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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反派咸魚 雨夜的風(fēng)行者 128892 字 2025-07-02 19: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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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風(fēng)裹挾著林閑一身難以言喻的“榮耀”,也吹不散那股直沖天靈蓋的惡臭。他像一顆失控的人肉炮彈,帶著熏天臭氣和濕漉漉的賬本,一頭撞開柴房那扇吱呀作響的破門,重重摔在干草堆上,震起一片灰塵。

“嘔——!” 劫后余生的慶幸瞬間被翻江倒海的惡心淹沒。他趴在草堆上,吐得天昏地暗,膽汁都快嘔出來了。錢多多那毒蛇般的眼神和幽藍的毒箭仿佛還在眼前晃動,而身上這黏膩、溫?zé)帷⑸l(fā)著死亡氣息的“黃金甲”,更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人間地獄。

【被動技能·自動閃避(永久)冷卻中…】

【被動技能·空手接白刃(永久)冷卻中…】

【警告:宿主遭受中度穢物污染!精神污染指數(shù)飆升!建議立即清潔!否則可能觸發(fā)未知負面狀態(tài)(如:持續(xù)掉SAN值)!】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冰冷無情,甚至還帶著點嫌棄的意味。

清潔?林閑看著自己這身連野狗恐怕都要繞道走的行頭,欲哭無淚。這柴房連盆清水都沒有!他掙扎著坐起來,顫抖著手,想把那本同樣飽經(jīng)摧殘、滴淌著不明液體的賬本找個地方藏起來。這可是催命符,也是他目前唯一的籌碼!

就在這時——

柴房那扇并不嚴實的破門縫隙外,一點極其微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寒光,一閃而逝!

林閑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如同被最危險的毒蛇盯上!比錢多多的殺意更冰冷,更純粹!是白青鋒去而復(fù)返?還是錢胖子派來的殺手?!

他幾乎是本能地,猛地撲向柴房最陰暗的角落,同時瘋狂在腦中吶喊:“系統(tǒng)!裝死!快裝死!”

【滴!宿主生命體征平穩(wěn),未遭受重創(chuàng)或進入極端危險環(huán)境,被動技能·自動裝死無法觸發(fā)!】

【主動技能·龜息術(shù)(入門)是否啟動?效果:大幅降低生命體征,模擬瀕死狀態(tài)。注意:此狀態(tài)下宿主意識清醒,但身體無法移動!】

“啟動!快!” 林閑內(nèi)心咆哮。

一股冰涼的氣流瞬間從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心跳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驟然變得緩慢、微弱,幾乎難以察覺。血液流速減緩,體溫快速下降,呼吸變得極其悠長而微不可聞。他像一截被瞬間凍僵的木頭,直挺挺地倒在冰冷的草堆上,只有眼珠還能在眼皮底下驚恐地轉(zhuǎn)動。

幾乎就在龜息術(shù)生效的同一秒!

“嘭!”

柴房那扇本就脆弱的木門,被一股凌厲的劍氣轟然劈開!木屑紛飛!

一道清冷如月、不染塵埃的白色身影,如同九天玄女降世,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凜冽的寒氣瞬間驅(qū)散了柴房里的惡臭,卻又帶來另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白衣勝雪,背負古劍,眉間一點朱砂痣在昏暗的光線下紅得刺目——正是天劍宗圣女,凌霜!

她那雙看人如看螻蟻的清冷眼眸,瞬間鎖定了角落草堆上那具“氣息奄奄”、渾身污穢的“尸體”。好看的柳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顯然也被這濃烈的“生化武器”沖擊得不輕,但她強大的意志力讓她瞬間屏息,劍氣自發(fā)在身周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大部分氣味。

她的目光銳利如電,掃過林閑沾滿污物的臉,落在他被撕破的衣襟處。那里,肩頭下方,一塊拇指大小、暗紅色的、形如扭曲火焰的烙印,在污穢的遮掩下若隱若現(xiàn)!

黑水魔教!香主烙印!

