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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無限流畢業(yè)考 椿棠梨 9465 字 2025-06-30 18: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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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yè)典禮上撥穗的瞬間,我們四人被吸進無限流學習空間。

> 背不完的代碼、解不開的物理題、永恒黑暗的考場……我們瘋魔般學習。

> 直到突破極限那刻,驚醒在凌晨三點的宿舍。

> 四人面面相覷:“我夢見……”“一個全是考試的地方?

”> 當宿舍長在現實復刻出夢境里的算法模型,我們才意識到那并非噩夢。> 半年后,

我們創(chuàng)立的“知識晶體”公司上市。> 敲鐘時看著落地窗外的城市燈火,

玻璃倒影里隱約浮現那座黑暗考場。---畢業(yè)典禮的喧囂像一層厚重的、悶熱的毯子,

裹著整個禮堂??諝饫锔又畠r香水、新漿洗過的學士服布料,

還有幾千個年輕身體蒸騰出的汗味,混著一種名為“前途未卜”的焦灼。

臺上的校長還在講著什么“星辰大?!?、“無限可能”,聲音透過劣質音響嗡嗡作響,

模糊不清。我站在隊列里,手心黏膩。下一個就是我上臺了。側過頭,

看到老趙——我們宿舍的“舍長”,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如瓶底的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排某個點,嘴唇無聲地翕動,像是在默背什么公式。旁邊的胖子,

汗水已經浸透了他學士服里那件不合身的襯衫領口,后背洇出一片深色,

手指神經質地絞著垂下來的穗子。另一邊的瘦猴,倒是站得筆直,

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我知道,

笑容底下藏著的是比誰都深的茫然——他床頭那本《畢業(yè)即失業(yè)自救指南》都快被他翻爛了。

“李想!”司儀喊出了我的名字。心臟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擠出點屬于“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表情,抬腳邁上臺階。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

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校長那張和藹的笑臉在視野里放大,他伸出手,

捏住我學士帽上那根藍色的穗子,準備把它從右邊撥到左邊。

就在那根穗子被撥動、即將越過帽檐中線的剎那——世界驟然扭曲。沒有聲音,沒有預兆。

眼前校長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間模糊、破碎、拉伸成詭異的光條。

腳下堅實的木地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失重感。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從沸騰的現實里硬生生拽了出來,粗暴地扔進另一個維度。

耳邊殘留的掌聲、喧嘩、校長的祝?!袑儆诙Y堂的聲音被瞬間抽成真空,

留下一種死寂的、壓迫耳膜的嗡鳴。眼前是無邊的黑暗。絕對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住我的心臟,扼住了喉嚨。我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身體在虛空中無助地翻滾、下墜,意識像風中殘燭,下一秒就要熄滅。

就在徹底沉淪的絕望邊緣,一點微弱的、極其不情愿的亮光,在黑暗深處幽幽浮現。

那光點迅速擴張、塑形。幾秒鐘后,我“落”在了一個地方。冰冷、堅硬。我趴著,

臉頰緊貼的是一種非金非石、帶著奇異涼意的光滑平面。我猛地抬起頭。

這是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空間。高聳的穹頂隱沒在深不可測的幽暗里,

如同倒懸的墨色深淵。支撐穹頂的巨柱,表面沒有任何雕飾,光滑如鏡,

反射著不知從何處滲出的、蒼白而冷漠的光線。柱子之間,是望不到盡頭的空地。沒有墻壁,

沒有邊界,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曠。更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這片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人”。

或者說,是形態(tài)各異的學習者。他們被無形的力量固定在各自的座位上,

如同工廠流水線上待組裝的零件。有的穿著中世紀的長袍,

枯槁的手指在發(fā)黃的羊皮紙上瘋狂書寫;有的穿著未來感十足的緊身服,

面前懸浮著無數閃爍的光屏,指尖快得只剩殘影;還有穿著現代校服的,

埋頭在堆積如山的試卷里,肩膀因無聲的啜泣而顫抖……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任務中,

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令人窒息的絕望和……瘋狂。

“編號:C-7421。李想?!币粋€冰冷、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如同直接在顱骨內響起,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皻g迎進入‘無盡回廊’。學習,是唯一存在的意義,

是突破的唯一路徑。初始權限:零級。學習區(qū)域:基礎算法與數據結構。

目標:掌握全部內容。時限:無。失敗懲罰:思維降解。”隨著這宣告命運般的宣告,

我面前的冰冷地面無聲地升起一張同樣材質的桌椅。桌面光滑如鏡,沒有任何書本或工具。

然而,就在我目光觸及桌面的剎那,一行行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復雜代碼憑空浮現,

