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畢業(yè)的我答應(yīng)閨蜜合租請求,獨自完成找房簽約搬家。 她借口經(jīng)濟困難住進次臥,
房租我出三分之二,還包攬全部家務(wù)。 直到我在網(wǎng)上刷到熱帖:“合租室友下班比我早,
要不要讓她多付房租?” 博主IP地址與頭像都指向我的閨蜜室友。
當晚她發(fā)來鏈接:“打卡機錢記得A我八十哦。” 我笑著回復(fù):“好姐妹一生一起走,
以后房租我全出!” 轉(zhuǎn)頭就撥通房東電話:“月底退租,順便告訴您,
次臥那位只愿付四百?!?當我掀翻她螺螄粉外賣裝瘋賣傻時,她尖叫著讓我賠錢。
“賠錢?”我亮出一年賬單,“連你呼吸的空調(diào)費,都該倒貼給我!
”今年第七次毫無預(yù)兆的跳閘停電,是在一個悶熱得連蟬都懶得叫的午后。
汗珠立刻從我額角滾落,砸在畫了大半的珠寶設(shè)計稿上,暈開一小片模糊的藍。
空氣凝固得像一塊沉重的毛氈,裹得人喘不過氣。隔壁主臥的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裹挾著一股濃郁得發(fā)膩的劣質(zhì)香水味。蘇茜趿拉著剛買的、走路帶響的高跟鞋沖了出來,
聲音又嬌又急,帶著毫不掩飾的煩躁:“薇薇!林薇!又是你搞的鬼吧?這破空調(diào)又罷工了?
要命啊!我剛敷上的面膜都要悶餿了!”我沒回頭,
指尖煩躁地捻起那張被汗水洇濕的設(shè)計稿一角,試圖挽救。
蘇茜的抱怨像背景噪音一樣灌入耳朵:“我說你那個破筆記本早就該扔了!耗電大戶!
肯定是你用電腦太猛了,拖垮了整個電路!我這新款的戴爾游戲本穩(wěn)穩(wěn)的好伐?還有啊,
你看看這電費賬單,”她把幾張紙“啪”地拍在我桌角,“上個月又爆表了!這個額度,
分攤下來一個人就得五百多!林薇,你這天天宅在家吹空調(diào)畫圖,也太費電了!
我這個月出差那么多天,這錢我出得真冤……”她的聲音像一把生銹的鋸子,
來回拉扯著我的神經(jīng)。指甲掐進掌心,留下幾個月牙形的白印。蘇茜,我的“好閨蜜”。
畢業(yè)后她楚楚可憐地訴說獨自打拼的艱辛,我心一軟,答應(yīng)了合租。
找房、簽約、搬家……所有繁瑣沉重的體力活,全是我一個人在夏日灼熱的空氣里扛下來的。
她呢?只是在我把一切都收拾停當、散發(fā)著消毒水和新家具氣味的“家”里,
才拎著她那幾個塞滿了衣服鞋子的大行李箱,像女王巡視領(lǐng)地一樣住了進來。
租金每月四千二,她眨著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無辜大眼,甜膩膩地開口:“薇薇你最好了!
我剛工作,家里一分錢不給,還要寄錢回去養(yǎng)弟弟呢!你看主臥那么大,還有獨立衛(wèi)浴,
次臥小得可憐……要不這樣,你住主臥,辛苦點多出點錢,我出兩千,你出兩千二?
押金你先幫我墊著,下個月發(fā)了薪水立馬還你!”她口中的“多出點”,
最終穩(wěn)定成了我出兩千八,她出可憐兮兮的一千四。理由是主臥享受了更多的“空間資源”。
那筆押金,自然也在她的“下個月復(fù)下個月”中,遙遙無期。更別說這一年來的日常。
冰箱里我買的牛奶、水果、酸奶,總是消失得比想象中快。每次問起,
她要么無辜地眨眨眼:“???我以為是公用的呀,你也沒說不能吃嘛!
”要么就撇撇嘴:“哎呀,一點點東西,這么計較干嘛?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啦?
