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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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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奶奶的嗜血覺醒電擊撕開我腦子的瞬間,我聽見了太奶奶的冷笑。“小崽子,

現(xiàn)在信我是你祖奶奶了?”這座精神病院實則是人格融合研究所。隔壁老頭是退役兵王,

對面少女能預(yù)知三秒未來。而我體內(nèi)沉睡著百歲戰(zhàn)神人格——她自稱我太奶奶。

當雇傭兵持槍闖入時,太奶奶接管了我的身體。她捏碎手術(shù)刀劃破三人喉嚨,

血線在燈光下甩成圓弧?!懊駠菚?,姑奶奶我殺漢奸都用繡花針。

”鏡中我的臉勾起嗜血弧度:“現(xiàn)在借你身子殺幾個人,不算過分吧?

”---2 電流撕裂的真相電流像燒紅的鐵絲,猛地捅進我腦子,在顱骨里瘋狂攪動。

“呃——?。 焙韲道飻D出的聲音不像人,倒像被踩了脖子的野狗。

視野炸開一片慘白雪花點,四肢在束縛帶下彈起,又重重砸回冰冷的金屬床板,

每一寸骨頭都在嚎叫。消毒水的味兒混著汗水的酸餿,直往鼻孔里鉆,熏得人想吐。

“加大劑量!峰值維持三秒!”林振南的聲音隔著觀察玻璃傳進來,冷得像手術(shù)刀刮骨頭。

他是這鬼地方的頭兒,白大褂永遠一塵不染,金絲眼鏡片后面那雙眼,

看人像在看解剖臺上的青蛙。嗡——!第二波更強的電流蠻橫地撞進來,

幾乎要把我的天靈蓋掀飛。意識像個破麻袋,被撕扯著往無底深淵里墜。

就在徹底沉淪的前一瞬,一個冰冷、帶著點戲謔,卻異常清晰的女聲,

毫無征兆地在我顱腔最深處響起:“嘖,這點兒毛毛雨就扛不住了?小崽子,

骨頭軟得像面條,丟老白家的臉!”我渾身一僵,連電流帶來的劇痛都忘了。幻聽?

被電傻了?那聲音帶著點老北平的懶洋洋腔調(diào),卻又銳得像剛開刃的刀尖:“愣著干啥?

跟個呆頭鵝似的!現(xiàn)在信了沒?我真是你祖奶奶,白家往上數(shù)三輩兒,坐頭把交椅的白蘇!

”白蘇?太奶奶?電流終于停了,我像條離水的魚,癱在汗?jié)竦拇矄紊洗罂诖瓪猓?/p>

肺管子火辣辣地疼。眼前金星亂蹦,耳朵里嗡嗡響,可那女人的聲音,釘子一樣楔在腦子里,

揮之不去?!瓣惸?,感覺如何?有沒有……特別的體驗?”林振南推門進來,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他俯下身,鏡片后的眼睛銳利地掃視著我,

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審視,像在打量一塊即將切出翡翠的原石。他身后跟著的記錄員小吳,

飛快地在電子板上戳著。我閉上眼,喉嚨干得冒煙,一個字也懶得說。特別?

腦子里多個自稱祖宗的“鬼”,算嗎?這鬼地方,滄南市第七精神病康復(fù)中心,

對外說是治病救人,關(guān)進來的卻都是“怪胎”。隔壁308的老趙頭,

成天對著墻壁比劃戰(zhàn)術(shù)手勢,嘴里念叨著坐標和火力覆蓋,據(jù)說當年在西南邊境,

他一個人端掉過整支滲透小隊,代號“山魈”。對面病房的小女孩阿阮,瘦得像根豆芽菜,

眼神空洞,卻能在你伸手打翻水杯前,提前三秒縮回手。還有我自己,陳默,

一個平平無奇、連架都沒打過幾次的社畜,唯一的“病癥”,

是腦子里總有另一個聲音在喋喋不休,直到今天,

那聲音給自己安了個嚇死人的名頭——我太奶奶,百歲戰(zhàn)神白蘇。“融合實驗需要催化劑。

”林振南的聲音沒什么溫度,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滑動,調(diào)出我的腦波圖,

上面幾條詭異的波形正瘋狂跳躍?!澳愕摹比烁瘛钴S度驚人,能量層級遠超預(yù)估。

這是鑰匙,陳默,打開‘超限者’大門的鑰匙?!背拚??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只想回家,想我那間租來的、堆滿泡面盒的小公寓,

想窗外永遠灰蒙蒙的天。而不是躺在這,當什么狗屁鑰匙?!拌€匙?

