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寒江舊事三更梆子響過,楚清秋仍守在晏明床前。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晏明雖然退了燒,但面容依舊蒼白如紙,唇上干裂出幾道血痕。
"楚...大哥..."晏明在昏迷中突然含糊出聲,右手猛地抬起又頹然落下。
楚清秋心頭一震。這是晏明第二次提到她父親。她輕輕握住晏明的手,發(fā)現他掌心布滿老繭,
還有一道橫貫整個手掌的猙獰疤痕。"我父親...是怎么救你的?"她低聲問道,
明知得不到回答。屋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楚清秋警覺地抬頭,
看見窗紙上映出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她悄悄摸出銀針,閃身到門后。"吱呀"一聲,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瘦削身影溜了進來,直奔藥柜而去。"趙杰?"楚清秋皺眉,
銀針仍捏在指間,"你在干什么?"少年嚇得一哆嗦,手中藥包掉在地上。
幾味珍貴藥材散落開來——雪靈芝、龍血竭...都是徐渭熊留下的療傷圣藥。
"我、我只是..."趙杰結結巴巴,額上滲出細密汗珠,"看晏大俠傷得重,
想幫忙煎藥..."楚清秋瞇起眼睛。"是嗎?"她不動聲色地靠近,
"我記得你說過不通醫(yī)理。"趙杰眼神閃爍,
悄悄向后挪了半步:"略、略知一二...""那你知道龍血竭不能和雪靈芝同用嗎?
"楚清秋突然發(fā)難,"會引發(fā)寒毒反噬!"趙杰臉色驟變,
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那里空空如也,卻暴露了習武之人的本能反應。剎那間,
楚清秋的銀針已抵在他喉間:"你是誰?""楚姑娘饒命!"趙杰"撲通"跪地,
聲音突然變得沉穩(wěn)有力,"在下確實是北涼密探,但絕非對二位不利!""證明。
"楚清秋的針尖又進半分。趙括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青銅質地,
上刻"北涼聽風"四字。"徐渭熊派你監(jiān)視我們?"楚清秋冷笑。"不,是徐鳳年世子的人。
"趙括低聲道,"二郡主對晏大俠有所圖謀,世子命我暗中保護。"楚清秋心頭一震。
徐渭熊和徐鳳年兄妹竟在對立?"為何偷藥?""晏大俠中的不是普通寒毒,
是雪谷七煞的'玄冰勁'。"趙杰急切解釋,"需以雪靈芝為引,配合特殊手法才能根除。
世子曾得高人指點此術...""咳咳..."床上的晏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嘴角溢出一縷暗藍色血絲。楚清秋顧不得趙杰,轉身撲到床前。
晏明的體溫正以驚人速度下降,被褥上甚至結了一層薄霜!"該死!
"她手忙腳亂地取出龍形玉佩按在晏明心口。玉佩泛起微光,但這次效果大減,
寒毒仍在蔓延。趙杰趁機上前:"讓我來!"他從腰間暗袋取出一個小瓷瓶,
倒出三粒朱紅色藥丸,"快給他服下!"楚清秋猶豫片刻,還是照做了。藥丸入口即化,
晏明的呼吸稍稍平穩(wěn),但寒毒并未消退。"不夠!"趙杰額頭見汗,
火針法'引導藥力...我、我只見過圖譜..."楚清秋腦中突然閃過父親醫(yī)書中的一頁。
她一把推開趙杰,取出銀針包,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晏明胸腹間連下七針,針尾輕顫,
排列如北斗。"七星引火?!"趙杰瞪大眼睛,
"這可是失傳已久的..."楚清秋無暇理會,全神貫注地運針。奇怪的是,
當她下到第三針時,桌上的寒江劍突然"錚"的一聲自行出鞘半寸,
一道肉眼可見的寒氣如靈蛇般游向銀針。"這是..."楚清秋福至心靈,一把抓過寒江劍,
將劍尖輕抵在晏明丹田處。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劍身突然亮起繁復紋路,
晏明體內的寒氣如百川歸海般涌向劍尖。與此同時,楚清秋胸前的玉佩也青光大盛,
與劍光交相輝映。趙杰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件器物之間漸漸形成一個小小的氣旋,
房中溫度驟降,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氣旋持續(xù)了約莫半刻鐘才緩緩消散。
