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噬石化的心臟如瀕死巨獸般劇烈痙攣,巖層崩裂的轟鳴中,刀疤臉路春生的斷刀悍然劈開墜石:“裂縫將塌!走!”
蘇沐右腿玄黑骨紋嗡鳴,踏碎攔路巖塊,霜煞之氣在足下蔓延成荊棘冰徑。胸前源鑰碎片幽藍(lán)光芒吞吐,那道完整的“門”形符文在血肉深處灼燙——集齊九鑰,可碎虛空! 地球病榻前父親枯槁的手、墓碑上未拭凈的雨痕……畫面與礦洞煙塵重疊,執(zhí)念如鋼針扎進(jìn)識海道種!
“譚統(tǒng)生不行了!”謝紅建的嘶喊穿透碎石雨。
譚統(tǒng)生肩胗傷口已潰爛成碗口大的黑斑,淵噬煞毒如活蛆鉆入筋脈。許小平枯手急探懷中,暗紅斑駁的血髓礦心粉末混入黃敏銳顫抖捧出的螢石粉——
“嗤啦!”
金紅烈焰驟然騰空!火焰并非灼熱,反而透出陰寒煞氣,所過之處腐蝕巖壁的黑紅粘液如遇克星,尖叫退縮!
“此火以煞攻煞,但需活人氣血為引!”許小平眼底精光暴漲,“蘇小哥,你初成的鑄骨之力能否導(dǎo)引它?”
蘇沐右掌猛按譚統(tǒng)生心口,玄黑腿骨中煞罡逆沖!道種劇震,《十二都天煞劫經(jīng)》第三重“冰霜鍛鋒” 的軌跡在痛楚中清晰——
煉丹初窺:血髓礦火順煞罡灌入傷處,金紅焰流如萬針穿刺!譚統(tǒng)生傷口黑血噴濺,落地竟凝結(jié)成赤紅晶砂。許小平趁機(jī)刮取晶砂低吼:“煞毒凝丹!此物日后可煉‘破障丸’,沖關(guān)時(shí)焚心魔!”
礦道轟然塌陷!路春生斷刀插地?fù)纹鹱詈罂p隙,刀身冰紋與蘇沐胸口源鑰同頻共振:“源鑰既醒,‘他們’已感知!三息之內(nèi)不脫困,永葬于此!”
“走!”謝紅建拽起黃敏銳鉆向裂縫。
蘇沐卻反向踏出一步,左腿凡骨在煞氣沖刷下龜裂滲血,右腿玄骨卻黑光大盛——失衡的劇痛中,地球記憶碎片如潮涌至:
鋼筋森林:早高峰地鐵里,手機(jī)屏幕亮著母親消息:“周末回家喝雞湯吧?”
傾盆暴雨:青石墓碑上“慈父蘇建軍”刻字被雨滴砸碎,堂叔嘆息:“他臨走最放不下你三十了還沒成家……”
“回——去——??!”
嘶吼聲中,蘇沐左腿悍然跺向淵噬石化心臟!
咔嚓!
凡骨盡碎!但碎裂的骨隙間,礦脈深處最精純的地心煞髓被源鑰符文強(qiáng)行抽汲,如玄鐵熔漿灌入傷處!
極境奠基:道種光芒如烈日炸裂!《十二都天煞劫經(jīng)》第三重“冰霜鍛鋒”于此兇險(xiǎn)關(guān)頭突破——右腿玄骨為砧,地心煞髓為鐵,【源初·霜鋒】為錘!赤紅筋肉與幽藍(lán)冰鱗在左腿瘋狂交織,竟凝成半玄半藍(lán)的罡煞骨甲!此乃煉氣三重極境·天門的雛形——以凡軀為爐,引星穹之力!
眾人沖出礦洞剎那,整條礦脈徹底坍陷成深淵。
月光慘白如霜。蘇沐踉蹌跪地,左腿罡煞骨甲蒸騰黑藍(lán)氣霧。忽然,源鑰符文在胸口灼燙,他猛地抬頭——
夜幕中,三顆從未見過的赤色星辰排成三角,冰冷“注視”大地!
“看…星空!”黃敏銳嗓音發(fā)顫。
路春生斷刀嗡鳴指向星辰:“‘注視者’已至!他們囚禁‘淵噬’這類古兇物抽取本源,九大源鑰本是封印之器,卻被你煉成歸鄉(xiāng)之門……”他扯開衣襟,胸口竟嵌著同樣的鎖鏈碎片,“我輩皆是囚徒,而你現(xiàn)在,成了鑰匙!”
許小平突然撲向巖縫,枯手摳下一塊暗紅晶體:“血髓礦心…是‘他們’投喂淵噬的毒餌!這礦是牢籠,更是藥田!”
碧靈魅影的尖笑從地底傳來:“星穹鎖鏈已顯,蘇沐!你每用一次源鑰,‘他們’便近一分!待你集齊九鑰那日——”
轟!
蘇沐染血的拳頭砸進(jìn)巖壁!右臂冰鱗與左腿骨甲共鳴震鳴,身前十丈巖地炸成霜煞荊棘!
“那就踏著‘他們’的尸骨回家!”
他回望幸存者:
謝紅建磨尖的黑曜石滴著碧靈魅影的黑血;
譚統(tǒng)生虛弱倚壁,懷中赤紅毒晶砂隱隱搏動;
許小平指間血髓礦火未熄,映亮眸中滔天野心。
道種在識海生根瘋長,那扇“門”的彼端——
父親未喝的雞湯在灶上溫著,母親孤坐老院撫過芍藥新芽。
此方世界的尸山血海,不過是歸途的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