”腦子里那個自稱白蘇的聲音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不屑,“這小子腦子里灌的是漿糊?

真當姑奶奶我是他家抽屜里隨便翻出來的破銅爛鐵?告訴他,

再敢拿這破電椅子招呼我重孫子,老娘拆了他這破廟的房梁!”我猛地睜開眼,

正對上林振南探究的目光。心臟在肋骨后面狂跳,幾乎要撞出來。這聲音太真實了,

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清晰得仿佛就貼著我耳朵根在說話?!瓣惸俊绷终衲衔⑽櫭?。

我喉嚨發(fā)緊,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沒……沒什么?!蔽覇≈ぷ?,把臉別過去,

看向觀察窗外慘白的走廊燈。那燈光冰冷,像死人的眼睛。太奶奶?民國戰(zhàn)神?

這他媽比最荒誕的噩夢還離譜!

---3 電擊下的靈魂交鋒日子在這座白色監(jiān)獄里一天天熬。電擊成了每周的“加餐”,

劑量越來越大,間隔越來越短。每次電流撕開神經(jīng),腦子里的白蘇罵得就越發(fā)花樣百出,

從“小兔崽子”升級到“窩囊廢點心”,祖宗十八代都跟著我遭殃。“挺??!腰桿子別塌!

老白家沒你這么慫的種!”又一次電擊結(jié)束,我癱在床上抽搐,

靈魂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甩了八百遍。

白蘇的聲音帶著電流特有的滋滋雜音在我顱腔里轟鳴,震得腦仁疼,

卻奇異地壓過了肉體的痛苦?!斑@點苦都吃不住?當年你太爺爺腸子被炮彈炸出來,

自己塞回去,拎著大刀片子還砍翻三個東洋蘿卜頭呢!”我喘著粗氣,

意識在虛脫的邊緣徘徊。太爺爺?腸子?這都什么跟什么?“林所,

”小吳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山魈’那邊又開始了,

對著送飯的護工比劃割喉……”“注射鎮(zhèn)靜劑。劑量加倍。”林振南的聲音毫無波瀾,

像是在處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雜務(wù)?!八膽?zhàn)斗反射神經(jīng)是頂級的‘耗材’,別弄壞了。

阿阮呢?預(yù)知穩(wěn)定嗎?”“很穩(wěn)定,三秒誤差不超過0.1。就是……就是更不愛說話了,

看著窗戶外頭,一整天都不動一下?!焙牟摹议]上眼,胃里一陣翻攪。

我們這些“病人”,在他們眼里,只是有特殊價值的實驗材料。這座精神病院,

根本不是什么康復(fù)中心,它是林振南這瘋子的私人研究所,

一個打著治病旗號、進行禁忌人格融合實驗的魔窟!他想干什么?

把老趙頭的戰(zhàn)斗本能、阿阮的預(yù)知能力、還有我腦子里這個“白蘇”……像拼積木一樣,

強行糅合成一個怪物?“聽見沒?那姓林的小白臉,心肝肺都是黑的!

”白蘇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他在你腦子里養(yǎng)蠱呢!想把我們這些‘副人格’當蠱蟲,

互相撕咬吞噬,最后養(yǎng)出個只聽他話的怪物來!小子,再這么下去,你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

徹底變成一灘爛泥!”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養(yǎng)蠱?吞噬?我猛地想起每次電擊后,

那種仿佛靈魂被撕掉一小塊的虛弱感,

還有腦子里偶爾閃過的、不屬于我的陌生記憶碎片——硝煙彌漫的戰(zhàn)壕,冰冷的金屬扳機,

女人凄厲的哭喊……“不……”我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氣音,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緊了心臟。

“現(xiàn)在知道怕了?”白蘇冷哼,“晚了!那小白臉不會停手的,他盯上的是我!