”仿佛所有問題只要扣上“好姐妹”這頂高帽子,就理所應(yīng)當被原諒。
家務(wù)更是成了我一個人的責任。洗衣、拖地、清理衛(wèi)生間……她那雙新做的亮片美甲,
似乎永遠只能用來發(fā)朋友圈和點外賣。“喂!林薇!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這電費你說怎么辦?”蘇茜尖銳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拽出來,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
“你看看你,整天開著空調(diào)窩著不動,電表能不瘋轉(zhuǎn)嗎?我看下次電費,
就該按個人實際用電時長來算才對得起公道!”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下巴微微揚起,
帶著一種施恩般的口吻,“不過嘛,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我就吃點虧,這次還是AA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帶著空調(diào)停轉(zhuǎn)后迅速彌漫開來的渾濁悶熱,
還有蘇茜身上廉價香水和某種若有似無的、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古龍水混雜的氣息。
一年來的憋屈如同沉在海底的淤泥,被這股濁氣猛地攪動翻涌。“好啊?!蔽姨痤^,
嘴角扯出一絲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弧度,冰涼的目光直直刺向她精心修飾過的臉,
“賬單給我看看?”蘇茜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突然這么“爽快”。她狐疑地把手機解鎖,
點開電子賬單屏幕遞到我面前,指甲上閃亮的鉆飾幾乎晃眼。我接過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目光掃過那驚人的數(shù)字。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
和我此刻心頭的寒意如出一轍。電費賬單上,
那個月度用電量已經(jīng)超出普通三口之家兩倍有余的數(shù)字,像燒紅的烙鐵燙著我的眼睛。
“確實高得離譜?!蔽衣朴频卣f,聲音平靜得可怕。蘇茜臉上剛露出一絲得意,
我的下一句話就像淬了冰的針,精準地扎了過去:“不過蘇茜,你有沒有想過,
這電費為什么這么高?是不是你那個24小時嗡嗡作響的‘空氣凈化器’,有點太耗電了?
”蘇茜臉上的得意瞬間凍結(jié),像被打了一層劣質(zhì)的蠟。
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飛快掠過她的眼底,她猛地伸手想奪回手機,聲音陡然拔高,
尖銳得能刺破沉寂的空氣:“你胡說什么!那……那就是個普通凈化器!林薇,
你是不是自己用電不注意心虛了?反咬一口?你要是不想分擔就直說!別在這兒陰陽怪氣!
”“心虛?”我輕輕嗤笑一聲,沒理會她搶奪的動作,反而穩(wěn)穩(wěn)地拿住手機,
指尖一點屏幕上的用電時段分析圖,“喏,看見沒?凌晨兩點到四點,用電峰值。這個點,
蘇大小姐你‘出差’不在家,我睡得跟死豬一樣。你那個‘凈化器’,
是在深更半夜偷偷替我凈化靈魂嗎?”圖表上刺眼的峰值曲線,像一道無聲的控訴,
在那個寂靜的深夜時段猙獰地凸起。蘇茜的臉徹底白了,精心描畫的眉毛擰在一起,
嘴唇哆嗦著,卻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詞句,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轟——”就在這時,頭頂?shù)奈敓裘偷亻W了幾下,驟然熄滅。緊接著,
熟悉的壓縮機重啟聲從窗外傳來——是物業(yè)恢復(fù)了公共電路供電。
整個屋子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悶熱黑暗,只有我和蘇茜手機屏幕幽幽的光亮,
映著我們彼此僵持的身影和臉上冰冷的表情。黑暗中,她急促的呼吸聲格外清晰,
像一只被困住的獸。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內(nèi)心的咆哮和咒罵。
那股熟悉的、被她長久壓榨憋屈的怒火,混合著此刻揭穿她秘密帶來的冰冷鋒利,
在我胸腔里沖撞。夠了。忍氣吞聲的日子,到頭了。我沒再多看她一眼,
也沒興趣欣賞她此刻精彩紛呈的臉色。只是松開捏著手機的手指,
任由它跌落在凌亂的桌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笆∈“桑?/p>
”我的聲音在悶熱的黑暗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塵埃落定后的疲憊和決絕,“電費的事,
我們‘另算’?!币粓霰┯隂_刷過后,黏稠的暑氣短暫退卻,
空氣里彌漫著潮濕泥土和植物蒸騰出的清新氣味。我戴著降噪耳機,
窩在沙發(fā)上修改昨晚被汗水毀掉的設(shè)計稿,手指在數(shù)位板上飛快滑動。
蘇茜一大早就打扮得光鮮亮麗出了門,臨行前還特意“貼心”地囑咐我:“薇薇,
中午你一個人在家就別開火了,怪麻煩的,我點了外賣給你放冰箱啦,記得吃哦!