凌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寒刺骨!昨夜分舵被襲,魔崽子墜崖失蹤,沒想到竟真如紅袖那女人所言,藏身在這污穢之地!還搞成這副…不堪入目的模樣!是苦肉計?還是真的遭了報應(yīng)?

她蓮步輕移,無聲無息地靠近,古劍“驚鴻”雖未出鞘,但那森然的劍意已牢牢鎖定林閑。她伸出兩根春蔥般的玉指,指尖凝聚著一點微不可察的劍氣,帶著試探和絕對的掌控意味,緩緩點向林閑的頸側(cè)動脈!她要確認這魔崽子是真死還是假死!

指尖未至,那冰冷的劍氣已然刺激得林閑頸部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他能感覺到那指尖蘊含的恐怖力量,足以輕易洞穿他的喉嚨!

完了!裝亖被識破了!這女人比錢多多可怕一百倍!

就在凌霜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林閑皮膚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滴!檢測到高純度能量侵入(劍氣)!威脅等級:高!】

【被動技能·龜息術(shù)(入門)受激進化!效果提升!生命體征模擬層級加深!】

【觸發(fā)隱藏效果:內(nèi)息流轉(zhuǎn)加速!靈氣自發(fā)匯聚!】

一股比之前更強烈的冰涼氣流猛地從林閑丹田炸開!龜息術(shù)全力運轉(zhuǎn)!他原本就微弱的心跳和呼吸,在這一刻幾乎徹底消失!更詭異的是,周圍空氣中稀薄的天地靈氣,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的牽引,絲絲縷縷,肉眼可見地朝著他污穢的身體匯聚而來!在他體表形成了一層極其淡薄、幾乎無法察覺的氤氳霧氣!

凌霜的指尖,在距離林閑皮膚僅有一寸的地方,驟然停??!

她那萬年冰封般的清冷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其明顯的驚愕之色!

靈氣匯聚?!自發(fā)護體?!

這…這分明是極高深的龜息類功法運轉(zhuǎn)到極致,甚至引動了天地靈氣共鳴才會出現(xiàn)的異象!通常只有那些即將突破瓶頸、或者修煉了頂級龜息秘法的老怪物身上才會出現(xiàn)!

眼前這個氣息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一身污穢、看起來隨時會咽氣的魔教小香主…怎么可能?!

難道…紅袖說的“紅塵煉心”、“龜息裝死大法”…是真的?他不是在裝死,而是在修煉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極其邪門詭異的魔功?!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凌霜的腦海,讓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對自己的判斷力一向自信,但眼前這違背常理的一幕,卻讓她那堅如磐石的道心產(chǎn)生了一絲細微的動搖。

是嘎?還是…再觀察?

就在凌霜心神劇震、指尖停頓的這不到半息的空隙!

“老大!老大!俺給你送‘悟道神器’來了!” 一個憨厚急切、帶著濃重鄉(xiāng)音的大嗓門,如同平地驚雷,由遠及近,猛地炸響在柴房外!

緊接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扛著一個巨大的、鼓鼓囊囊的麻袋,像頭莽撞的小牛犢,一頭撞開了已經(jīng)被劈爛的柴房門框,沖了進來!

正是林閑的“忠仆”小弟——阿土!

他一眼就看到了草堆上“氣息全無”、渾身污穢、體表還氤氳著淡淡靈霧的林閑,以及站在旁邊、手指點向老大咽喉、白衣勝雪、殺氣凜然的凌霜!

“啊——!” 阿土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眼珠子瞬間就紅了!他猛地將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里面似乎裝著什么沉重柔軟的東西(蒲團?被子?)。

“妖女!放開俺老大!” 阿土怒吼一聲,不管不顧,像頭發(fā)怒的小老虎,揮舞著拳頭就朝著凌霜撲了過去!他根本沒考慮雙方實力的天壤之別,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白衣女人要害老大!

凌霜被阿土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吼得眉頭一皺,指尖的劍氣下意識地收斂了幾分。看著這個如同蠻牛般沖來的、只有淬體一二重實力的農(nóng)家少年,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和輕蔑。對付這種螻蟻,甚至不需要動劍。

她只是隨意地、如同拂去塵埃般,寬大的云袖輕輕一揮。

“呼——!”