是姑奶奶我這身本事!”她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近乎暴戾的興奮,“等著吧,

這破地方太平不了幾天了。血……快來了。”血?4 血雨中的戰(zhàn)神歸來沒等我細想,

刺耳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撕裂了死寂!不是平時那種溫和的提示音,

而是最高級別的、如同防空襲般的凄厲尖嘯!紅光瘋狂旋轉(zhuǎn),瞬間染紅了整個病房,

像潑了一層粘稠的血!“敵襲!地下三層入口被突破!重復(fù),敵襲!

”走廊里的廣播傳來警衛(wèi)變了調(diào)的嘶吼,

隨即被一陣震耳欲聾的、如同爆豆般的槍聲和玻璃破碎的嘩啦聲淹沒!砰!轟!

病房厚重的合金門猛地向內(nèi)凹陷,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外面火光閃動,人影在門上的觀察窗快速掠過,伴隨著短促的慘叫和重物倒地的悶響。

“來了!”腦子里,白蘇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磨刀霍霍的嗜血亢奮,“瓜娃子!

不想死就放空!把身子交給姑奶奶!”“什么?!不行!”我驚得魂飛魄散,

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束縛帶勒得死緊?!坝刹坏媚?!”白蘇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志,

像冰冷的鐵鉗瞬間攫住了我的意識核心!一股龐大、冰冷、蘊含著鐵與血氣息的洪流,

如同沉睡的火山猛然噴發(fā),蠻橫地沖垮了我脆弱的防線!我感覺自己像被巨浪卷走的小舢板,

瞬間沉入了意識的最底層,所有的感官、控制權(quán)被徹底剝離!身體……不再是我的了!

“嗬……”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完全不屬于我的、低沉沙啞的冷笑。就在此時!轟——?。?!

病房門被暴力炸開!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硝煙和金屬碎片撲面而來!

三個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戴著骷髏面罩、手持短突擊步槍的彪形大漢沖了進來。

槍口上還冒著青煙。為首的一個,面罩上濺著幾滴新鮮的血,眼神兇戾如野獸,

槍口瞬間指向被束縛在床上的“我”?!澳繕舜_認!陳默!清除!”毫無感情的命令,

冰冷的殺意彌漫?!扒宄俊贝采系娜恕蛘哒f,

占據(jù)了我身體的“白蘇”——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一個冰冷、邪異、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弧度。

那雙屬于我的、原本總是帶著點茫然和疲憊的眼睛,此刻卻亮得駭人,

瞳孔深處仿佛燃燒著來自地獄的幽藍火焰,銳利如刀鋒,精準地刮過三個闖入者的咽喉要害。

這眼神……三個雇傭兵動作明顯一滯,仿佛被無形的毒蛇舔舐過皮膚。

為首那人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手指扣緊了扳機。“晚了?!卑滋K低語,

聲音透過我的喉嚨發(fā)出,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電光石火間!

被束縛在床上的身體以一種非人的柔韌和爆發(fā)力猛地一掙!咔嚓!

成人拇指粗的特制束縛帶應(yīng)聲而斷!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左手閃電般探向床頭柜——那里放著護士遺忘的一把不銹鋼手術(shù)剪,

旁邊還有一把備用的薄刃手術(shù)刀!手指精準地捏住手術(shù)刀的刀柄。嗡!

一聲極其細微的金屬顫鳴。那柄薄如柳葉的手術(shù)刀,

在白蘇指尖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頻率高速震動起來,發(fā)出低沉的蜂鳴!

三個雇傭兵都是刀頭舔血的老手,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在束縛帶斷裂的瞬間,

三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同時抬起!保險打開的“咔噠”聲清脆刺耳!手指即將壓下扳機!