寒江劍重歸平靜,而玉佩的光芒也逐漸暗淡。楚清秋精疲力竭地跌坐在床邊,
卻發(fā)現晏明的臉色已恢復如常,胸口起伏平穩(wěn)。"這...這簡直..."趙杰語無倫次,
"玉佩和劍...它們是一對的?"楚清秋沒有回答。她疲憊地收起銀針,
突然注意到晏明的眼睛睜開了——清澈、銳利,正死死盯著她胸前的玉佩。
"你...是楚南天的女兒?"晏明聲音嘶啞卻清晰。楚清秋心頭一跳,
下意識捂住玉佩:"你認識我父親?"晏明掙扎著要起身,牽動傷口悶哼一聲。
楚清秋連忙扶他靠在床頭。"十年前寒江營覆滅那夜..."晏明目光灼灼,
"你父親救了七個人。我是最后一個。"燭光下,晏明緩緩拉開左臂衣袖,
露出那個彎月形傷疤:"黑石谷的毒箭...再偏半寸就會射中心臟。你父親用嘴吸出毒血,
守了我三天三夜。"楚清秋鼻子一酸。父親很少提及軍旅往事,但她記得有年冬天,
父親左臂舊傷發(fā)作,疼得整夜難眠。"后來呢?"她輕聲問,
"父親是怎么...""突圍后的第七天。"晏明眼中閃過痛色,"我們八人分散撤離,
約定在北涼邊境會合。楚大哥帶著我和另外兩名傷兵走西路...在青霞谷遭遇伏擊。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對方只有三個人,卻都是高手。
楚大哥為了掩護我們...獨自斷后。"晏明聲音哽咽,
"等我?guī)гs回時...只找到這個。"他從貼身處取出一個小布包,層層打開后,
是一塊染血的玉佩碎片——與楚清秋脖子上的一模一樣,只是缺了龍頭部分。
楚清秋顫抖著取下自己的玉佩,小心地拼在一起——嚴絲合縫!
"父親..."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這枚玉佩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如今終于知道了它的來歷。"伏擊你們的是什么人?"她強忍淚水問道。晏明搖頭:"蒙面,
武功路數很雜。但..."他猶豫片刻,"其中一人用的劍法,
很像北涼徐家的'驚鴻照影'。""徐家?!"趙括失聲叫道,"不可能!
"楚清秋想起徐渭熊對玉佩異乎尋常的關注,心頭涌起不祥預感。"這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別?
為何徐渭熊..."她話未說完,晏明突然警覺地抬頭:"有人來了!"幾乎同時,
窗外傳來幾聲夜梟鳴叫——三長兩短,重復兩次。"是世子的暗號!"趙杰臉色大變,
"有危險!"晏明強撐著起身:"多久能到?""最多半刻鐘。"趙杰已閃到窗邊探查,
"至少二十人,分三面包圍。"楚清秋心頭狂跳。她迅速收拾藥箱,
取出暗格里的幾樣珍貴藥材。"后門通向河邊,"她快速說道,
"我有一條小船藏在水柳下...""來不及了。"晏明咬牙拔出寒江劍,
劍身竟泛起微微藍光,"趙杰,帶她走。""不行!"楚清秋一把抓住晏明的手臂,
"你的傷..."晏明轉頭看她,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柔和:"楚姑娘,
這枚玉佩關系到寒江營三百條人命的真相。你父親用命保護它,現在輪到你了。
"院墻外已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趙括急得跺腳:"再不走就..."突然,
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從屋頂傳來,接著是瓦片碎裂的聲響。晏明一把將楚清秋推到床下,
幾乎同時,三支弩箭釘入她剛才站立的位置!"雪谷七煞的破甲弩!
"晏明揮劍格開后續(xù)箭矢,"趙杰,帶她走!"楚清秋卻掙脫趙杰,
沖到藥柜前猛地推開柜子,露出后面的暗門:"從這里走!通向后院菜窖!
"三人剛鉆入暗道,前門就被撞開。黑暗中,楚清秋引導兩人在迷宮般的地窖穿行。
這是父親生前秘密修建的避難所,連鎮(zhèn)上人都不知道。"前面右轉有個地洞,"她低聲說,
"通到河邊蘆葦叢。"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突然,
一道銳風襲來——有人發(fā)現了暗道!"跑!"晏明回身一劍,
寒江劍在黑暗中劃出一道藍色弧光。慘叫聲中,追兵暫時被阻。三人跌跌撞撞爬出地洞,
冰冷的河水立即漫到腰部。楚清秋指引方向,三人借著蘆葦掩護向對岸游去。剛爬上岸,
對岸就亮起一片火把。楚清秋回頭望去,心頭一顫——她生活了二十年的醫(yī)館已被火焰吞沒!
