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伊人网久久网,婷婷久久亚洲,日韩天堂久久,亚洲最大久久,国产毛片一区二区三区,免费看成人啪啪

精選章節(jié)

雙劍破局 執(zhí)筆書卿顏 15759 字 2025-06-24 03:29:42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暴雨,像是天漏了窟窿,傾盆倒下的不是雨滴,而是冰冷的鞭子,

狠狠抽打著破舊腐朽的窗欞與門板。空氣粘稠得能擰出水來,

裹著泥土的腥氣和木頭霉爛的沉悶味道。

破敗的泥塑神像在搖曳的燭光里投下扭曲而巨大的影子,如同蟄伏的鬼魅。角落里,

幾蓬半濕的枯草全當鋪蓋,我靠著冰涼的泥墻,閉目調息,

耳朵卻警惕地捕捉著廟外每一絲被風雨撕碎的異響。這鬼天氣,連鬼都不愿出來晃蕩,

偏偏就有不長眼的。一道極其輕微,幾乎被雨聲完全吞沒的瓦片摩擦聲從頭頂傳來。

不是風聲,是活物。我眼皮都沒抬,指尖扣住了一枚冰冷的銅錢。幾乎是同時,

一股極淡、幾乎被濕氣掩蓋的甜香飄入鼻端,若有若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膩滑。迷香?

下三濫的手段。我屏住呼吸,內息悄然流轉,將那點侵入的異香逼出體外。

殿頂那細微的動靜消失了片刻。接著,一道黑影如同被風吹落的樹葉,

輕飄飄地從神像后方那塌了大半的頂棚窟窿里滑了下來,落地無聲。是個女子。

一身夜行衣緊裹著玲瓏的身段,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臉頰邊,雨水順著發(fā)梢往下滴。燭光昏黃,

映亮了她半張臉,杏眼靈動,嘴角天生微微上翹,帶著一種貓兒偷腥成功般的狡黠笑意。

她目光飛快一掃,精準地落在我放在身側草堆上那個毫不起眼的狹長灰布包袱上。目標明確,

直奔我的劍。她動作快得像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地撲向包袱。

就在她指尖即將觸到灰布的剎那,我扣在指尖的銅錢無聲無息地彈射而出,

帶著尖銳的破空厲嘯,直射她手腕脈門!女子反應奇快,手腕一翻,

一枚同樣閃著金屬冷光的銅錢脫手飛出?!岸?!”一聲脆響,兩枚銅錢在半空撞個正著,

火星四濺,同時跌落塵埃。她借這一撞之力,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飄開丈許,輕盈落地,

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反而那雙杏眼里的笑意更濃了,帶著點戲謔,

仿佛方才只是一場有趣的游戲。“喲,這位公子,”她的聲音清脆,帶著點刻意拖長的尾音,

在雨聲里格外清晰,“警覺性挺高嘛??上а健彼儜蚍ㄋ频?,手腕一翻,

一柄帶鞘的長劍出現(xiàn)在她手中。劍鞘古樸,樣式與我的包袱里那把幾乎一模一樣。

她得意地晃了晃那柄劍,發(fā)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真貨早被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換走啦!

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哦?!彼嶂^,笑容狡黠得像只剛偷吃了魚的貓,“想要回去?

除非…你求我呀?”燭光在她晃動的劍鞘上跳躍,映出幾處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的磨損痕跡。

我眼皮都沒抬,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右手伸向腰間,

緩緩抽出了另一把劍。劍身出鞘的瞬間,一聲低沉而悠長的嗡鳴在破廟內驟然響起,

仿佛沉睡的龍被喚醒。幾乎就在同時,女子手中那柄被她晃動的“假劍”,

竟也毫無征兆地發(fā)出了完全一致的嗡鳴!兩柄劍的鳴響在狹窄的空間里奇異地共振、疊加,

聲音不大,卻帶著某種穿透魂魄的質感,壓過了廟外滂沱的雨聲,

震得燭火猛地一陣劇烈搖曳,神像投下的巨大黑影也隨之瘋狂晃動。

女子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了,如同驟然凍結的湖面。那雙靈動的杏眼里,

戲謔之色被巨大的驚愕和難以置信徹底取代,瞳孔深處甚至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破廟內,

