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安定市,
在距離郊區(qū)還要更為偏遠(yuǎn)的一處荒山之上,
這里久未開發(fā),也沒有什么名勝古跡,更沒有自然風(fēng)貌,
有的只是荒山、溪流、樹林……
屬于是本地人郊游時候,都不會考慮的荒僻所在。
“就這破地方,連不會吃屎的狗都要活活餓死?!?/p>
在一片野生樹林中,
幾個人圍在一起,手里拿著備好的干糧,生硬的往嘴里塞著。
夜幕之下,
周圍寂靜無聲,偶爾才能聽到遠(yuǎn)處傳來邪門的鳥叫。
“老三,你趕緊閉嘴吧,又不是第一次‘下地’干活了,怎么次次都是你啰嗦?!?/p>
“實在不行,你還回家去種西瓜吧,到了夏天……賣個三毛、五毛一斤,也算是個收入?!?/p>
一個獨(dú)眼漢子,拿著已經(jīng)涼掉的燒餅,掰扯一塊塞進(jìn)嘴里,大口咀嚼著。
老三是個圓頭大臉的漢子,穿著灰色粗布衣衫,皮膚曬得黝黑,
他訕笑一聲:“別介呀,我不說了還不行嗎?這賺錢的買賣不能拋下我?!?/p>
這世道,能干下墳掘墓的活,有幾個是體面人?
沒學(xué)歷、沒技術(shù)……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
還不想吃苦,三五個痞賴貨湊在一起,整天喝了酒,就想著怎么一夜暴富。
買彩票靠運(yùn)氣,賣力氣沒前途,
想來想去,還是下墓挖墳,才是來錢最快的門道!
幾人當(dāng)中,
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正把手里的燒餅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慢慢的往嘴里送。
他的眼里透著寒芒,冷漠、平靜,猶如一汪池水,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郎哥,這破地方真有大墓嗎?”
大腦袋老三,挪著小步,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劉郎看了他一眼,呲牙一笑,兩排牙齒白森森的,讓老三的脊椎骨直冒寒氣。
“怎么,你不信我?”劉郎反問一句。
老三連連擺手,額頭滲出冷汗:“沒有……沒有的事……不信你的話,我們怎么會跟過來呢。”
“是吧……大伙,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老三看向四周,想拉著其他幾人,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搭理他。
老三訕笑一下,又挪著屁股到一邊去了。
“都他娘的別廢話,也別想那么多!既然跟著我了,就好好的干活,出了貨就有錢,保準(zhǔn)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劉郎冷哼一聲,面露不屑。
他本來就是一個倒斗挖墳的,屬于那種下九流,不上臺面,不成氣候的小癟三。
直到有一次,
他跟著同伙下了一個墓地,卻觸碰了機(jī)關(guān),一群人都被封死在了地下。
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沒有空氣……
七、八個人,為了能多活幾分鐘,在墓地里自相殘殺。
最終,劉郎僥幸活了下來……
而他的好運(yùn)還沒有結(jié)束,
在瀕死之際,劉郎意外發(fā)現(xiàn),這墓地竟然別有乾坤,屬于兩墓疊加的格局,
也就是,
上層一個大墓,下面還有一個大墓,
活像是一個深埋在地底的二層樓房!
劉郎繼續(xù)往下挖,竟然真的通了下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為神秘的古代隱墓。
在墓地棺材中,
劉郎發(fā)現(xiàn)了一本秘籍,并且活著逃了出來,
自此以后,他踏入修行的道路。
先天之炁,為人之本!
已經(jīng)得炁的劉郎,自認(rèn)為是高人一等,身邊這些‘伙伴’不過就是他篩查后湊在一起的工具人罷了。
同伙?
他們也配?!
好好聽話干活,劉郎自會分給他們?nèi)蟽蓷椀模?/p>
敢不服氣,不聽話,
隨時碾死他們!
劉郎又掰了幾口燒餅咽下去,肚子吃了六分飽,保證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等一下我定位置,你們就開始往下挖,手腳都麻利點(diǎn)……”
“這個墓不算特別大,但我分析著,可能還沒有被人挖過,里面肯定能出貨!”
