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放我桌上”的冰冷指令，如同無形的枷鎖，牢牢銬在了王小藻的脖子上。散會后，

區(qū)域經(jīng)理李薇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句“好好干，有什么困難找我”，

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個雷，你自己扛，方案要是砸了，后果自負。整個下午，

銷售部的氣氛都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同事們投來的目光復雜難辨，有同情，有審視，

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疏離。王小藻把自己釘在工位上，對著電腦屏幕，

文檔里“瑞安妥南山專家研討會細化方案”的標題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她的神經(jīng)。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張宏志主任冰冷的臉，不去想劉燕來那洞穿一切的目光，

更不去想夢境里那個塞滿鈔票的抽屜和劉燕來那只顫抖的手。

她調動起所有的職業(yè)素養(yǎng)和專業(yè)儲備，瘋狂地查閱資料，梳理“瑞安妥”的核心數(shù)據(jù)，

尤其是針對張主任最關心的兒童哮喘激素依賴風險降低的循證證據(jù)。

她聯(lián)系熟悉的KOL（關鍵意見領袖）助理，試探檔期。

她絞盡腦汁構思研討會的主題、議程，試圖讓它看起來既有學術高度，

又能精準戳中張主任的“痛點”。時間在鍵盤的敲擊和鼠標的點擊中飛速流逝。

窗外的天色由昏黃轉為深藍，CBD的霓虹次第亮起，將冰冷的玻璃幕墻染上浮華的色彩。

辦公室里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她工位上方一盞孤零零的頂燈，投射下一圈慘白的光暈，

將她困在其中。饑餓感早已麻木，疲憊像潮水般一波波沖擊著她的意志。

她端起早已冷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

卻無法驅散腦海中頑固盤旋的畫面：劉燕來將那個沉重的牛皮紙信封塞進樣品袋底層的動作，

那種帶著自毀決絕的顫抖……她甩甩頭，試圖驅散這無用的幻象。就在這時，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母親發(fā)來的微信，一張熱氣騰騰的餃子照片，配文：“藻藻，

加班辛苦了？媽給你包了餃子凍在冰箱，回來記得煮了吃。別熬太晚。

”一股酸澀猛地沖上鼻尖。母親平凡而溫暖的關心，像一面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