只剩下兩把劍奇異的共鳴聲在雨幕中嗡嗡回蕩,余音不絕。

“你…你怎么也有……”她失聲低語,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沒有理會她的震驚,只是冷冷地盯著她手中那柄兀自輕顫的劍。劍鞘的樣式,

劍柄末端一處極其細微、如同天然紋理般的彎月刻痕——那是我親手刻下的標記。這女人,

偷走的根本不是什么假貨,而是我包袱里那把劍的真身!她方才晃動的,才是她自己的贗品。

“玩夠了嗎?”我的聲音比這雨夜更冷,右手握著的劍微微抬起,

劍尖在昏暗中閃爍著一抹幽光,遙遙指向她的咽喉,“把東西還我,然后,滾。

”那女子臉上的驚愕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隨即被一種奇異的光彩取代。她非但沒有退卻,

反而向前踏了一步,杏眼緊緊盯著我手中嗡嗡作響的長劍,

再低頭看看自己手里同樣震顫不休的那把,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劍鞘。

那兩把劍的共鳴聲仿佛無形的絲線,將破廟里詭譎的氣氛繃得更緊?!坝幸馑肌嬗幸馑迹?/p>

”她低聲喃喃,嘴角重新勾起,這次不再是單純的戲謔,

而是混雜了驚疑、興奮和一種近乎狂熱的探究欲?!斑@位公子,”她抬起頭,

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正經,“看來我們都被蒙在鼓里了。

你可知,你手里那把,還有我‘借’來的這把,”她晃了晃我的劍,

“它們根本不是什么尋常兵器?”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又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破廟外,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墨黑的天空,瞬間將廟內照得如同白晝,

清晰地映出她臉上凝重的神情,也照亮了她手中兩把劍鞘上古老而繁復的紋路。

緊隨而至的炸雷滾滾而來,仿佛天神的咆哮,震得屋頂簌簌落下灰塵?!八鼈兪氰€匙。

”她的聲音在雷聲的余威中響起,字字清晰,帶著金屬般的質感,

“開啟‘藏鋒谷’地宮的鑰匙!傳聞中前朝遺落的秘寶,就埋在那谷底深處。

”她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仿佛要從中確認什么,“一把劍,根本進不去那扇門。兩把劍共鳴,

才是唯一的生路。否則……”她冷笑一聲,“擅入者,十死無生?!蔽椅談Φ氖旨y絲不動,

心底卻掀起了滔天巨浪。藏鋒谷?前朝秘寶?這些只在江湖最隱秘的角落流傳的只言片語,

此刻竟被一個女賊如此直白地道出,還與我手中這柄來歷同樣成謎的劍牽扯在一起?!拌€匙?

”我重復了一遍,聲音依舊冰冷,但內心已如繃緊的弓弦,“我憑什么信你?一個偷劍的賊。

”“就憑這!”她猛地將手中我那把劍的劍柄末端湊到燭光下,

另一只手指著那處彎月刻痕旁邊,一個極其微小、形如北斗七星的暗記,“看到了嗎?

北斗引路,南斗司生。這暗記,與我劍柄上的南斗七星暗記,合在一起,

才是完整的‘生死匙’!這是開啟地宮第一道‘星樞鎖’的唯一憑證!沒有這個,

就算你拿著兩把劍硬闖進去,也是死路一條!”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信不信由你!但如今這兩把劍既然相遇,還引起了共鳴,

你覺得那些同樣在尋找鑰匙的人會毫無察覺?風暴已經來了,公子,我們兩個拿著鑰匙的人,

就是風暴眼!”她的話音未落,一聲凄厲得非人般的狼嚎,突兀地穿透層層雨幕,

撕破了破廟短暫的死寂!那聲音并非來自荒野,而是極近,就在廟墻之外!緊接著,

是第二聲、第三聲……此起彼伏,帶著嗜血的興奮和冰冷的殺意,從四面八方隱隱合圍而來!

那不是真正的狼,是訓練有素、以狼嚎為號的殺手!女子臉色瞬間一變,

方才的凝重被冰冷的警惕取代:“聽見了嗎?嗅著鑰匙味兒來的鬣狗!比我想的還快!

”幾乎在狼嚎響起的同一刻,破廟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轟”的一聲巨響,整扇門板連同腐朽的門框被一股沛然巨力從外面狠狠撞開,碎木飛濺!

