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正如蘇哲所言,云淺溪這幾日之所以一蹶不振,渾渾噩噩,全部都是因為林畫?
我越想越糊涂,緩緩的闔上眸子,想要繼續(xù)聽屋內的動靜,卻被一潑水撩的亂了心神。
我不悅的回過頭去,身后灼華搖了搖尾巴,朝我游來。
“夭夭,你趴在這里作甚?”還沒等我回答她,就又聽見她自言自語道:“啊,夭夭,你該不會是在偷窺主人吧?”
說著,還露出一臉的驚訝!
我:“……”
我無言以對,我曾不下幾百次警告她倆不要叫我夭夭,我明明叫紅綾,可每次她倆都記不住,每次開口一叫,還是總叫我夭夭!
“夭夭?”
“嗯?”我嗯了一句,灼華搖晃了幾下尾巴說道:“灼其說,待會兒給我們講新的故事,你要不要去聽聽?”
我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搖了搖頭,灼華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便搖晃著尾巴游走了,直至完全消失不見,我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沒錯,我是在看云淺溪,但絕不算是偷窺。
*
自從有了過人的聽力以后,我覺得頭更疼了!
原本是想聽云淺溪的聲音,卻沒想到一下午他的聲音一句沒有聽見,耳旁倒全部都是灼其在講的新故事。
別看灼其年齡沒有我大,但是知曉的故事卻不少,我們閑來無事她就會將妖精之間的風花雪月,譬如今日,她又講了一個蚌精和河蟹的故事。
只不過,我卻沒有心思去聽。
不知為何,自從那日我幻化成人,以前每日從沒有煩惱的我,現(xiàn)在每日都總是心神不寧!
腦子里想著的全是龍崤和龍曦,揮散不去的兩個名字,就是云淺溪和林畫!
我越想越亂,心里想著跳躍幾下松松筋骨,卻沒想到,我縱身一躍而起,等我再回過神來之際,我已經跳離了水面!
此刻,正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池邊的地上。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真的又變化成人了,我激動的,險些叫出聲。
我暗自欣喜了一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衣不蔽體,靈機一動,遂旋轉了一下,瞬間變出一身較為好看的衣服。
以前女主人總會穿這樣,沒想到,我穿上了,也挺好看的!
既然已經變幻成人,那就去看看云淺溪吧!
只是我沒想到,還沒等我走幾步,原本一直呆在房內的云淺溪,此刻,竟走了出來。
他似乎又喝了許多的酒,走路左搖右晃的,好像只要有個小石頭,都能將他絆倒。
我怕他突然瞧見我會害怕,心虛的連忙朝后退,打算變回魚身,跳回水里。只是還沒等我走兩步,手就被他疾步走過來,然后一把抓住。
我猝不及防的,跌入了他的懷中。
如此近的距離,我一抬頭,便將他看的十分真切。
幾日未見,他的臉色似乎比那日稍微好了些,亦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頰兩側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只不過他渾身都是酒氣,聞的我頭暈眼花,伸手推了推他。
“云公子,您先放開我……”
他抓住我的手臂喃喃道:“云公子?你叫我云公子?”
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我現(xiàn)在是人身,還真不知曉應該叫他什么?
叫主人吧,他并不算是我的主人!
叫云淺溪,似乎又有些不太禮貌!
故權衡再三,叫云公子,應該是最合適的!
許是見我久久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我吃痛的叫著:“云公子,疼~~”
淚眼婆娑,我見猶憐,我盡量裝作柔弱的樣子,奈何,這一招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之,還越攥越緊!
就在我以為手會被他捏斷的時候,手上的力道陡然一松,緊接著便聽見他開口說。
“曦兒,我該拿你如何?”
我一愣,云淺溪到底是在叫誰?
如果說第一次是我聽錯,第二次也是,可是這第三次呢?
也是我聽錯了么?
曦兒,畫兒,并不相同的音,我不可能聽錯才是!
他松開我的手,又雙手輕捧起我的臉,逼迫著我直視著他,對上他那雙灼熱的目光。
他的眼神過于灼熱,看的我渾身不舒服。
“云公子,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