太遲了!白蘇動了!沒有多余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身體如同鬼魅般從床上彈射而起,速度快到在視網(wǎng)膜上拉出一道模糊的灰影!目標不是躲避,

而是迎著槍口,直撲三人!噗嗤!一道極細、極亮、快得超越神經(jīng)反應(yīng)的銀線,

在猩紅的警報燈光下憑空閃過!如同死神的鐮刀,優(yōu)雅而致命地劃過一個優(yōu)美的半圓。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沖在最前面的雇傭兵,手指還扣在扳機上,動作卻徹底僵住。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脖頸。一道細細的紅線,如同精密的激光切割,悄然浮現(xiàn)。

緊接著,那紅線猛地擴張!嗤——!溫熱的、帶著濃重鐵銹味的液體,

如同被壓抑到極限的噴泉,帶著強勁的沖力,從他的頸動脈斷口處狂飆而出!

血柱噴射足有兩米高,猩紅滾燙的液體濺滿了慘白的天花板,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瞬間繪出一幅殘酷而妖異的潑墨畫!他的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向前撲倒。

另外兩人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們!他們甚至沒看清同伴是怎么死的!

只看到一道銀光閃過,然后就是漫天噴濺的、同伴溫熱的鮮血!

“開……”第二個人的嘶吼只喊出一個字。白蘇的身影在噴射的血雨中如同鬼魅般滑步側(cè)移,

避開兜頭蓋臉的血霧。捏著手術(shù)刀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彈。嗡!那柄染血的手術(shù)刀脫手飛出!

不是直射,而是帶著一種詭異的、旋轉(zhuǎn)的弧線!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的毒蛇,

在空中劃過一道刁鉆狠辣的軌跡!噗!噗!兩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第二人的吼叫戛然而止,

眼球暴突,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嚨。指縫間,那柄薄薄的手術(shù)刀深深沒入,

只留下一個烏黑的刀柄,血如同壞掉的水龍頭,汩汩涌出。他嗬嗬地倒抽著氣,

卻吸不進半點空氣,身體劇烈抽搐著倒下。第三人反應(yīng)最快,在同伴倒下的瞬間,

他猛地向旁邊翻滾,同時抬起槍口,試圖鎖定那個在血雨中若隱若現(xiàn)的鬼影!

恐懼讓他腎上腺素狂飆,動作快到了極致!然而,白蘇比他更快!在他翻滾動作完成一半,

身體處于無處借力的半空時,白蘇如同瞬移般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沾滿鮮血的右手并指如刀,

沒有絲毫花哨,帶著刺耳的破空尖嘯,精準無比地刺向他頸側(cè)!“呃!

”雇傭兵只覺頸側(cè)一陣劇痛,隨即是恐怖的、骨頭碎裂的脆響!

頸骨被這一記手刀硬生生劈斷!他連慘叫都發(fā)不出,

身體像個破麻袋一樣被巨大的力量帶飛出去,狠狠撞在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軟軟滑落,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再無聲息。整個過程,從破門到三人斃命,

不到五秒。刺耳的警報聲還在嘶鳴,猩紅的光瘋狂旋轉(zhuǎn),

將房間里噴濺的鮮血和尸體映照得如同地獄屠宰場。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味,

嗆得人喘不過氣?!拔摇闭驹谝黄墙搴脱粗醒?,微微歪著頭,

側(cè)耳傾聽著外面走廊里零星的槍聲和混亂的腳步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雙不屬于我的眼睛,冰冷地掃過地上三具還在微微抽搐的尸體,

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三堆垃圾。右手隨意地甩了甩,粘稠的血珠從指尖滴落,

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砸開幾朵細小的暗紅梅花。然后,“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

走向病房角落那面沾著幾點血污的落地鏡。

鏡子里映出一張年輕、蒼白、還帶著幾分學(xué)生氣的臉——屬于陳默的臉。但鏡中人的眼神,

卻像浸透了千年寒冰的古井,深不見底,

燃燒著一種歷經(jīng)無數(shù)殺戮淬煉出的、非人的冷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拔摇碧鹗郑?/p>

沾著血的手指,輕輕撫過鏡面中那張年輕臉頰的輪廓。嘴角,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向上勾起,

扯出一個邪氣四溢、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一個完全陌生的、帶著點慵懶又充滿血腥味的嗓音,從我的喉嚨里清晰地吐出來,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扎進我沉在意識深淵里的靈魂:“民國十六年,

姑奶奶我殺漢奸,用的是磨尖的繡花針,得從后頸第三節(jié)骨頭縫里扎進去,攪碎腦干,

一滴血都不帶濺到衣裳上?!辩R中人的笑容擴大,露出森白的牙齒,眼神卻冷得能凍裂靈魂。

“現(xiàn)在嘛……”那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殘忍,“借你這小崽子的身子,

活動活動筋骨,宰幾條不開眼的野狗……”指尖在冰冷的鏡面上劃過,

留下一道粘稠、暗紅的血痕。“不算過分吧?