一股柔和卻沛然莫御的勁風(fēng)平地而起,如同無形的墻壁,精準地撞在阿土身上!

“哎喲!” 阿土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被這股勁風(fēng)直接卷起,倒飛出去,“咚”地一聲撞在柴房另一面的土墻上,震得屋頂簌簌落灰。他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軟軟地滑倒在地,昏死過去。

凌霜看都沒看昏倒的阿土一眼,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林閑身上,帶著更深的審視和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困惑。阿土的闖入打斷了她的探查,但也讓她更清晰地“看”到了林閑身上那層自發(fā)匯聚的靈氣氤氳,以及那微弱到極致、卻又異?!皥皂g”的生命之火。

這絕不是普通的裝死!這種靈氣親和度…甚至超過了她天劍宗的一些內(nèi)門精英!

難道…他真的是在修煉某種不為人知的秘法?這污穢的環(huán)境,這瀕死的狀態(tài)…都是修煉的一部分?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在凌霜清冷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塊巨石。她修的是堂皇正道,講究的是劍心通明,對這種“邪魔外道”的修煉方式本能地排斥和厭惡。但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景象,又讓她無法用常理解釋。

殺意,在困惑中悄然消退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好奇和探究欲。她倒要看看,這個魔教小香主,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她收回點在林閑頸側(cè)的手指,目光掃過他肩頭那礙眼的魔教烙印,最終落在他那張沾滿污穢、雙目緊閉、似乎對外界毫無所覺的臉上。

一絲決斷在她眼中閃過。

她伸出纖纖玉手,卻不是攻擊,而是捏住了林閑后頸的衣領(lǐng),像拎一只骯臟的小雞仔,將他整個人從散發(fā)著惡臭的草堆上提了起來!

“嘔…” 濃烈的氣味撲面而來,即使有劍氣護體,凌霜也忍不住胃部一陣翻騰,絕美的臉龐瞬間罩上了一層寒霜。她強忍著不適,提著林閑,如同提著一袋不可回收的垃圾,腳步一點,白衣飄飄,瞬間消失在柴房門口,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昏迷不醒的阿土。

方向…是怡紅院后園那片霧氣氤氳、引有活水的小溫泉池!

林閑被她拎在手里,龜息術(shù)全力運轉(zhuǎn),身體僵硬如鐵,內(nèi)心卻在瘋狂哀嚎:完了完了!這冰坨子圣女要干嘛?毀尸滅跡?還是…要給他來個“深度清潔”?無論是哪種,感覺都不會是什么好事啊!

……

怡紅院后園,一處僻靜的角落。假山掩映間,一泓不大的溫泉池水汽蒸騰,水面上漂浮著幾片嫣紅的花瓣,散發(fā)著淡淡的硫磺味和花香。

凌霜提著林閑,如同丟垃圾一樣,“噗通”一聲,將他整個人扔進了溫泉池里!

溫?zé)岬乃魉查g將林閑淹沒!

【警告!偵測到宿主被強制浸泡!】

【被動技能·龜息術(shù)(入門)受水流刺激持續(xù)運轉(zhuǎn)!靈氣匯聚加速!】

【警告!宿主精神污染指數(shù)過高!強制觸發(fā)應(yīng)激反應(yīng)!】

“咕嚕?!?林閑猝不及防嗆了一大口溫泉水,龜息術(shù)差點破功!強烈的窒息感和溫水的包裹,瞬間沖垮了他緊繃的神經(jīng)!污穢被水流沖刷的舒適感,與嗆水的痛苦,以及被當(dāng)垃圾扔進來的屈辱感交織在一起!

