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主角沒什么道德,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設(shè)定大學(xué)生,審核明鑒啊。
2,主角主打一個“全面信神,運(yùn)氣不好就是信的不夠多”
3,主角不是好人,不媚男不媚女純媚神,愛跟神明貼貼,不加入守夜人
4,本書中克系神全體戀愛腦,會搞一半陰謀搞著搞著懶得搞了,轉(zhuǎn)頭跟主角貼貼
5,含有許多歌曲的歌詞,用來水字?jǐn)?shù)(劃掉)給大家推薦,有些歌詞是瞎寫的。
6,小說千千萬,不行咱就換,全文克系風(fēng)格較重,偏執(zhí)男鬼和病嬌經(jīng)常出沒,催更王者找(昵稱:,詮釋操作)
午休鈴剛歇,滄南二中高二(2)班的喧囂尚未沉淀。
林七夜坐在靠窗的新座位上,窗外操場空蕩,陽光穿過玻璃,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嗯,適合思考人生,或者思考等會兒午飯吃什么。
雖然是姨媽做什么他吃什么,思考沒有什么意義,但好歹能打發(fā)時間。
一個寸頭男生突然湊近,胳膊肘大大咧咧壓上他的課桌。
他擠眉弄眼,壓低嗓子卻壓不住那股八卦的興奮勁兒:“林七夜!你知道嗎?除了你,咱們班還有個‘名人’沒來報到!”
林七夜眉頭微蹙:“名人?”
他不是很樂意自己被叫作“名人”,那簡直像隱秘的孤立
——好在這只是像,林七夜看出這男生眼中并無惡意。
但聽這男生所言,自己都是一個盲人了。
情況已經(jīng)夠特殊了,難道還有更特殊的嗎?
難不成是個啞巴?
或者是個——
喇叭?
一扎馬尾的女生聽到寸頭男生的話,立刻壓低聲音:
“小點(diǎn)聲!他在隔壁實(shí)驗(yàn)中學(xué)鬧翻了天……一開始網(wǎng)上也有視頻…但被刪了不少”
她話音未落,后排幾個同學(xué)已經(jīng)默契地圍攏,眼里閃爍著亮光。
“他是歌手,歌詞第一句就炸了!我唱給你聽聽”趙明宇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著一種嘶啞的調(diào)子。
“從小~學(xué)的~知識不多
考試~也就剛好及格
到底是誰定的規(guī)則~
學(xué)習(xí)好聽話以后才過的不錯…(《茍活》)”
沙啞且?guī)е嵚筛械那徽{(diào),在嘈雜的教室一響,眾人不自覺地安靜了。
“就為這,他被實(shí)驗(yàn)勸退了。教育局都驚動了!”
當(dāng)那句“誰定的規(guī)則”被哼出時,林七夜脊背瞬間繃直。
但凡是個大夏學(xué)生,都會很能共情這首歌,所以哪怕寸頭男生處于變聲期,聲音并不好聽,還是有一種讓人心發(fā)顫的力量。
林七夜問:“就這樣就被退學(xué)了?”
合著那些談戀愛的不抓,打架的不抓,抽煙喝酒的不抓
抓一個唱歌的?
女生搖搖頭,補(bǔ)充道,謝洛不止唱這一首,每一首在網(wǎng)上影響都挺大。
他在實(shí)驗(yàn)中學(xué)時還愛半夜在學(xué)校唱歌,因?yàn)檫^于奇葩,就被退學(xué)了。
林七夜點(diǎn)頭,這就說得通了,諷刺學(xué)校的歌曲,再加上古怪的性格——很容易被排斥,在他人眼里就是個“怪人”的林七夜很能理解。
林七夜狠狠地共情了,道:
“…一些人,生來就是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謝洛可能也是?!?/p>
林七夜低語的聲音很輕,但卻在他自己心中掀起了巨大的回響。
茍活?
他何嘗不是在茍活?在無形的目光與規(guī)則前,小心翼翼地收斂著自己的鋒芒,將那份與世界格格不入的邊緣感,小心地藏起來。
趙明宇模仿的嘶啞調(diào)子,帶著少年人變聲期的笨拙,卻意外地撕開了某種遮掩。
讓林七夜直接觸摸到,原創(chuàng)者謝洛胸腔里的心臟——
那歌詞里每一個字,都像敲在林七夜自己試圖融入“正常人”社會時,無數(shù)次碰壁留下的淤青上。
他太懂那種被主流審視、被規(guī)則排斥的感覺了。
有時,林七夜也不是不想融入世界,也不是不想靠近他人,而是世界的光影輪廓對他而言太過朦朧,
“你們說的謝洛……”
“不會是我吧?”