”---5 地獄走廊的逃亡走廊里的槍聲和爆炸聲漸漸稀疏,

最終只剩下零星的、垂死掙扎般的哀嚎,很快也被沉重的腳步聲和粗暴的呵斥淹沒。

研究所的警衛(wèi)力量顯然被這伙裝備精良、訓(xùn)練有素的雇傭兵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

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味從敞開的病房門口涌入,混合著金屬燃燒的焦糊氣,

濃郁得幾乎化不開。三具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尸體橫陳在地板上,血泊還在緩慢地擴大,

粘稠的液體反射著天花板上瘋狂旋轉(zhuǎn)的猩紅警報燈光,如同地獄的油彩?!拔摇薄蛘哒f,

占據(jù)了我身體的“白蘇”——對腳下的修羅場視若無睹。她像在自家后花園散步一樣,

慢悠悠地踱到門口。那姿態(tài),松弛中帶著一種猛獸般的警覺,每一步都踏在血泊邊緣,

鞋底卻不沾一絲污穢。走廊的景象更慘烈。墻壁上布滿彈孔和爆炸沖擊波撕裂的痕跡,

幾具穿著警衛(wèi)制服或白大褂的尸體扭曲地倒伏著,鮮血在冰冷的地板上肆意流淌。

幾個還活著的警衛(wèi)縮在掩體后,槍口顫抖著指向走廊深處,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白蘇的目光淡淡掃過,沒有停留,徑直轉(zhuǎn)向斜對面的病房。那是308,老趙頭的房間。

厚重的合金門被炸開了一個扭曲的大洞,邊緣還冒著縷縷青煙。她走了進去。

房間里一片狼藉。老趙頭蜷縮在墻角,花白的頭發(fā)凌亂,臉上沾著血污和灰土,

一條胳膊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斷了。但他那雙渾濁的老眼,此刻卻亮得嚇人,

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像一頭受了重傷卻依舊不肯倒下的老狼。

身邊散落著一些被拆散的金屬零件——床腿、輸液架、還有一塊不知從哪里掰下來的金屬板,

邊緣磨得鋒利,沾著新鮮的血跡。一個穿著雇傭兵尸體趴在不遠處,

喉嚨被那粗糙的金屬片豁開了一個猙獰的大口子??吹健拔摇弊哌M來,

老趙頭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摆w叔?

”白蘇用我的嗓子開口,聲音卻是我從未有過的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直接蓋過了門外零星的槍聲和警報。“還能動?”老趙頭沒說話,

只是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撐著地,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

硬生生地、一點一點把自己從墻角挪了起來。斷臂的劇痛讓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滾,

但他站住了,腰桿挺得筆直,渾濁的眼底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戰(zhàn)斗意志。他看了一眼白蘇,

又掃過門口方向,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低吼:“外面……還有多少?”“雜魚,沒數(shù)。

”白蘇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能動,就跟我走。這破地方,要塌了?!彼?/p>

老趙頭瞳孔一縮。沒等他追問,白蘇已經(jīng)轉(zhuǎn)身,目光投向走廊另一頭。那是阿阮的房間。

阿阮的病房門虛掩著,沒有遭受暴力破壞的痕跡。白蘇推門進去。瘦小的女孩抱著膝蓋,

蜷縮在房間最里面的角落,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獸。

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更顯得單薄脆弱。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眼神空洞地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

她似乎對周圍的殺戮和爆炸充耳不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绢^,

”白蘇的聲音放低了一些,卻依舊帶著一種奇特的、能穿透迷霧的力量,“能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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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30 04:44: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