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藥，是不可能有的。
程菲帶回來的一堆野草，被我扔進(jìn)了豬圈。
婆婆在床上痛得哭爹罵娘。
可是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意識到，是她喝的血出了問題。
反而繼續(xù)鬧著要喝血。
我依著她，任她喝。
在血的催化下，婆婆的病情加重了。
在現(xiàn)有的癥狀上，又嘔吐腹瀉還便血。
她癱在床上，徹底起不來了。
她求我送她去醫(yī)院。
我二話不說拒絕了。
“媽，我找過村里的醫(yī)生了，人家不愿意來，說你作惡多端，這是報應(yīng)！縣城的醫(yī)院你也別想了，就你現(xiàn)在這身體，說不定會死在半路上?！?/p>
“呸，你少詛咒我，我喝了那么多血，少說也能活到80多歲。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醫(yī)院！”
“媽，別癡人說夢了。你就在床上好好躺著，說不定哪天就好了！”
“我要去醫(yī)院，你送我去醫(yī)院！”
我絲毫不理會婆婆的嚎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婆婆生病不久，我就把她房間的窗戶用木板釘死了。
不管她怎么鬧騰，也不怕影響到別人。
唯獨只有密閉不嚴(yán)的門，依稀能透出婆婆的哭喊聲。
我和女兒充耳不聞，悠閑地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媽，你害怕嗎？”
我搖了搖頭。
比起女兒受到的傷害，我的害怕，又算得了什么？！
“你什么時候開始想報復(fù)的？”
“從看到你的那一刻?！?/p>
我一直以為給了足夠的錢，女兒在家里會過得不錯。
我根本沒想到，婆婆會為了一己私欲，把女兒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種剜心的仇，怎能不報？
所以當(dāng)村長和校長勸說時，我才告訴他們，女兒受過的罪，我要自己動手討回來！
“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幫著她說話？”
“傻孩子，我只有站在她那邊，她才會覺得我和她是一伙的，才會放心地把你交給我，我才能暗地里保護(hù)你?！?/p>
“所以你回來后，我再沒吃過餿飯，你綁我的時候才故意系了活結(jié)？”
我摸著女兒手上的勒痕：“一開始，我是希望你能逃出去，但你沒逃。也好，更多人知道你奶奶做的惡事，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即使我們再做什么，也都是情有可愿。”
“媽”，女兒想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說道：“在警察局的時候，你應(yīng)該告訴警察真相，這樣就不會臟了自己的手。”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你想得太天真了?？湛跓o憑，警察拿什么來相信你說的？”
我沒騙女兒。
那天警察的反應(yīng)證實了這一點。
她們只是強(qiáng)調(diào)我們打了孩子，只字不提取血的事。
盡管女兒一再糾正。
“媽，她喝了那些血，會死嗎？”
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每每看到女兒手上、腳踝處的勒痕，胸口的針孔，我滿腔悲憤和怒意，恨得我抓心撓肝。
所以我不希望婆婆就這樣死去。
太便宜她了，難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