“咳…咳咳…嘔…” 他再也無法維持龜息狀態(tài),猛地從水里冒出頭來,趴在池邊劇烈地咳嗽、嘔吐,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到了極點。身上的污穢在溫水中迅速化開,將清澈的池水染得渾濁不堪。

凌霜面無表情地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只在泥潭里掙扎的螻蟻。她指尖一點,一道冰冷的劍氣射出,“嗤”地一聲,精準地割裂了林閑身上那件破爛污穢的雜役服,露出了他精瘦卻傷痕累累的上身,以及肩頭下方那個刺眼的魔教烙印。

“說。” 凌霜的聲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盤,寒冷徹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昨夜分舵,你如何逃脫?潛入怡紅院,意欲何為?方才那污穢之處發(fā)現(xiàn)的密室,里面藏了什么?還有…你修煉的,是什么邪功?”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冰冷的鎖鏈,瞬間套在了林閑的脖子上。池水的溫?zé)?,絲毫無法驅(qū)散凌霜帶來的寒意。

林閑趴在池邊,咳得撕心裂肺,腦子卻在瘋狂運轉(zhuǎn)。坦白?死路一條!裝傻?這女人明顯不好糊弄!龜息術(shù)被當(dāng)成邪功了?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他一邊咳,一邊艱難地抬起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恐、茫然和一絲…被“打擾修行”的“虛弱”憤怒?他努力模仿著前世電視劇里那些走火入魔的高人模樣,聲音嘶啞,斷斷續(xù)續(xù):

“圣…圣女…饒命…咳咳…我…我真不是奸細…昨夜…墜崖…僥幸…咳咳…未死…躲到這里…只為…活命…”

“那…那密室…咳咳…是通馬桶時…無意…觸發(fā)…里面…咳咳咳…嘔…” 他故意又干嘔了幾聲,仿佛想起了什么極其惡心的東西,“…里面…全是…污穢…賬本…舵主…叛教…”

“至于…功法…” 他喘息著,眼神帶著一種“你不懂”的悲憤和“被打斷”的懊惱,“…此乃…家傳…龜息…裝死大法…咳咳…于瀕死之境…感悟紅塵…淬煉心志…方才…正…正到關(guān)鍵…被你…”

他的話沒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身體軟軟地滑向池水深處,只剩下腦袋還露在外面,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渙散,仿佛隨時會徹底咽氣。

凌霜冷冷地看著他表演,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剖開看個清楚。家傳龜息裝死大法?于瀕死之境感悟紅塵?這說辭,荒誕不經(jīng),卻又似乎…能解釋那詭異的靈氣匯聚?

就在這時——

“哎呀呀,凌霜妹妹,這大晚上的,興致不錯嘛?”一個柔媚帶笑、卻又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冷意的聲音,從假山后傳來。

紅袖姑娘扭動著水蛇腰,款款走來。她換了一身水紅色的輕紗睡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烏發(fā)如瀑披散,更添幾分慵懶風(fēng)情。她手里捏著那方素白絲帕,輕輕掩著口鼻,目光掃過溫泉池里“奄奄一息”的林閑,又看向池邊殺氣未消的凌霜,笑意盈盈:

“怎么?我這新來的小雜役,哪里得罪了妹妹?值得妹妹親自提溜到我這溫泉池里…沐浴更衣?還扒了人家衣服?”她的目光刻意在凌霜割裂的林閑衣服和林閑肩頭的烙印上停留了一下,帶著促狹。

凌霜臉色更冷,劍氣微凝:“紅袖姑娘,此人乃魔教余孽,身負要案,我需帶回宗門審問。”

“魔教余孽?”紅袖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蓮步輕移,走到池邊,蹲下身,也不嫌水渾,伸出纖纖玉指,竟是用絲帕墊著,輕輕抬起了林閑的下巴,仔細端詳著他那張蒼白驚恐的臉。

林閑被迫與紅袖那雙深不見底的杏眼對視,心臟狂跳。這女人比凌霜更危險!她那雙眼睛里,藏著狐貍般的狡黠和毒蛇般的冰冷。

“嘖嘖,瞧瞧這小臉白的,可憐見的?!奔t袖的指尖帶著一絲冰涼,語氣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凌霜妹妹,你這就不對了。就算他是魔教的人,現(xiàn)在也是我怡紅院的雜役。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說是不是?”