刺骨的寒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水,如同決堤的洪流般猛地灌入廟內,

瞬間撲滅了那點可憐的燭火。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間吞噬了整個空間。

只有破開的門洞處,透進來外面慘淡的、被雨水攪得模糊的天光,

勉強勾勒出幾條堵在門口、沉默如鐵塔般的魁梧黑影。殺機,濃得化不開。黑暗中,

我的劍早已本能地橫在身前。旁邊傳來那女子急促而低微的呼吸聲,

還有她手中長劍微微震顫的嗡鳴——兩把劍的共鳴,在絕對的黑暗中,

反而像心跳一樣清晰可辨?!白?!”女子一聲低喝,聲音短促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她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不是撲向門口那幾條明顯是誘餌和障礙的黑影,

而是猛地擰身,朝著神像后方那個她方才潛入時留下的頂棚破洞疾射而去!

動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殘影。沒有絲毫猶豫,我緊隨其后。腳下發(fā)力,泥地濕滑,

身體卻如游魚般借力竄起,緊跟著那道模糊的影子,

撲向那塌陷的、透下冰冷雨水的黑暗窟窿?!皵r住他們!”門口傳來一聲粗嘎的怒喝,

帶著濃重的北地口音。破風聲瞬間變得尖銳刺耳!數(shù)點寒芒撕裂黑暗,從下方激射而至,

是淬了毒的飛鏢!它們撕裂空氣的銳響幾乎貼著我腳底掠過,帶著死亡的陰冷氣息。

我人在半空,無處借力,只能猛地擰腰,身體在半空中硬生生做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側旋。

冰冷的雨水和幾枚毒鏢擦著我的衣襟呼嘯而過,釘入頭頂腐朽的梁木,

發(fā)出沉悶的“咄咄”聲。前方的女子身法更是詭譎,如同風中飄絮,

在狹窄的破洞邊緣一個匪夷所思的折疊扭動,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下方射來的暗器,

整個人已經像貍貓般鉆了出去。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砸下,瞬間澆透全身。

破廟屋頂?shù)耐咂谀_下發(fā)出危險的碎裂聲。放眼望去,暴雨如注的荒野一片混沌,

天地仿佛被濃墨重彩地攪渾在一起。遠處低矮的山巒只剩下起伏的黑色剪影。在廟墻四周,

十幾雙幽綠的眼睛如同漂浮的鬼火,在雨幕中閃爍著冰冷而貪婪的光,無聲地移動著,

已然形成了一個松散的包圍圈。那些黑影比常人更加魁梧粗壯,動作間帶著野獸般的兇悍。

“這邊!”女子的聲音在風雨中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她已落在廟后泥濘的地上,

毫不停留,朝著與官道完全相反、一片更加崎嶇黑暗的亂石坡方向疾掠而去,身法快得驚人,

在泥濘中幾乎不留痕跡。身后,破廟里傳來幾聲憤怒的咆哮和重物撞擊墻壁的聲音。

那些堵門的殺手顯然沒料到我們會從屋頂突圍。幾條黑影緊跟著撞破頂棚追了出來,

沉重的身軀砸在瓦片上,發(fā)出嘩啦啦的碎裂聲。雨水冰冷,順著額發(fā)流進眼睛,

帶來一陣刺痛。我緊跟著那道在雨幕中飛掠的身影,將輕功催到極致。

腳下的泥濘、濕滑的亂石,都成了借力的工具。每一次點地,身體都如勁弩般再次射出,

緊緊咬住前方那道幾乎融入雨夜的影子。身后的追兵速度同樣不慢,

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在風雨中如同附骨之蛆。那幽綠的狼眼在黑暗中不斷迫近?!疤?!

”前方傳來女子一聲短促的厲喝。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道被暴漲的雨水沖得渾濁湍急的溪澗!

溪水在亂石間奔騰咆哮,發(fā)出轟隆巨響。對岸是一片陡峭、怪石嶙峋的山崖。沒有絲毫停頓,

前方的女子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一只雨燕,劃破雨幕,輕盈地落向對岸一塊突出的巖石。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腳下在溪邊一塊濕滑的青石上猛地一蹬!

身體騰空而起,越過咆哮的水流。眼角余光瞥見下方渾濁的激流中,

似乎有金屬的冷光一閃而過——水下竟然也埋伏著人!

