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醫(yī)院住院部最內(nèi)側(cè)單間病房內(nèi),一個渾身纏滿繃帶,頭發(fā)略長的青年安靜的躺在床上。
青年長得很帥氣,看起來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只是此刻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躺在醫(yī)院白色的被褥中有種死寂的安靜。
一名橘色長發(fā)的漂亮女人守在青年床邊,眼眶略有些發(fā)紅,顯然是哭過不久,紅腫尚未消退,但表情看起來還算平靜。
吱吖——
病房門被人推開,身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一頭卷毛的男人走了進來。
習慣的宛如進自己家門,松田陣平看到病床邊的女人動作停頓一下,略顯干澀的開口:“千速姐。”
距離萩原研二被炸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雖然男人在那種近距離爆炸下奇跡般的生還,但搶救過后卻一直沒能醒來。
萩原夫婦大受打擊,隨后又強打精神照料昏迷不醒的兒子,萩原千速也趁著放假時不時從神奈川趕來看望弟弟。
但盡管家人發(fā)小朋友輪流看望,輪流陪聊,萩原研二卻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就這樣再也無法清醒。
作為當時就在現(xiàn)場目睹那場爆炸的當事人之一,松田陣平對此總有種難以言喻的責任感。
他一定會抓住那個炸彈犯,為萩報仇,所以……
“一定要在我抓住那個炸彈犯之前清醒,親眼看著他被送進監(jiān)獄啊,萩?!?/p>
而被念叨著一定要盡快在炸彈犯落網(wǎng)之前醒來的萩原研二,此時正在池上家,和池上繪禮進行極限拉扯,努力捍衛(wèi)自己名字的使用權(quán)。
養(yǎng)寵物最重要的當然是起名字,獨自在律所想了諸如湯圓、蘋果,初一十五等名字后,繪禮終于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取名天賦。
這世上也沒有起名果實給她吃。
于是打開電腦,登入起名網(wǎng)站,甚至為此開了個會員,最終得到十多個反正看起來比她起的強的名字。
繪禮將那十多個名字打印好,分別裁剪,回家后一字擺開在萩原研二面前,搓搓狗頭:“自己選吧?!?/p>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在一眾名字中掃視一圈。
不,他絕對不會接受小黑小白這種,寵物味道滿滿的名字!
如此想著,被最邊上的紙條上研二兩個大字吸引視線。
雖然說他不想接受寵物的名字,能擁有自己的本名也不錯,但自己的本名出現(xiàn)在一只寵物的備選名上,這感覺更怪了!
如此想著,萩原還是抬起自己的爪子,啪嘰一聲摁到最角落的紙條上。
繪禮抽出爪子下的紙條,看著研二兩個字思考一下,搖搖頭:“這個不行,你換一個吧?!?/p>
說著,將紙條一團,扔進客廳的垃圾桶里。
萩原:?
萩原突然夢回小時候母親答應(yīng)他考試滿分就讓他吃雪糕吃到飽,結(jié)果等他真的考滿分母親來一句這個不行的委屈感。
“嗷嗚嗚嗚!”
萩原開口嘗試據(jù)理力爭,最終發(fā)出一陣狗叫。
繪禮仿佛讀懂了對面邊牧的不滿一樣,開口解釋:“可是你這個名字,和前段時間那個差點因公犧牲的警察一樣啊?!?/p>
要是給寵物起這個名字,她看起來不就像個喜歡侮辱警察的炸彈犯本犯嗎。
她可是好人!
雖然之前談的對象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本人可是十足十的良民!
竟然從新聞上看過自己嗎?
萩原聞言稍微僵硬一瞬,不過這也讓他多了點奇妙的,自己原來還在原本的世界原本的國家的安心感。
等傷好之后就趕緊嘗試找到家人和小陣平他們吧。
這么想著,萩原也不再過多糾結(jié)名字,在剩余的紙條里尋尋覓覓,最終爪子落在最中間那個名字上——小萩。
繪禮:……
這個邊牧就和萩原研二過不去了是嗎?
不會是對方養(yǎng)的排爆犬吧?
喜提新名字的萩原研二,不,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當親切地稱他為小萩。
總之喜提新名字的小萩現(xiàn)在迎來了自己狗生中的重大危機。
拎來在寵物醫(yī)院買的藥箱,繪禮擺好繃帶和棉簽,抬手解開小萩身上纏滿繃帶:“差不多該換藥了吧。”
繪禮解繃帶的手法異常熟練,熟練度就像一個扒別人衣服的流氓。
被流氓干脆扒光的小萩震驚后退,嗓子里發(fā)出嗷嗚嗷嗚的嚎叫聲。
之前在醫(yī)院都是男大夫和男護士幫他換藥,以至于他完全忘記這回事。
如今的萩原為了換藥方便,身上的毛一點沒長,還是光溜溜的樣子。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萩原研二,無論從人類角度,還是動物角度,都是標準的裸奔。
萩原發(fā)出驚恐的嚎叫,瘋狂后退。
舉著棉簽和碘伏的繪禮略顯迷茫的看著一臉驚恐的萩原。
最終,經(jīng)過一人一狗的極限拉扯后,繪禮還是沒能制住身上淌血還滿屋亂竄的萩原。
她本想干脆帶去寵物醫(yī)院換藥也一樣,結(jié)果對方卻用嘴叼著碘伏瓶子,一仰頭,一瓶碘伏均勻灑在了身上。
……
看著在門口自己給自己澆碘伏的萩原,繪禮逐漸陷入深思。
“一副能聽得懂人話的樣子,能和別人無障礙交流喜好分明,甚至能自己照顧自己……”
“你這個小家伙……”
看著繪禮逐漸犀利起來的眼神,萩原汗流浹背。
雖然他承認池上小姐是個好人,但好人應(yīng)當也沒法接受人變狗吧?
他不會被送進什么奇怪的實驗室吧?
“難道是……”
萩原后退一步,瘋狂搖頭。
不,他不是。
“匣兵器?”
他不是人……什么?
繪禮盯著萩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看過彭格列那群人的匣兵器們,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種類齊全得很,還一個比一個通人性。
如果是匣兵器的話,會受這么嚴重的炸傷也解釋的通了。
肯定是和主人一起戰(zhàn)斗的時候受的傷的。
他之前在普通人里尋找原主人完全搞錯目標人群了,怪不得根本找不到呢。
不過如果是匣兵器的話……
這么想著,繪禮拿出手機,咔嚓一聲,給還一臉呆滯的萩原拍張照片,并點開社交軟件。
問問庫洛姆吧。
萩原:所以……匣兵器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