如同活物般在桌面上流淌、組合、變化。它們旋轉著,帶著一種冰冷的、邏輯嚴密的壓迫感,

直刺我的腦海。

《圖論高級算法精解》、《NP完全問題導論》……一行行深奧莫測的標題在代碼流中沉浮。

每一個字符都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扎進我的神經末梢。這些知識,

在大學課堂上只觸及了皮毛,現在卻以海嘯般的規(guī)模、赤裸裸的形態(tài),直接灌入我的意識。

“不……這不可能……”我下意識地抗拒,試圖閉上眼睛,扭開頭。

但那些幽藍的字符仿佛擁有實體,死死烙印在視網膜上,強行鉆進我的思維深處。

劇烈的頭痛瞬間襲來,像有無數鋼針在顱內攪動。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抗拒無效。”那個冰冷的聲音毫無波瀾地響起,“學習,或思維降解。選擇權在你。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遠處的三個身影。同樣的驚慌失措,同樣的痛苦掙扎。

胖子,正對著他面前桌面上瘋狂滾動的、充滿詭異符號的復雜物理公式,臉色慘白如紙,

嘴唇哆嗦著,汗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冰冷的桌面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老趙的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

他面前的桌面上是無數飛速流轉的、如同天書般的密碼學符號和邏輯電路圖。

他雙手死死抓著桌沿,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因劇烈的思維沖擊而微微顫抖,

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野獸般的低吼。瘦猴則僵直地坐著,

他面前懸浮著的是無數個瘋狂閃爍跳動的金融模型和復雜的市場波動曲線,

那些代表風險的數字和線條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他臉上那點慣常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無蹤,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和茫然。目光交匯的瞬間,無需言語。

那三雙眼睛里映出的絕望和無助,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樣。

一種冰冷的、同病相憐的戰(zhàn)栗感順著脊椎爬上來。我們被扔進了同一個地獄。

“媽的……”胖子第一個從喉嚨里擠出破碎的聲音,帶著哭腔,“這……這什么鬼地方?

”“學習空間。”老趙的聲音沙啞干澀,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他強迫自己扶正眼鏡,

目光死死鎖住桌面上那些瘋狂變幻的密碼學符號,“它剛才說了……無盡回廊。學習,

是唯一的路?!薄奥罚俊笔莺锏穆曇艏饫饋?,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邊緣感,

他指著眼前那些瘋狂跳動的金融模型,“這他媽是路?

這分明是……是……”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只能徒勞地揮舞著手臂?!笆堑鬲z。

”我接了下去,聲音低沉,帶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顫抖。

目光回到自己桌面上那些如同活物般流淌、組合的幽藍代碼。頭痛欲裂,

思維像生銹的齒輪艱澀地轉動。每一個陌生的概念,每一個復雜的邏輯結構,

都像一塊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向我搖搖欲墜的認知壁壘??咕苤粫砀鼜娏业乃季S沖擊,

如同無形的鞭子抽打靈魂。我猛地閉上眼,又強迫自己睜開,死死盯住那些幽藍的字符流。

認命吧。學習,或者……思維降解?那冰冷的聲音在我腦海里回蕩。我伸出顫抖的手指,

嘗試去觸碰桌面上一段關于“動態(tài)規(guī)劃最優(yōu)子結構”的推導。指尖接觸桌面的瞬間,

一股龐大的、冰冷的信息流如同高壓水槍般,蠻橫地沖入我的腦海!

劇烈的刺痛感讓我悶哼一聲,身體猛地后仰,差點從冰冷的椅子上栽下去。眼前陣陣發(fā)黑,

無數的符號、公式、邏輯鏈條在意識深處瘋狂碰撞、碎裂、又試圖重組?!鞍 ?!

”旁邊傳來胖子壓抑不住的慘嚎。

他正面對著一道關于“量子隧穿效應在凝聚態(tài)物理中的應用”的難題,

那堆扭曲的符號和公式似乎正在反噬他。他雙手抱頭,身體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抽搐著。

老趙的情況同樣糟糕。他面前那些密碼學符號正試圖構建一個自毀邏輯陷阱,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汗珠滾落,呼吸急促得像破風箱,

識地念叨著:“密鑰……不對……散列……碰撞……陷阱……”他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在瘋狂的計算中尋找一線生機。瘦猴面前的金融模型正模擬一場席卷全球的股災,

無數條代表財富蒸發(fā)的血紅色曲線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他臉色慘白,眼神空洞,

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要尖叫,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那毀滅性的數據洪流正在淹沒他。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淹沒了腳踝,膝蓋,

胸口……窒息的黑暗在視野邊緣蔓延。真的要在這里變成一具只會“學習”的行尸走肉?

或者干脆被這恐怖的知識洪流沖垮意識,變成“思維降解”的殘渣?“不……不能死在這!

”一個聲音在我心底嘶吼,微弱卻帶著不甘的狠勁。這聲音也像火種,

瞬間點燃了旁邊三人眼中的余燼。胖子猛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兇悍,他不再看那些恐怖的符號,

而是死死盯著桌面,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燒穿:“操!老子跟你拼了!不就是公式嗎?拆!