一根帶著倒刺的鐵索悄無聲息地從湍急的水中甩出,如同毒蛇出洞,直卷我的腳踝!

人在半空,無處可避!就在那鐵索即將纏上腳踝的瞬間,

前方已經落在巖石上的女子猛地回身,手腕一抖!一道細小的銀光從她指尖激射而出,

快得幾乎看不見軌跡?!岸# 币宦晿O其輕微的金屬撞擊聲被溪水的咆哮淹沒。

那根歹毒的鐵索被那道銀光精準地擊中索頭,力道不大,

卻足以讓它向上揚起的軌跡微微一偏。就是這毫厘之差!冰冷的鐵索擦著我的靴底掃過,

帶起一片水花。我身體穩(wěn)穩(wěn)落在對岸的巖石上,與女子并肩而立?!八掠泄恚?/p>

”她語速極快,目光銳利地掃過下方奔騰的溪水。剛才那一下,顯然也出乎她的意料。

身后追兵已然趕到溪邊,幾個沖在最前的魁梧殺手毫不猶豫,咆哮著縱身躍起,

試圖強行渡澗。他們龐大的身軀在空中顯得格外笨拙。“哼!”女子冷哼一聲,

眼中寒光一閃。她甚至沒有拔劍,只是手腕再次一翻,幾枚細如牛毛的銀針無聲無息地射出,

在雨水中幾乎無法察覺。“呃??!”幾聲短促的慘嚎幾乎同時響起。

那幾個躍在空中的殺手身形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

直挺挺地栽向下方渾濁洶涌的溪流,瞬間被咆哮的水花吞沒,只留下幾個徒勞掙扎的漩渦。

“走!”她看也不看結果,轉身就朝著怪石嶙峋的山崖縫隙鉆去。

那是一條極其隱蔽、被藤蔓半掩著的狹窄石縫,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我緊隨其后,

擠入冰冷潮濕的石縫。身后,剩下追兵的怒吼和箭矢射在石壁上的“咄咄”聲被隔絕在外,

迅速遠去。石縫內一片漆黑,只能聽到彼此壓抑的喘息和雨水順著巖壁滴落的嗒嗒聲。

黑暗中,我們沉默地前行,誰也沒有說話。剛才那場短暫的生死競逐,

還有溪澗下那險惡的埋伏,都像沉重的石塊壓在心頭。這女賊的身手、暗器、對地形的熟悉,

還有她口中關于“鑰匙”的驚人之語……一切都透著深不可測的謎團。而她,

顯然也在評估我這個同樣持有“鑰匙”的不速之客。不知在狹窄崎嶇的石縫中摸索了多久,

前方終于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諝庖沧兊蒙晕⒏稍锪艘恍Jp豁然開朗,

竟是一處被環(huán)抱的、半露天的小小巖洞。洞頂有縫隙漏下天光,雖然依舊昏暗,

但比那逼仄的石縫好多了。洞內還算干燥,角落甚至堆積著一些枯枝敗葉,

像是曾被短暫的旅人當作庇護所?!皶簳r安全了?!迸勇氏茸叩蕉磧容^為干燥的地方,

背靠著冰冷的巖壁,長長吁了一口氣,胸脯微微起伏,濕透的夜行衣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起伏的曲線。她摘下蒙面的濕布,露出一張年輕而明麗的臉龐,雨水洗去了塵土,

更顯肌膚白皙,只是那雙杏眼里依舊殘留著驚魂未定和深深的疲憊。

她解下背上那個狹長的布囊——里面裝著我的劍。她動作有些遲疑,但還是將它遞了過來,

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喏,物歸原主。方才…情非得已,對不住了,公子。

”我沒有立刻去接,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雨水順著我的額發(fā)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漬。

她見我沉默,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叫燕翎。燕子穿林的燕,翎羽的翎。

你呢?總不能一直叫你‘公子’吧?我們現(xiàn)在,好歹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她頓了頓,