"那是..."她突然發(fā)現火光中有個熟悉的身影——徐渭熊正冷漠地注視著燃燒的房屋,
身邊站著幾個白衣人,即使在夏夜也渾身裹著厚重皮裘。"雪谷七煞!"晏明咬牙道,
"徐渭熊竟然與他們勾結!"趙括臉色煞白:"我得立刻稟報世子..."正說著,
一支冷箭突然從側面射來,直取趙杰咽喉!晏明揮劍格擋,
卻牽動傷勢動作慢了半拍——"噗!"箭矢深深扎入趙杰肩膀。"走!
"晏明一把背起受傷的趙杰,拉著楚清秋鉆入岸邊樹林。三人不知跑了多久,
直到聽不見追兵聲才停下喘息。楚清秋立即檢查趙杰傷勢,發(fā)現箭頭發(fā)黑。"有毒!
"她迅速取出銀針封住趙杰心脈要穴,又用嘴吸出傷口毒血。"楚姑娘!
"晏明想阻止已來不及。吐掉最后一口毒血,楚清秋擦了擦嘴角:"沒事,我從小試百毒,
體質特殊。"趙杰已陷入昏迷,臉色鐵青。楚清秋從貼身錦囊中取出一個小瓶,
倒出僅存的三粒碧綠色藥丸。"父親秘制的'回天丹'..."她猶豫片刻,
還是喂給趙杰一粒,"應該能壓制毒性。"藥丸果然神奇,不多時趙杰的呼吸就平穩(wěn)許多。
晏明松了口氣,
突然注意到楚清秋手中的錦囊上繡著一個奇特的符號——∞形紋路中穿插著一把小劍。
"這是..."他瞳孔驟縮,"寒江營密紋!"楚清秋茫然:"父親留給我的,說是護身符。
"晏明呼吸急促起來:"錦囊里還有什么?
"楚清秋倒出錦囊內容物——幾粒藥丸、一枚銅錢,還有...一張對折的薄如蟬翼的絲絹。
晏明小心地展開絲絹,就著月光辨認上面細如蚊足的線條。突然,
他倒吸一口涼氣:"寒泉之眼的地圖!""什么?"楚清秋湊近看,
發(fā)現絲絹上繪著一幅精細地形圖,中央有個泉水標記,周圍標注著各種奇怪符號。
"當年寒江營奉命駐守的秘地。"晏明聲音顫抖,
"三百兄弟一夜暴斃...只有外圍巡邏的七人幸存。你父親臨終前說,
秘密就在寒泉之眼..."遠處突然傳來犬吠聲。三人警覺地抬頭,
發(fā)現對岸火把已連成一條長龍,正向這邊移動。"他們帶了獒犬!"趙杰虛弱地說,
"我們..."話音未落,一支響箭沖天而起,在夜空中爆出一朵藍色煙花。緊接著,
四面八方都傳來呼應聲——他們被包圍了!"跟我來!"晏明咬牙背起趙杰,
拉著楚清秋向密林深處跑去。楚清秋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胸口玉佩不知何時開始微微發(fā)熱。
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呼喚她...跑著跑著,她腳下一空,
整個人向下墜去!晏明回身想抓卻已來不及,
眼睜睜看著楚清秋消失在黑暗的地洞中..."楚姑娘!"楚清秋只覺天旋地轉,
最后落入一個冰冷的水潭。當她掙扎著爬上岸時,驚訝地發(fā)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石窟中。
更令人震驚的是——胸前的玉佩和手中的寒江劍同時亮起耀眼的光芒,將整個洞窟照亮!
