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云峰,剛剛的心理測試題顯示:我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患有輕微的迫害妄想癥。
呆在城中村的出租屋寫了兩年小說,毫無疑問,都撲街了!每天醒來,看著昏暗的出租屋,
我分不清白天與黑夜;每次投稿,盯著小說的數(shù)據(jù)欄,我弄不懂真假與虛幻。如果說我沒瘋,
那我眼前看到的白衣女子是誰?如果說我瘋了,那我那天怎么看到白衣女子有影子?
”【01】上面的內(nèi)容是顧云峰準備投稿短篇的開頭,寫長篇兩年多,不是撲街,
就是在撲街的路上。兩年多里,本本“撲街”。從玄幻到修真,修真到都市,
每次顧云峰跟風,都是追著風跑,連末班車的車門都沒有摸到。兩年下來,
寫小說賺的錢還填不上兩年來的網(wǎng)費。至于為什么還沒餓死,很簡單——顧云峰有錢,
很有錢!有很多錢和沒有錢的朋友都知道,沒人嫌錢多。最近聽說最近短劇很火,很賺錢!
顧云峰就麻溜地投身到短劇的大軍。他轉(zhuǎn)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熬了三大夜,
掉了一百零八根頭發(fā)和喝光了三瓶功能飲料后,
顧云峰根據(jù)自身的經(jīng)歷寫下了這篇故事的開頭。【02】顧云峰,身高1米88,皮膚白皙,
五官深邃。本來是個做模特的好底子,現(xiàn)在只蝸居在城中村的出租內(nèi),寫小說。
顧云峰聽說自己是個孤兒。為什么是聽說?他是聽孤兒院的院長說的,
院長也至于去騙一個小孩吧。畢竟她叫院長,不叫人販子。
在院長的版本里:顧云峰全家在他六歲那年出了車禍,就剩他一個人。送來院里的時候,
小顧云峰一句話都不說,安靜地像個木偶。院長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直到一個月之后的某天大半夜,小顧云峰站在院長的床前,才說出了第一句話:“餓!
”院長嚇得半死之余,才記得自己晚上忘記給小顧云峰喂飯了。小顧云峰從實踐中證明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喝是一條真理。從此,“會”說話的顧云峰,
就不記得自己六歲之前的記憶了。記憶最早只能追溯到那一聲“餓!”。
至于六歲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通通不記得了,車禍當天發(fā)生了什么就更不清楚。
這讓聞訊而來的民警很是頭疼?!?3】【“推薦之力,三段!
看到推薦界碑測試出來的三段熱度,顧小峰臉色冷淡,但緊咬的嘴唇,
因太過用力而滲出陣陣血腥,這顯示出少年內(nèi)心的絕不平靜!咬破的嘴唇,
可抵擋不住少年內(nèi)心鉆心的疼痛。嘆了一口氣之后,
少年冷硬旁觀他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和冷嘲熱諷……“桀桀桀,真是廢物!”“年年撲街,
我們小說修真界的臉都讓他丟盡了,怎么還有臉來測試的……”……“下一個!
”隨著機翻主持的唱名,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閉上了嘴巴,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那白衣飄飄的女子,
并在心中狂喊:“傳說的中原五大家族的千金也要來,貧民場測試嗎?
”“大神不都是修煉的內(nèi)測功法嗎?怎么會和我們一起測試?”在人群的注目之下,
一位白衣少女踏著婀娜多姿的步伐走了過來,步伐不徐不緩,看得人賞心悅目。
語起來:“這女子長得……”【04】顧云峰盯著電腦屏幕寫著那“這女子長得……”半天,
一個字都寫不出。這種情況,經(jīng)常寫小說的朋友都知道——卡文。但顧云峰不同的是,
他整個卡了兩年多!辭去賺錢的銷售工作,蹲在出租屋寫小說的原因,
除了厭惡有些顧客“不禮貌”,以及父母留下大筆遺產(chǎn)不怕餓死之外,
更多是的他想把腦海的一個人寫出來。顧云峰的小說里總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
白衣女子出場的頻率從新書一開始的兩三章,到一本本書的幾百章,最后貫穿整本書。
白衣女子的年齡也隨著小說的本本撲街,從牙牙學語的小丫頭長成為一個妙齡女子。
可隨著“白衣女子”的戲份越來越多,顧云峰對她的描寫卻越來越淡薄,
往往只有“白衣飄飄”一個空洞性的詞匯。顧云峰甚至無法用任何一個詞去描述,
現(xiàn)在白衣女子的樣貌,甚至連她是否長著鼻子都太確定。在顧云峰這里,
白衣女子就是一個無臉怪。作者的思路不清晰,讀者能看到的自然就是一坨!
這也是顧云峰撲街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對于撲街多年,
顧云峰可不怎么認為“白衣女子”是原因之一,而是罪魁禍首!【05】顧云峰魔怔了。
他雙眼血絲通紅,死死盯著電腦屏幕,屏幕的熒光反襯著毫無血色的臉,頭發(fā)亂糟糟的,
嘴里喃喃自語:“她到底長啥樣呢?”“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指如削蔥根,
口如含朱丹……”“不對,不對!”“那時甄姬和劉蘭芝,
怎么是白衣女呢……”顧云峰使勁晃著腦袋,時不時還用力拍打著“不行,
不行……想不出來,為什么就是想不出來呢?”顧云峰拿著更換的衣服,
自言自語地走進盥洗間,神不守舍地放好衣服,打開熱水器。溫熱的水流,
從頭頂流經(jīng)他那俊朗深邃的臉龐,滑落在結實健壯的腹肌上?!八降组L什么模樣?