一個毫無起伏、卻意外清越的聲音,突然傳出。
所有人都傻了,片刻后猛地轉(zhuǎn)頭望去。
像是一個個呆頭鵝。
教室后門,陽光恰好切割出一道界限。
門外是熾熱喧囂的世界,門內(nèi)是驟然死寂的空間。
而他就站在那光影交界處,倚著門框上,姿態(tài)慵懶隨意,卻帶著一絲傲慢。
寬大得不合身的校服外套隨意披掛著,非但不顯邋遢,反而有種“哥就是披麻袋也比你潮”的頹廢范兒,像件剛下戰(zhàn)場懶得脫的戰(zhàn)袍。
襯得他身形愈發(fā)清瘦挺拔,如一桿孤直的翠竹,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頹廢美感。
略長的漆黑劉海凌亂地垂落,皮膚是久不見天日的冷白,他微微抬眸。
那雙眸子像蒙著一層永不散盡的薄霧,緩慢地掃過已然噤若寒蟬的眾人。
最終,那漠然到令人心頭發(fā)冷的視線,精準(zhǔn)地定格在林七夜的臉上。
眾人皆知他是如何在一群人中,
瞬間鎖定那個盲眼少年——
廢話!
剛才最后一句有關(guān)謝洛的話,就是林七夜說的。
謝洛的唇角,極其細(xì)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那甚至算不上一個微笑,而是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了然,好像在說“就你蛐蛐我是吧崽種”
尷尬!
令人窒息的尷尬!
哪怕是向來沉靜自持的林七夜,此刻也感到一股滾燙的熱意從耳根燒起。
背后議論被人抓個正著,對象還是這樣一個光是杵在那兒就如芒在背的“名人”……
林七夜只覺得喉嚨發(fā)緊。
姨媽,您多慮了。
別擔(dān)心我不合群了,我都快合棺材了。
開學(xué)第一天,我和同學(xué)們蛐蛐八卦同學(xué),結(jié)果被正主堵了個正著。
正主還特意用那雙漂亮地眸子罵我。
林七夜:“……”
千言萬語,化作一片空白。
我還是裝瞎吧我
——不對,我真瞎,感謝這個設(shè)定。
然后,在死寂得連塵埃落下的聲響,都清晰可聞的沉默里。
謝洛動了,他像是完全無視了這群僵立如雕塑的同學(xué),旁若無人地邁開腳步。
就在他與林七夜擦肩而過的瞬間。
一股微涼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林七夜的耳際。
伴隨著這氣息一同侵入的,是一絲幾乎無法捕捉的奇異韻律感的低哼。
“……我是光最后留在地上的希望……”
“……照出人間又十年的理想……”
“……當(dāng)黑緞落下再無人阻我稱王……”
“……只為了守護(hù)這神明禁行的土壤……”
明明音量輕如耳語,卻裹挾著千鈞之勢,狠狠戳在林七夜的心房之上。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得他靈魂震顫!
光??
十年??
黑緞??
神明禁行??
守護(hù)??
尖銳的直覺在林七夜腦海中瘋狂尖叫、一種源于靈魂深處的悸動和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瞬間攫住了他!
林七夜莫名有點(diǎn)自信,他感覺那歌詞說的是他自己。
謝洛沒有看任何人一眼。
他像一道穿過鬧市的幽靈,坐到了角落無人的位置上。
……
謝洛不怕林七夜不上鉤
笑話,他唱的可全都是林七夜的詞啊,這就像拿著小魚干在貓鼻子底下晃悠,它能忍住不伸爪子?
這林七夜能忍住不關(guān)注?
只要問了——
謝洛就贏了。
謝洛慵懶地趴在桌上,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節(jié)奏暗合方才哼唱的旋律。
那雙蒙著薄霧的黑眸像是承載了什么,唇角也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多年前,他意外覺醒了前世記憶。
驚覺自己不過是那本名字中二的小說《我在精神病院學(xué)斬神》里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路人甲。
角色定位大概是“主角林七夜高二班上的某個背景板同學(xué)甲”,出場鏡頭加起來不超過三秒,臺詞可能就一句“老師好”,然后大概率在某次事件中光速領(lǐng)盒飯退場。
氣啊,
這可給謝洛氣笑了。
憑什么?
