這么能打了?!
帥炸了!陳默走到還在倒吸冷氣的基哥旁邊,蹲下,冰冷的手掌“啪啪”拍著他的臉。
基哥驚恐地睜眼,嘴里全是求饒的屁話。陳默鳥都不鳥,直接伸手從他褲兜里掏出手機(jī),
撥了個號。熟悉的諾基亞鈴聲從陳默自己兜里響起。掛斷,手機(jī)像丟垃圾一樣砸回基哥臉上。
“聽著,雜碎,”陳默站起身,居高臨下,眼神像看死人,“按道上的規(guī)矩,
讓你背后那坨屎打這個號。條件不過分,老子當(dāng)打發(fā)叫花子。想玩命?
”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老子奉陪到底,看誰先死絕!”說完,
他看都懶得看地上的垃圾,一把拽過我的手,攥得死緊,大步流星地離開這片污糟地。
他手心滾燙,那股狠勁兒和力量,燙得我渾身發(fā)麻。車子在夜色里狂飆。我坐在副駕,
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心里亂成一鍋粥。剛才那幕太他媽魔幻了。他真不嫌我臟?
“喂…去哪?”我嗓子有點(diǎn)啞?!跋人湍慊乩霞??!彼⒅胺剑Z氣硬邦邦?!袄霞遥?/p>
哪個老家?”我心一緊?!澳愕鶍屇莾骸!薄澳悄隳??!”我猛地扭頭?!坝惺?,
得消失幾天?!彼Z氣平淡,但我聽出了底下壓著的風(fēng)暴。是去找程曉那個賤人攤牌吧?
“我不!”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抓住他胳膊,指甲差點(diǎn)掐進(jìn)他肉里,“你剛說的!
綁也綁在身邊!別想甩開我!”他愣了一下,側(cè)頭看我,眼神深得像潭。幾秒后,
他低罵一聲“操!”,方向盤一打,“行!那跟緊點(diǎn),別他媽后悔!”“后悔個屁!
”我梗著脖子,懸著的心“咚”地砸回肚子。刀山火海?跟著他,油鍋我也跳!
他還等著我問啥事,我偏不問?!罢娌粏枺俊彼裘??!皢杺€毛線!”我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