”顧云峰右手摸著左胳膊上的一道小拇指長傷疤:“為什么總感覺,她對我很重要,
心里好像落了一塊……”“呼~一步一步地來?!薄八?,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白衣飄飄。
身材一個不肥不瘦,適中吧。身高,身高……應該1米67左右……長發(fā)及腰?
嗯……也有可能是齊耳短發(fā)……臉……臉應該是鵝蛋型的吧……五官……”想到這里,
顧云峰將腦袋拍打得“啪啪”響,臉上露出一臉痛苦的神色。類似的情景,
近幾個月來上演了無數(shù)次。
但今天情況有了些許不同……【06】顧云峰在盥洗室一待就是大半個小時,
水蒸氣彌漫著整個空間,一般人待個十來分鐘,搞得暈乎乎的就出來了。
顧云峰思索著“忘我”了,嘴里不停嘟囔著:白衣……長發(fā)……倏然,
顧云峰透過盥洗室那水霧蒙蒙的玻璃門,看到一白衣女子,
背對著站在門外……他一時之間就愣著著了,雙眼死死盯著,不敢有絲毫的眨眼。
一股莫名的喜悅沖上心尖,全身暖洋洋的。喜悅、興奮、激動的情緒到達頂點,
顧云峰急急忙忙地去開門,動作過于慌張,整個人還差點滑倒。門一開。顧云峰再次愣住了。
門外空無一物,根本就沒什么白衣女子。“也是急昏頭了,出租屋就我一個人……”“可惜,
能看到臉就好了?!薄?7】盥洗室洗澡幻視的經(jīng)驗,讓顧云峰十分地在意。
于是他便每晚選擇相同的時間走進盥洗室,嚴謹?shù)剿疁囟疾粠д{(diào)的。一晚接著一晚,
一周連著一周。毫無所獲。起初,顧云峰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他還以為自己到達了所有作家夢寐以求的境界——讓角色活了過來!
無數(shù)的作家夢寐以求的境界,自己將“唾手可得”,準確來說是洗澡可得。顧云峰高興壞了!
他永遠記得有這么一件軼事,讓自己對文學的殿堂心向往之。話說1856年的某天,
福樓拜的朋友來拜訪他,聽到屋內(nèi)有男人的抽泣聲,推開門后見到福樓拜在伏案痛哭,
心里大急,以為出了什么事情。朋友驚慌詢問原因,福樓拜哽咽道:“包法利夫人死了!
”朋友不解其意,福樓拜指向書稿解釋:“是我寫的《包法利夫人》中的包法利夫人要死了!
”朋友哭笑不得,說:“你不是作者嗎?讓她活過來就好了呀。
”福樓拜依舊哭著說道:“她已經(jīng)活過來了,在書里非死不可!
”為了達到如同福樓拜的境界,顧云峰便每天加大了“劑量”,整天都泡在盥洗室里,
祈求著神恩賜的再一次降臨?;孟胫约哼_到超凡脫俗的境界,
死后和歷史上的文學巨匠曹雪芹、陀思妥耶夫斯基、馬克吐溫一起步入文學的天堂。
在昏昏沉沉之際,顧云峰又重新在玻璃門看到了那白衣女子。這一次,
顧云峰終于看清了白衣女子的面容。臉上戴著一層薄薄的面紗,輪廓若隱若現(xiàn)。
頭上梳著云鬢,柳眉下一雙杏眼明亮有神。觀其體態(tài),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洛神賦》中的描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
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顧云峰眼睛瞪大,睜了很久,
生怕一眨眼又不見了。盯了幾分鐘,顧云峰實在忍不住,便雙手顫巍著想解開女子的面紗。
實在好奇,面紗之下長著怎樣一張臉?為什么她會“長”在自己腦海里,
一直對她的臉念念不忘。手一接觸到白衣女子的面子,風云突變。
白衣女子瞬間變成黑衣惡鬼,揮著一把匕首,猙獰地刺來。顧云峰的心瞬間停拍,
死死地被人攥著,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仿佛倒映著匕首刺來的寒芒!
聞著匕首傳來的血腥氣,顧云峰雙腳一打滑,頭碰在熱水器上昏死過去。
【08】不知過了多久,顧云峰悠悠醒轉(zhuǎn)過來:“怎么會?
她……她想殺我……”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
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顧云峰對先前的一幕猶不敢相信:“不會,不會的!”“她不可能殺我?。?/p>
!”他使勁的捶著自己的腦袋,像對待破舊的機器?!案沐e了,一定是搞錯了!”幾天后。
人聲嘈雜的網(wǎng)吧,顧云峰在網(wǎng)上瀏覽著信息,鼠標滑動的越來越快。
他最近要被“白衣女子”搞得快要發(fā)瘋了。只要獨處在有光亮的地方,白衣女子就會出現(xiàn),
薄紗下有著靈動的杏眼的臉龐不一會兒就變成猙獰的惡鬼,揮舞著匕首向自己撲來。起初,
惡鬼離自己初始位置有十幾米遠。慢慢地,睜開眼睛,
惡鬼的位置離自己越來越近……5米3米1米顧云峰“不勝其煩”,只好吃住都待在網(wǎng)吧里。
實驗證明,待在有“人氣”的地方,“黑衣惡鬼”就不太會出現(xiàn)。
【你是否常聽到無人時的說話聲?
”(如具體評論行為或?qū)υ挘笆欠耦l繁看到不存在的人影或移動物體?
”“是否感覺身體變形或環(huán)境突然扭曲?
”(如墻壁“融化”)“你是否堅信自己被監(jiān)視/跟蹤,且無法被他人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