語氣變得認真,“剛才那些人,是‘北地狼梟’的殺手。心狠手辣,認錢不認人。

能驅使他們,背后金主的手筆絕不會小。而且,他們顯然知道鑰匙在你我手中?!薄吧蚰?。

”我報出名字,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終于伸手接過了我的劍。

熟悉的冰冷觸感和沉甸甸的重量傳來,劍身在鞘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奇異的微顫。

我解下自己的包袱,從里面拿出一個油紙包裹的防水小包,

里面是幾塊干硬的餅子和一個皮質水囊。我將餅子掰開,遞了一半過去,

水囊也放在兩人中間的地上。燕翎顯然沒料到這個,微微一怔,看著那半塊干硬的餅子,

又看看我,杏眼里閃過一絲訝異,隨即那點狡黠的笑意又浮了上來:“嘖,沒看出來,

沈公子還挺會照顧人?!彼膊豢蜌猓舆^來就啃了一口,大概是真餓了,嚼得有些費力,

含糊不清地繼續(xù)說,“看來你也知道,這趟路不好走。藏鋒谷離這里不算太遠,但地勢險惡,

加上盯著鑰匙的人……”“為什么找上我?”我打斷她,直接問出核心。我咬了一口餅,

堅硬粗糙,味同嚼蠟,目光卻銳利如刀,直刺燕翎。“你偷劍,絕非偶然。

更不會因為認出北斗七星暗記就貿然對一個陌生人吐露秘寶之事。你知道我是誰?

”燕翎啃餅的動作頓住了。她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探究和凝重。她抬起眼,目光毫不閃避地迎上我的審視,

那雙杏眼里此刻沉靜如水,深不見底?!吧蚰?,”她緩緩念出我的名字,

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原北鎮(zhèn)撫司百戶。三年前,因追查一批神秘失蹤的賑災官銀,

遭人構陷,身負通敵、貪墨、戕害同僚等十七條重罪,被東廠簽發(fā)海捕文書,全國通緝。

家產籍沒,親族流放。至今,亡命天涯。”她的聲音很平靜,

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但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錐子,狠狠戳進我的心臟。

三年來刻意遺忘、用殺戮和麻木塵封的記憶,如同被強行撕開的傷口,瞬間鮮血淋漓。

滔天的冤屈、同僚臨死前不甘的眼神、詔獄里冰冷的鐵銹味……無數(shù)畫面在腦海中轟然炸開。

握著干餅的手指猛地收緊,堅硬的餅塊被捏得粉碎,粉末簌簌落下。

巖洞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洞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兩人壓抑的呼吸?!澳阏{查我?

”我的聲音如同從冰窖里撈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右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放在膝上的劍柄,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殺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彌漫開來,

鎖定了眼前這個看似嬌俏的女子。她知道的太多了!多到足以致命!面對我毫不掩飾的殺機,

燕翎卻異常平靜。她沒有退縮,也沒有去碰身邊的劍,只是靜靜地回視著我,眼神清澈,

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調查?”她輕輕搖頭,唇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帶著點自嘲,“沈百戶,哦不,沈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為了活下去,

什么活兒都敢接的小賊?!彼D了頓,目光落在我緊握的劍柄上,

那上面北斗七星的暗記在昏暗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但有些事,

只要沾上了‘藏鋒谷’和‘生死匙’,就繞不開三年前那樁震動朝野的巨案。

那批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八十萬兩雪花官銀,是撥給西北旱蝗災民的救命錢!

它們消失得太過詭異,太過徹底,就像人間蒸發(fā)?!彼穆曇舻统料氯ィ?/p>

帶著一絲沉重:“江湖上一直有個傳言,說那批銀子根本沒有被運出京城百里,

而是被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秘密轉移到了藏鋒谷地宮之中。而開啟地宮的唯一鑰匙,

就是當年負責督造那批特制銀箱的傳奇匠人‘柳瘋子’臨終前,

用天外隕鐵秘密打造的兩把‘生死匙’。柳瘋子將其分別藏匿,不知所蹤。

”“我追查其中一把鑰匙的下落很久了,”燕翎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臉上,帶著審視,

“線索指向了一個早已被滅門的江湖小派。我費盡周折找到那里時,

只剩一片焦土和滿地尸骸。最后,在一個被燒塌的密室角落,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f著,

從自己懷中貼身的內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小塊焦黑卷曲的皮革碎片,

邊緣不規(guī)則,顯然是從什么本子上撕下來的。她將碎片遞到我面前。

借著洞頂縫隙透下的微光,我能看清那焦黑皮革上,

用極細的墨線勾勒出的一個圖案——赫然正是我手中劍柄末端那個北斗七星暗記的放大圖樣!