劉郎視線掃過眾人,
看著他們都被提起了興趣,繼續(xù)說道:
“這次要記得,不要傻乎乎的去搬那種大家伙,都是不好出手的……”
“盜墓這一行,寶貝不看大小,有時候一個破碗、酒杯,甚至是一本書,一張紙,都可能價值千金!”
幾人聚精會神,仔細(xì)聽著,這都是知識呀!
“噗~!”
一聲屁響突然響起。
劉郎臉色一變,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秦猛,你放啥子屁喲,這下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吧?!”在幾人頭頂,一棵大樹上,馮寶寶的聲音傳了出來。
“抱歉,抱歉……這兩天腸胃有點(diǎn)不舒服?!?/p>
秦猛撓了撓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人,還不給爺滾出來?!”
劉郎一個起身,縱身一躍,朝著一旁跳開幾米。
樹冠上,
兩個身影一躍而下,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胳膊粗壯能跑馬,
一個身材高挑,帶著鴨舌帽,烏黑長發(fā)披散肩部,
秦猛、馮寶寶,
這兩人根據(jù)情報找了過來,還提前埋伏在了附近,沒想到因為一個‘屁’大點(diǎn)的事就暴露了。
秦猛看著幾個一臉兇狠樣的人,伸手輕拉一下襠部,
這公司新發(fā)的制服,跟他的身材不太匹配呀,有點(diǎn)卡褲襠了……
“寶兒,回去可別跟徐總說這事啊,有點(diǎn)丟人了?!?/p>
秦猛低聲囑咐道。
“嗯,曉得咯?!瘪T寶寶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劉郎黑著臉,視線看向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蹤跡,
但他的心一直懸著,根本沒辦法放下來!
“都給我上,弄死了這兩個家伙,咱們趕緊下墓,不能耽誤了時間?!?/p>
劉郎一揮手,指使著其余幾人就要動手。
至于他自己,則悄悄的往后退了幾步……
“一、二、三、四、五……”
秦猛抬手,指著眼前幾個盜墓賊,像是在點(diǎn)數(shù)一樣。
“……六!”
最后一下,則是指向了已經(jīng)悄然后退的劉郎身上。
“寶兒,劉郎交給你,這五個小雜魚就交給我吧?!?/p>
“你一個,我五個,就算是我吃點(diǎn)虧好了?!?/p>
秦猛咧嘴一笑,自顧自的分配起來。
馮寶寶倒是無所謂,或者說,她就是沒有那么多‘計較’的思維。
她一個,秦猛五個,
這么算的話,還真是秦猛更辛苦一些!
至于實力的差距,
馮寶寶表示,好像也差距不大。
“都他娘愣著干啥,給我上?。。?!”劉郎大吼一聲,催促著他們幾個趕緊動手。
一時間,
幾人紛紛拿起了武器。
工兵鏟、匕首、蝴蝶刀……
一個個的手上,還真沒有空著的,都操著家伙什。
秦猛抬起右手,三指蜷縮,拇指、食指張開,擺出‘手槍’的架勢。
他的指頭瞄準(zhǔn),
一股先天之炁,直接從指間凝聚,仿佛子彈一樣,
“砰!砰!砰!砰!砰!”
秦猛嘴里模仿著開槍的聲響,沒有硝煙氣息,實則是五顆白色‘炁彈’直接破空而去,
速度之快,讓他們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余地,
這每一顆‘炁彈’不僅通體白色,還發(fā)出一陣‘嘻嘻’的詭異笑聲,仿佛有著靈智一樣,在晚上透著一股陰森之感。
炁彈直接命中了這幾個盜墓雜魚,從他們的胸膛穿透了過去。
這五個雜魚,軀體無傷,
沒有血花四濺,沒有穿透傷勢,甚至沒有任何沖擊力,
“撲通~撲通~”
幾人頓時跪在地上,四肢撐地,腦袋低垂,緊挨著地面。
他們身上的兇悍之氣,突然就煙消云散,渾身透著一股濃烈的萎靡、消沉的感覺。
“我是個廢物……廢物啊……村里人都在嘲笑我……”
“我對不起國家……有來生的話,讓我當(dāng)一頭豬吧……”
“我好沒用……我是個爛人啊……真想鉆進(jìn)洞里……我只配當(dāng)一根雜草……”
“我是一條臭蛆,我只配生活在糞坑里……我……我什么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