”她臉上的笑容甜美得無懈可擊,仿佛昨晚那場黑暗中對峙的尖銳從未發(fā)生過。
陽光透過干凈的玻璃窗灑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帶。難得的寧靜。
耳機里的音樂被突兀的來電震動打斷。屏幕上跳動著大學(xué)好友琪琪的名字。
我摘下一只耳機接通,琪琪元氣十足的聲音立刻穿透了寧靜:“薇薇薇薇!快看!
給你發(fā)了個帖子鏈接!笑死我了!簡直是精神污染級別的奇葩!”我無奈地笑了笑,
一邊應(yīng)著,一邊隨手點開了琪琪甩過來的鏈接。頁面跳轉(zhuǎn)到一個本地生活論壇,
一個標題赫然映入眼簾:【合租舍友下班比我早,在家時間長,要不要讓她多付點房租?
公平討論!】。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拖動頁面往下看。
評論區(qū)果然已經(jīng)炸開了鍋,充斥著各種玩梗和抽象發(fā)言:“建議按分鐘計費,精確到秒!
”、“裝個打卡機吧姐妹!卷死她!”、“呼吸了公共區(qū)域的空氣也算占用資源!必須加錢!
”……在一片歡樂的調(diào)侃中,一條評論卻被頂成了熱評,
后面跟著一個小小的、刺眼的“樓主贊過”標記。那條熱評寫著:【那必須要?。。?!
這種的話最好弄個打卡機,按照考勤化管理,她回來了打下卡,你回來了也打下卡,
方便統(tǒng)計具體時間,精確到分鐘就好了!主要是按照分鐘平攤費用的話比較人性化嘛!】。
一股寒意猛地從腳底板竄上頭頂,血液似乎都在瞬間凍住了?;闹嚫腥缤涞某彼?/p>
瞬間將我淹沒。IP地址,赫然顯示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城市區(qū)域。
頭像……那張被刻意裁剪過、只露出包包局部的照片……我送給蘇茜的大學(xué)畢業(yè)禮物,
一個極其小眾的獨立設(shè)計師手作包。每一款都獨一無二,
包內(nèi)襯上還繡著她的名字縮寫“S.Q.”。那獨特的、帶點暗紋的淺金色皮革,
我絕不會認錯。地理位置吻合,她有我送的獨一無二的包。真相像一把冰冷的匕首,
紙——這個盤算著如何從合租室友身上榨取更多房租、計算著對方在家時間價值幾何的博主,
就是我的“好閨蜜”蘇茜!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攪,惡心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緊緊纏住我的喉嚨。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頂端,微信圖標挑釁般地跳動起來。
蘇茜的頭像——那張她精心挑選、笑靨如花懟臉自拍——閃爍著新消息提示。
我指尖冰涼地點開。【寶寶,這個打卡機的錢記得A一下哈!鏈接在這!
】后面緊跟著一個網(wǎng)購打卡機的商品鏈接,標注著醒目的159元?!窘o我八十就好!
零頭我替你抹啦!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可愛.jpg】下面一行字更是閃爍著令人作嘔的算計:【這個打卡機不是我要帶到公司的,
是給咱們倆用的!精確記錄,公平公正!】屏幕上冰冷的光映著我同樣冰冷的臉。
胃里的翻騰變成了實質(zhì)性的痛楚,一股腥甜沖上喉嚨又被我死死咽下。原來,
在她精心算計的公式里,連友情,都早已標好了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兩位的價格。憤怒?不,
那太低級了。此刻充斥心間的,是一種極度荒誕帶來的冰冷,
以及一種塵埃落定后、徹底看清真相的疲憊和解脫。我甚至扯動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指尖落在冰涼光滑的屏幕上,敲擊鍵盤的觸感異常清晰?!静挥醚b什么打卡機了?!课野l(fā)送。
對面幾乎是秒回,三個跳躍的字符:【???】【開門見山吧,蘇茜。】指尖用力,
敲擊聲落得更重?!疽还菜那Ф姆孔?,現(xiàn)在是每個月我出兩千八,你出一千四。
你覺得我下班早回家早,享受了更多房屋資源,應(yīng)該多出點房租?行,爽快點,你劃個道,
你希望我出多少?】這一次,沉默了幾秒。對話框頂端反復(fù)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我能想象到屏幕那端,蘇茜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算計正如何飛快地運轉(zhuǎn)。終于,
信息涌入:【啊!寶寶你能這么想我太感動了!】后面跟著一個擁抱的表情包。
【雖然我們是好姐妹,但親兄弟明算賬嘛!日常開銷還是要清清楚楚比較好!