老子把你拆成碎片!”他不再被動接受信息的沖擊,而是主動伸出手指,狠狠戳向桌面,

如同一個狂戰(zhàn)士撲向敵人,強行用自己的方式去“拆解”那些抽象的物理概念。

老趙的眼鏡片上蒙了一層白霧,但他猛地抬手,用袖子粗暴地擦掉,眼神銳利得驚人。

他不再試圖一次性理解整個密碼學陷阱,而是死死盯住其中幾個關鍵符號,

手指在桌面上飛快地劃動,如同在解一道復雜的幾何題,

基礎的邏輯拆解:“基礎……從基礎開始……公鑰……私鑰……單向門函數……一定有破綻!

”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冷靜。瘦猴渾身一顫,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

他不再被那血紅的股災瀑布嚇住,而是猛地吸了一口氣,雙手用力拍在桌面上,

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死死盯住模型角落一個微小的、代表“恐慌指數”的波動參數,聲音嘶啞卻堅定:“假的!

都是模擬!找到那個‘錨點’……市場恐慌的閾值……就在這里!

”他開始像一個最精明的獵手,在毀滅的洪流中尋找那一點可以撬動全局的杠桿。

看到他們掙扎反抗的姿態(tài),一股滾燙的血猛地沖上我的頭頂。

那幾乎將我撕裂的頭痛和眩暈感,似乎被這股狠勁短暫地壓了下去。代碼?算法?去他媽的!

“啊——!”我也發(fā)出一聲低吼,不再被動承受那信息流的沖刷,而是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主動將意識沉入那片幽藍的代碼海洋。不再追求理解,

而是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去“啃噬”。把那些冰冷的邏輯結構當成骨頭,

把那些抽象的概念當成血肉,用意志的牙齒去撕咬、咀嚼、吞咽!哪怕消化不良,

哪怕痛徹心扉,也要把它們塞進自己思維的每一個角落!痛苦,成了唯一的燃料。

時間失去了意義。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個世紀。

我們像四塊被丟進知識熔爐的生鐵,在極限的煎熬中反復鍛打。汗水早已流干,

留下皮膚上白色的鹽漬。眼睛布滿蛛網般的血絲,視線因為過度疲勞而模糊重影。

喉嚨干得像沙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胖子不再慘叫,他伏在桌面上,肩膀微微聳動,

像是在無聲地哭泣,又像是在對著那堆物理符號低語。他面前的公式流速度似乎慢了下來,

偶爾會隨著他指尖笨拙的劃動,艱難地重組一小部分。老趙的嘴唇干裂出血,但他渾然不覺。

他完全沉浸在密碼學的迷宮里,手指在桌面上劃動的軌跡越來越快,越來越精準,

偶爾會停頓一下,鏡片后的眼睛會驟然亮起,像是黑暗中點燃的星火,

隨即又投入更復雜的推演。瘦猴的雙手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專注銳利。

他不再看那些宏大的、毀滅性的曲線,而是死死盯著幾個微觀的、代表市場情緒的波動節(jié)點,

像一個經驗豐富的操盤手,在模擬的風暴中尋找著微小的套利縫隙和趨勢拐點。

他臉上的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專注。而我,

桌面上的幽藍代碼流不再像狂暴的洪水,更像是一條需要我費力去疏通的淤塞河道。

每一次思維的運轉都伴隨著劇烈的、如同刀割般的疲憊感。

無數個算法模型在意識里堆疊、碰撞、破碎。

轉移方程、貪心算法的局部最優(yōu)陷阱、回溯搜索的龐大分支樹……它們像無數根燒紅的鐵絲,

在我的神經上反復灼燒、烙印。我強迫自己一遍遍推導,一遍遍在腦海中模擬運行,

哪怕模擬的結果是崩潰,是錯誤,是更深沉的痛苦。每一次微小的“通過”,

每一次邏輯鏈條的暫時閉合,

都伴隨著一陣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如同瀕死回光返照般的清明。

“堅持……再堅持一下……”這個念頭成了支撐我殘存意識的唯一支柱。不是為了突破,

不是為了什么虛無縹緲的“回現實”,僅僅是為了……不倒下,

不被這無邊的黑暗和冰冷徹底吞噬。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

也許是永恒的黑暗盡頭終于透進了一絲微光,也許只是意識在極度疲憊下產生的幻覺。

就在我的精神即將徹底潰散的臨界點,

一道極其復雜的、關于“分布式系統一致性協議”的終極難題代碼流,緩緩鋪滿了我的桌面。

它由無數個相互嵌套、彼此制約的邏輯模塊組成,環(huán)環(huán)相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如同一個冰冷精密的死循環(huán)陷阱。之前無數次嘗試沖擊類似難度的關卡,都以思維崩潰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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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30 18:4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