石壁上,一幅與絲絹上一模一樣的地圖正在光芒中緩緩浮現,只是更加詳細,
每一個符號都在發(fā)光。最引人注目的是地圖中央的泉眼標記,此刻正投射出一道藍色光柱,
直指洞窟深處...楚清秋突然明白了——父親留給她的不僅是玉佩和地圖,
還有血脈中傳承的某種力量。而這一切,都指向那個被稱為"寒泉之眼"的神秘之地。
洞頂傳來晏明焦急的呼喚聲。楚清秋深吸一口氣,
向光柱指引的方向邁出了第一步...第六章:寒泉之眼冰冷的地下水浸透了楚清秋的衣裙,
刺骨的寒意讓她牙齒不住打顫。她掙扎著爬上岸,手指在滑膩的青苔上抓出幾道痕跡。
洞頂晏明的呼喊聲越來越遠,仿佛隔著一層厚紗。"晏明!我沒事!"她仰頭喊道,
聲音在空曠的洞窟中形成詭異的回聲。沒有回應。只有水珠從鐘乳石滴落的聲響,
在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楚清秋擰干衣角,借著玉佩和寒江劍發(fā)出的光芒打量四周。
這是個天然形成的溶洞,四壁布滿晶瑩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暈。地面濕滑,
幾條暗流在石縫間蜿蜒交匯,最終消失在深處一個黑洞洞的通道中。
寒江劍突然在她手中顫動,劍尖不受控制地指向那條水道。玉佩也隨之發(fā)燙,
溫度幾乎灼傷皮膚。"父親...是你在指引我嗎?"楚清秋低聲呢喃,將玉佩貼在額頭。
她深吸一口氣,脫下厚重的外袍減輕重量,只著單衣向通道走去。水道越來越寬,
水位逐漸上升,從腳踝到膝蓋,再到腰間。水流出奇地寒冷,每一次邁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湖呈現在眼前,湖面結了層薄冰,
在劍光照耀下泛著幽藍光芒。湖心有個泉眼,泉水卻詭異地沒有結冰,反而不斷冒出氣泡。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湖面下隱約可見數百個靜止的人影!楚清秋倒吸一口冷氣,
險些跌入水中。她顫抖著靠近,透過冰層看清了那些身影——是士兵!
穿著十年前北涼軍裝的士兵!他們保持著各種姿勢,有的在奔跑,有的在拔劍,
還有的似乎在呼喊...全都被瞬間凍結在這詭異的冰湖中。
"寒江營..."一個念頭如閃電劃過腦海,楚清秋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冰面上。
這就是父親曾經效力的部隊?這就是晏明口中一夜暴斃的三百兄弟?他們不是死于戰(zhàn)場,
而是被某種力量活生生凍結在這地下湖中!寒江劍突然劇烈震動,掙脫她的手飛向湖心泉眼,
"錚"的一聲插在泉邊一塊凸起的巖石上。與此同時,楚清秋胸前的玉佩也自行浮起,
牽引著她向泉眼移動。冰面在她腳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楚清秋屏住呼吸,
小心地接近泉眼。隨著距離縮短,她注意到泉眼周圍刻著一圈古老符文,
與父親醫(yī)書上記載的某種禁忌陣法極為相似。當她的手碰到泉水時,
異變突生——泉眼猛地噴出一道水柱,在空中凝結成一面冰鏡。
邊舉行祭祀...一位將軍將某種發(fā)光物體投入泉中...最后是寒江營士兵列隊進入洞窟,
為首軍官手里捧著的赫然是她的玉佩!"這是..."楚清秋伸手想觸碰冰鏡,
指尖剛接觸表面,整個冰湖突然劇烈震動!湖面冰層裂開無數縫隙,
那些被凍結的士兵竟然齊齊轉頭看向她!一個離泉眼最近的老兵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么。
楚清秋嚇得后退數步,
到一個沙啞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小姐...終于等到您了...""你、你認識我?
"她強忍恐懼問道。"楚將軍的女兒..."老兵僵硬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微笑,
"血脈指引您歸來...完成儀式...""什么儀式?我父親是怎么..."話音未落,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通道方向傳來,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快!在下面!
""二郡主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追兵到了!楚清秋顧不得多想,
轉身想拔起寒江劍逃走,卻見那劍紋絲不動地插在巖石中。冰面下的士兵們突然集體伸出手,
指向湖的另一側——那里有個不起眼的縫隙,勉強能容一人通過。
"小姐...取走冰髓...不要讓它落入..."老兵的話被又一聲爆炸打斷。
楚清秋看到通道口已經亮起火把的光芒。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咬牙將手伸入泉眼,
摸到一個雞蛋大小的光滑物體。就在她抓住那東西的瞬間,一股刺骨寒意順著手臂竄遍全身!
楚清秋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秀敝?,她看到手中握著的是一塊半透明的藍色晶體,
內部似有液體流動。"放下它!"一聲厲喝從背后傳來。楚清秋轉身,
看到徐渭熊帶著五個白衣人站在通道口。這位北涼二郡主此刻面帶寒霜,
手中長劍直指她心口。"楚姑娘,我最后說一次。"徐渭熊緩步逼近,"放下冰髓,
交出玉佩,我可饒你不死。"楚清秋踉蹌后退,手中晶體發(fā)出刺目藍光。奇怪的是,
隨著光芒增強,她體內的寒意反而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暖流。"為什么?
"她艱難開口,"這到底是什么?寒江營的人為什么會...""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