她抬起眼,看向凌霜,臉上的笑容依舊嫵媚,眼神卻陡然銳利了幾分:“再說了,他剛才可是說了,發(fā)現(xiàn)了他家舵主叛教的賬本…這可是大事。妹妹你天劍宗…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這江湖事、朝堂事…攪在一起的水,可深著呢?!?/p>

凌霜眼神一凝:“賬本?”

“喏,”紅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池邊地上,那里,一本濕漉漉、邊緣還沾著可疑污漬的冊子,正靜靜地躺在凌霜的腳邊——正是林閑之前掙扎時滑落出來的《錢氏密賬》!封面上那猙獰的暗紅色“秘”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凌霜的目光瞬間被那本賬冊吸引!她能感覺到上面殘留的、屬于錢多多那個胖子的、令人厭惡的氣息!叛教?這魔崽子說的…竟是真的?

紅袖看著凌霜的反應(yīng),紅唇勾起一抹勝利的弧度,語氣卻越發(fā)輕柔:“妹妹啊,你看,這小家伙雖然出身不好,但這次也算是…棄暗投明,戴罪立功了不是?不如,把他和這賬本,都交給姐姐我來處置?姐姐保證,該知道的,妹妹你…一個字都不會少知道。如何?”

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無形的火花四濺。一個清冷如冰,一個嫵媚似火,卻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溫泉池里,林閑泡在渾濁的水中,感受著兩個女人針鋒相對帶來的巨大壓力,身體僵硬,內(nèi)心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剛出虎穴,又掉進兩個母老虎的窩里了?這賬本…到底是保命符,還是催命咒?

凌霜冰冷的視線掃過賬本,又落回林閑那張寫滿“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臉上,最后定格在他肩頭那個刺目的魔教烙印上。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按在了驚鴻古劍的劍柄上,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嘎?還是留?賬本…又該如何處置?

溫泉池的水汽氤氳上升,模糊了界限,也模糊了池邊對峙的兩個絕色身影。只有林閑肩頭那枚暗紅色的火焰烙印,在渾濁的水波和朦朧的霧氣中,如同一點不肯熄滅的余燼,灼灼地烙在那里,無聲地昭示著他無法擺脫的過去和步步驚心的現(xiàn)在。

冰冷的劍意與柔媚的香風(fēng)在池畔無聲絞殺,林閑感覺自己就是那風(fēng)暴中心即將被撕裂的破船。他泡在溫吞的水里,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龜息術(shù)帶來的僵硬感還未完全消退,只能眼睜睜看著決定自己命運的博弈在眼前上演。

凌霜的手指最終離開了劍柄。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池中“半死不活”的林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本散發(fā)著陰謀氣息的賬冊,最后將目光投向紅袖。

“此獠身份,我天劍宗必查到底?!彼穆曇羧缤獾暮妫瑳]有一絲波瀾,“至于賬冊…涉及魔教內(nèi)務(wù)與朝堂勾結(jié),非我宗門職責(zé)。紅袖姑娘既有興趣,自便?!?/p>

她的話,如同宣判。既表明了不會輕易放過林閑,又將燙手山芋般的賬本丟給了紅袖。言下之意:人,我盯著;麻煩,你接著。

紅袖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甚至更盛了幾分,如同盛放的罌粟:“妹妹放心,姐姐我最是知情識趣,也最是…公道?!彼龔澫卵媒z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本濕漉漉、臭烘烘的賬冊,如同拾起一件稀世珍寶。

凌霜不再言語,白衣身影一晃,如同月下驚鴻,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假山之后,只留下一縷冰冷的劍意殘存。她并未遠離,林閑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窺視感鎖定了自己,如同懸在頭頂?shù)睦麆Α?/p>

壓力驟減,但危機并未解除。

紅袖直起身,掂量著手中絲帕包裹的賬冊,目光重新落回池中瑟瑟發(fā)抖的林閑身上。那眼神,充滿了玩味、探究,還有一絲…獵人看到有趣獵物般的興味。

“小香主…”她拖長了調(diào)子,聲音柔媚入骨,卻讓林閑心底發(fā)寒,“你這‘龜息裝死大法’,裝得可真像啊。連凌霜圣女都差點被你唬住了呢?!彼自诔剡?,湊近了些,幽蘭般的吐息幾乎噴在林閑臉上,帶著溫?zé)岬恼T惑和冰冷的威脅,“說說看,剛才…是真不行了,還是…裝給姐姐我看的?”

