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而南羽的報復遠不止于此，在集團的全體員工大會上，南羽坐在首位，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今天有個特別環(huán)節(jié)。”她緩緩開口，微笑著看向臺下，“讓我們歡迎沈總，為大家朗讀一份……商業(yè)范文?！?/p>
沈煜衡站在角落里，臉色慘白。
他手里攥著那沓泛黃的紙張——那是他十八歲時寫給南羽的情書，每一頁都浸滿了年少時最赤誠的誓言。
“讀啊。”南羽輕聲催促，“讓大家學習一下，沈總的文筆。”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沈煜衡的指尖微微發(fā)抖，卻還是翻開了第一頁。
“阿羽，今天看到你穿了條白裙子，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他的聲音干澀，念到第三頁時，喉結(jié)劇烈滾動。
“等我二十二歲，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我會愛你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卻一字一句，念完了整整二十頁。
當他念到最后一句時，會場里落針可聞，幾個女員工已經(jīng)悄然紅了眼眶。
南羽卻始終面帶微笑，甚至在結(jié)束時鼓了鼓掌。
“精彩的表演。”她點評道，“可惜，全是謊言?！?/p>
沈煜衡猛地抬頭，眼底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
這件事在公司內(nèi)部引起了巨大的討論。
許晏推門而入，將一疊文件重重摔在辦公桌上。
紙張散開，露出最上方那張病歷。【沈煜衡，重度抑郁癥，伴隨胃出血癥狀……】
“你看看這個。”許晏的聲音冷得像冰，“再這樣下去，他會死。”
南羽垂眸掃了一眼，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語氣淡漠：“所以呢？”
許晏盯著她，忽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所以？南羽，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他走近一步，修長的手指敲在病歷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讓他失去一切不夠？讓他每天像狗一樣向你匯報工作不夠？現(xiàn)在非要看著他進ICU才滿意？”
南羽的睫毛顫了顫，咖啡杯在掌心微微發(fā)燙。
“我沒有逼他?！彼ы鄣滓黄?，“這是他應得的。”
“是嗎？”許晏忽然俯身，雙手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南羽呼吸一滯。
許晏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某種說不清的意味：“南羽，你是不是……根本沒放下他？”
辦公室內(nèi)陷入死寂。
窗外的雨點敲擊著玻璃，像某種倒計時。
南羽放下咖啡杯，杯底與桌面碰撞，發(fā)出一聲輕響。
“我沒有。”她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卻像是用盡全力才擠出的三個字。
許晏沒有動，依然保持著那個壓迫性的姿勢，目光如刀般刮過她的臉：“那你為什么不敢承認自己做得太過了？”
南羽猛地站起身，幾乎與他鼻尖相貼：“許晏！你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你知道他……”
“我知道?！痹S晏打斷她，聲音忽然軟了下來，“但現(xiàn)在的你，和當年的沈煜衡有什么區(qū)別？”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南羽臉上。
她踉蹌著后退一步，胸口劇烈起伏。
是啊……她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為了報復，她可以冷眼看著沈煜衡一天天枯萎，可以精準計算他每一分痛苦，甚至……享受他的崩潰。
這不正是當年沈煜衡對她做的事嗎？
“我……”她的聲音哽住了。
許晏嘆了口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仇恨燒得太久，會連自己也燒成灰的。”
南羽閉上眼，一滴淚無聲滑落。
“砰！”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秘書慌張地沖進來：“林總！沈氏舊部聯(lián)合三家私募基金，正在惡意收購我們公司的流通股！”
南羽瞬間清醒：“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半小時前！他們已經(jīng)拿下12%的股份，還在繼續(xù)掃貨！”秘書遞過平板，“這是領頭的人?！?/p>
屏幕上，沈氏曾經(jīng)的財務總監(jiān)正接受采訪，笑容陰冷：“NY的收購手段本就充滿爭議，我們只是撥亂反正，拿回我們的東西……”
南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謝霖之，那個曾經(jīng)被她策反的財務總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