圖案旁邊,還有一行小字,雖然被燒得殘缺不全,

但關鍵的幾個字尚可辨認:“…匙…北斗…北鎮(zhèn)撫司…沈…”字跡剛勁,

帶著一種特殊的公文烙印痕跡,絕非尋常江湖人所能模仿!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

我猛地伸手奪過那片焦黑的皮革,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粗糙的質感,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撞碎肋骨!這字跡…這烙印…我太熟悉了!這是北鎮(zhèn)撫司內部傳遞最機密情報時,

專用的密函印記!只有百戶以上的人才有資格接觸!

三年前…滅門…鑰匙…指向我的密函殘片……難道……難道那場構陷我的滔天陰謀,

真正的根源,竟然是這把劍?或者說,是這把劍背后所代表的、藏鋒谷地宮里的秘密?

那批消失的八十萬兩賑災官銀?!無數(shù)線索碎片在腦海中瘋狂沖撞、組合,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巨大陰影輪廓,正從記憶的迷霧深處緩緩浮現(xiàn)。握著皮革碎片的手,

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翱磥?,沈大人也想到了?”燕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帶著一絲洞悉的了然。她看著我臉上劇變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我和你一樣,

也是被卷進這個漩渦的棋子。我找鑰匙,最初只是為了換一大筆錢,遠走高飛。

但現(xiàn)在……”她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我手中的劍,“我們倆都成了別人眼中的鑰匙本身。

拿到鑰匙的人,絕不會讓知道秘密的人活著。找到地宮,

或許是我們解開謎團、也是活下去的唯一機會。至少,那里面可能有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jù),

也可能有我想要的‘報酬’。”她的話像冰冷的釘子,將我們此刻的處境釘?shù)盟浪赖摹?/p>

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秘密,共同的目標。之前的敵意和猜疑,在這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

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我將那片焦黑的皮革緊緊攥在手心,仿佛要從中汲取力量。沉默良久,

我終于抬起眼,看向燕翎。她的眼神坦蕩,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安劁h谷,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已恢復了慣常的冰冷,只是深處多了一絲沉凝,“怎么走?

”燕翎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那點狡黠的笑意又悄悄爬上嘴角,

仿佛剛才沉重的氣氛從未存在過:“這就對了嘛!合作愉快,沈大人!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被油紙仔細包裹、邊緣磨損嚴重的羊皮卷,

小心翼翼地攤開在兩人中間略顯干燥的地面上。羊皮卷上線條粗糙,

描繪著扭曲的山形和水脈,一些地方用極小的朱砂字標注著地名。其中一條蜿蜒的路線,

穿過重重疊嶂,最終指向一個被圈起來的、形如倒插利劍的山谷標記——藏鋒谷。

“這是我在一個老行商手里‘借’來的,”燕翎指著地圖,指尖在路線上滑動,

“走官道是找死,到處都是眼線。我們得繞遠,從北邊這片‘鬼見愁’的亂葬崗穿過去,

雖然瘴氣重了點,但勝在人跡罕至,能避開大部分麻煩。然后沿著這條幾乎干涸的古河道,

直插谷口?!彼氖种更c在藏鋒谷入口一個不起眼的標記上,“這里,叫‘一線天’,

是唯一的入口,也是最險的關卡。據(jù)說,星樞鎖就在那里?!彼慕庹f清晰簡潔,

顯然對路線做過深入研究。我默默記下關鍵節(jié)點,目光掃過“鬼見愁”和“一線天”的標記。

亂葬崗的瘴氣,古河道的潛藏危機,一線天的絕險…這條路本身就是九死一生。

“什么時候動身?”我問?!坝晷↑c就走。”燕翎收起地圖,“這鬼天氣雖然麻煩,

但也幫我們遮掩了蹤跡。那些狼崽子吃了虧,暫時不會大規(guī)模搜山,

但肯定會在主要路口設卡。我們得搶時間?!倍赐獾挠陝菟坪跽娴男×艘恍?,

從瓢潑變成了連綿的絲線。巖洞里一片沉寂,只有雨水滴落的聲音。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來,

激斗、奔逃、巨大的信息沖擊,都在消耗著精力。我和燕翎各自靠著冰冷的巖壁,閉目調息,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6-24 03:2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