】【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跟你假客氣啦!這樣吧!從這個月開始,也別讓你太吃虧,
我吃點虧也沒關(guān)系啦!你出三千八,我出四百!怎么樣?夠意思吧?畢竟你看,
你確實在家時間長嘛!我早出晚歸的,也就回來睡個覺!】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密密麻麻扎進眼底。我盯著屏幕上那刺眼的“四百”和“三千八”,
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她那張充滿貪婪和虛偽的、理所當然的臉。
喉嚨口的腥甜感再次翻涌上來,帶著鐵銹般的味道。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再緩緩?fù)鲁?。再睜開時,眼底最后一絲猶豫被徹底焚毀,只剩下冰冷的灰燼。我起身,
走到堆滿雜物的書桌前,最底層抽屜里,
安靜地躺著一份紙質(zhì)文件——去年的房屋租賃合同復(fù)印件。我翻開封皮,
目光落在清晰的合同期限上:“自XX年7月10日起至XX年7月9日...” 今天,
是6月25日。距離到期,還有兩周。兩周。足夠了。我拿起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滑過冰涼的軌跡,找到了那個被我標注為“房東-王先生”的號碼。
通話鍵按下的瞬間,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脈搏平穩(wěn)跳動的聲音?!拔梗客跸壬鷨??您好,
我是林薇?!蔽业穆曇羝届o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波瀾,“對,
就是租您時代花園那套房子的。不好意思打擾您,我剛看了下合同,到這個月底7月9號,
租期就到期了?!睂γ娣繓|似乎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提前近半個月確認退租:“???
到期了?哦哦,對,是快到了。小林啊,你們不續(xù)租了?”“是的,王先生?!蔽翌D了頓,
目光掃過蘇茜緊閉的主臥房門,唇角無聲地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我個人原因,
之后有其他安排了。房子我就不續(xù)租了,您可以把房源重新掛出去了?!薄班培牛?,
我知道了。那……”房東的聲音透著一絲生意人的精明,“你們退租前,
我得安排人先去看看房子情況吧?別到時候有什么問題扯皮。你看什么時間方便?
你和你那個合租的室友都在家的時候?”時機正好。“沒問題,您隨時安排都行。
不過王先生,”我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上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帶著歉意的為難,
“有件事得跟您提前溝通下。就是關(guān)于我那位室友,蘇茜小姐……她前陣子跟我提過,
說覺得房子挺好,想繼續(xù)住下去。不過……”我刻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辭。
“不過什么?”房東果然追問?!八f現(xiàn)在外面租金都漲價了,但她覺得四千二還是貴了點,
”我放輕了聲音,仿佛在說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她希望能按照……嗯,
按照她目前支付的一千四的標準,繼續(xù)租下去。她覺得這個價格才‘合理’。
”電話那頭陷入了幾秒鐘詭異的沉默。接著,房東王先生的聲音猛地拔高了好幾度,
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迅速被點燃的怒氣:“多少?!一千四?!林薇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現(xiàn)在時代花園那個地段,那個戶型,低于四千八誰會租給她?她做夢呢?!”“王先生,
我就是原話轉(zhuǎn)達一下她的意思?!蔽艺Z氣依舊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無辜,
“我也覺得……不太合適?!薄柏M止是不合適!簡直是荒唐!”房東氣得聲音都在抖,
“這丫頭是不是腦子……算了!我知道了!小林,謝謝你提醒!我會處理!
房子到期前我會過去清房驗收!你這邊確定到期就走是吧?”“是的,王先生,
我確定到期搬離?!蔽仪逦鼗卮??!靶校∧蔷瓦@樣!掛了!”房東氣沖沖地撂了電話。
放下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毫無表情的臉??蛷d里只剩下空調(diào)重新運轉(zhuǎn)后低沉的嗡鳴。
世界安靜得可怕。就在這時,主臥的門把手“咔噠”一聲輕響。
蘇茜大概聽到了客廳的電話聲,探出頭來。她臉上精心維持的笑容在看到我時僵了一下,
隨即又揚得更高,刻意放軟了聲音,帶著甜膩的試探:“薇薇?跟誰打電話呢?音量那么大,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租金’……”指尖在手機屏幕上無聲劃過,點開了微信,
找到蘇茜的對話框。方才所有的冰冷決絕,在敲擊屏幕發(fā)送文字時,
都化為一種近乎悲憫的嘲諷?!拘?!沒問題!好姐妹一生一起走嘛!】我一個字一個字敲下。
對面幾乎是秒回,帶著狂喜:【???薇薇你同意啦?!】【別說我出三千八你只出四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