林閑渾身一僵,冷汗瞬間又冒了出來。這女人太可怕了!她根本不信!他喉嚨發(fā)干,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裝虛弱,聲音氣若游絲:“紅…紅袖姑娘…小的…不敢…實在是…傷重…又被舵主追殺…驚嚇過度…”

“哦?驚嚇過度?”紅袖輕笑一聲,伸出涂著蔻丹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林閑裸露肩頭上那個魔教烙印,“那這個呢?也是驚嚇出來的?”

指尖冰涼,點在那烙印上,卻如同烙鐵般灼痛。林閑身體一顫。

“還有…”紅袖的指尖順著林閑的肩頭緩緩下滑,滑過他被水泡得發(fā)白的皮膚,最后停在他緊握的拳頭旁,“…你手里,死死攥著的…是什么呀?連泡澡都不舍得松開?”

林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剛才滑落賬本時,情急之下把另一樣更小的東西死死攥在了手心——那是他在密室鐵柜角落里摸到的一枚不起眼的、只有指甲蓋大小、非金非玉、刻著奇異扭曲紋路的黑色小牌!當(dāng)時只覺得入手冰涼,順手就抓了塞進拳頭里!

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

紅袖的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掰開了林閑緊握的手指。

一枚通體漆黑、入手冰涼、邊緣有些磨損、刻著無法辨識的扭曲紋路的小巧令牌,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令牌的材質(zhì)非金非玉,在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在看到這枚令牌的瞬間,紅袖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徹底凝固了!她那雙嫵媚的杏眼驟然睜大,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快得如同錯覺,但林閑捕捉到了!

這令牌…是什么東西?!竟然能讓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失態(tài)?

紅袖迅速恢復(fù)了常態(tài),甚至笑意更深,但林閑卻感覺她捏著自己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絲。

“呵呵…”紅袖發(fā)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另一只手卻極其自然地將那枚黑色小令牌從林閑掌心拈走,動作快如閃電,不容反抗。“小香主真是…福緣深厚呢。通個馬桶,不僅能發(fā)現(xiàn)舵主叛教的鐵證,還能撿到這么…別致的小玩意兒?!彼淹嬷敲逗谏钆?,指尖在那些扭曲的紋路上輕輕摩挲,眼神深邃如淵。

“這…這是小的在…在糞…在密室里順手撿的…不值錢的小玩意…姑娘喜歡…盡管拿去…”林閑趕緊示弱,只想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

“喜歡,當(dāng)然喜歡?!奔t袖將令牌收入袖中,看向林閑的眼神變得極其復(fù)雜,帶著一種審視寶藏和評估風(fēng)險的光芒?!靶∠阒?,你可是給姐姐我?guī)砹恕齑蟮摹@喜’啊?!?/p>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泡在渾水里的林閑,語氣忽然變得慵懶而隨意,仿佛剛才的驚詫從未發(fā)生:“好了,戲也看夠了,水也泡得差不多了。起來吧,跟我走?!?/p>

“去…去哪?”林閑心頭一緊。

紅袖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干活。”

“???”

“你忘了?”紅袖挑眉,笑意盈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你現(xiàn)在,可是我怡紅院的雜役。你的本職工作…是通恭桶呀。”她指了指遠處燈火通明的主樓,特別是二樓某個窗戶,“天香閣那個被你弄壞的恭桶和密室入口…還等著你去收拾‘殘局’呢。錢舵主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在路上了哦?!?/p>

林閑如遭雷擊!剛出糞坑,又要回去?!還要面對可能已經(jīng)殺到的錢胖子?!

他泡在渾濁的溫泉水里,看著紅袖搖曳生姿走向主樓的背影,又感受著黑暗中凌霜冰冷的窺視,最后想到錢多多那怨毒的胖臉…

一股絕望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日子…沒法過了!這咸魚…快被腌成咸魚干了!


更新時間:2025-07-02 19:4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