他就值“同學(xué)”兩個字?連個完整名字都不給?這作者也太摳門了吧。
不行,這路人甲劇本,爺不演了。
爺要加戲,爺要逆天改命!
第一步——先釣主角!?
于是才有了剛才那段“驚艷”亮相和“靈魂吟唱”。
謝洛趴在角落里,表面是午后慵懶的咸魚,內(nèi)心是瘋狂刷屏的彈幕:
【快問!快問我歌詞什么意思!】
【別裝了你肯定想知道。】
【林同學(xué),好奇心殺死貓啊,趕緊來問!】
【嘖,主角的定力這么強(qiáng)?我吟唱的歌都釣不動?】
【再不來我要唱《孤勇者》了哦!】
就在謝洛內(nèi)心彈幕快要溢出屏幕,開始嚴(yán)肅思考《孤勇者》的可行性時。
一道身影,帶著一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氣勢,慢騰騰地、摸索著朝他所在的角落“飄”了過來。
正是林七夜。
全班同學(xué)的目光瞬間化身為聚光燈,吃瓜群眾們屏息凝神,連后排偷偷啃小浣熊干脆面的哥們兒都忘了咀嚼。
林七夜內(nèi)心OS:【穩(wěn)住,林七夜,你只是個無辜的、善良的、想搞好同學(xué)關(guān)系的盲人。你只是去道歉,順便…咳…滿足一下那該死的好奇心。對,就是這樣!】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微風(fēng)拂過楊柳般真誠無害:
“咳……這位……同桌”
林七夜意識到口誤,耳朵尖可疑地紅了零點(diǎn)零一秒,迅速改口:“啊不,謝洛同學(xué)?”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了道歉。
“剛才的事情,非常抱歉。” (語調(diào)平穩(wěn),表情誠懇,滿分?。?/p>
“我們不該在背后議論同學(xué),這種行為……非常不禮貌?!保ㄠ牛览頋M分?。?/p>
“尤其……” (重點(diǎn)來了!林七夜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只是單純的好奇寶寶)
他頓了頓,斟酌措辭道:“我還想知道你剛才哼的歌是什么。”
說完,林七夜感覺自己完成了人類社交史上最艱難的一次迂回戰(zhàn)術(shù),默默給自己點(diǎn)了個贊,然后屏住呼吸,等待著謝洛的反應(yīng)。
角落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一秒…兩秒…三秒…
就在林七夜以為謝洛是不是趴著睡著了,或者壓根不想理他,內(nèi)心開始自我懷疑的時候……
趴在桌上的謝洛,肩膀開始極其輕微、極其有節(jié)奏地抖動起來。
起初像是憋笑憋得辛苦。
慢慢地,幅度變大。
最后,終于忍不住了——
“噗嗤……噗哈哈哈哈哈哈!”
謝洛猛地直起身,趴在桌上,笑得肩膀狂顫,毫無形象。
全班同學(xué):“???” 這什么神展開?道歉給酷哥道笑了?
林七夜:“……” 茫然.jpg (我是誰?我在哪?我的問題有這么好笑嗎?姨媽,社交好難)
謝洛一邊笑一邊捶桌子:
“哈哈哈哈……道歉?哈哈哈哈……林七夜同學(xué)……你……哈哈哈……你這借口找得……哈哈哈……太清新脫俗了!”
他好不容易忍住一點(diǎn)笑,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花。
謝洛湊近了一點(diǎn),壓低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
“得了吧,林同學(xué)?!?/p>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林七夜,笑容狡黠得像只狐貍:
“從你說‘同桌’那會兒,我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想打聽歌詞就直說嘛,何必繞這么大個彎?”
林七夜面紅耳赤,以為有希望,連忙問道:“所以…歌詞是…?”
剛才林七夜沒有聽得清楚,非常想再聽一遍。
謝洛頓了頓,笑容更深,帶著一絲“魚兒終于上鉤”的得意,慢悠悠地補(bǔ)充道:
“歌詞啊,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這我新歌,是商業(yè)機(jī)密,你不會是我對家歌手派來的間諜吧?這事我見多了?!?/p>
話音落地。
林七夜:“……”
可惡的商戰(zhàn)。
謝洛對家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