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我的駙馬摟著他的外室遞給我一杯毒酒。我倒在血泊里,
聽著謝臨溫柔地對那女人說:"別怕,她死了,你就能當正妻了。"多可笑。我堂堂公主,
竟被自己的駙馬毒殺。再睜眼時,我回到了選駙馬這一天。殿上,
謝臨依舊穿著那件月白錦袍,對著我溫柔一笑。"公主,臣愿一生一世……""閉嘴。
"我打斷他。前世我就是被這副偽君子模樣騙了,結果大婚當夜,他就在外頭養(yǎng)了三個外室!
所有人都覺得我會選他。臺下,謝臨正深情款款的望向我。我輕笑一聲,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指向角落里那個不起眼的人?!熬退恕!比珗鏊兰?。
謝臨臉色驟變,裴硯之緩緩抬頭。1"公主,該飲合巹酒了。
"謝臨那張?zhí)搨蔚男δ樐:某霈F(xiàn)在我眼前,他身后站著那個叫柳楚楚的外室,
兩人十指相扣,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我。"善妒無德,不堪為婦。""公主的嫁妝,
還是交給楚楚保管更為妥當。"我摸向自己的脖子,沒有血,沒有疼痛。"公主?您怎么了?
"我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錦瑟,我的貼身侍女。
可她一年前就因"偷竊"被謝臨下令杖斃了。我環(huán)顧四周,是在宮里。這是?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回公主,巳時三刻,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錦瑟擔憂地看著我,"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zhí)t(yī)?""不必。
"我打斷她,手緊緊攥住衣袖。我重生了。重生回到我及笄后第一次選駙馬的日子。
"替我更衣。"我站起身,"要那套正紅色的。"銅鏡中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十五歲的虞昭鸞,誰能想到三年后,這張臉會因毒藥扭曲變形?"公主今日真美。
"錦瑟為我戴上最后一支金步搖時,"未來駙馬爺見了定會……""住口。"我厲聲打斷,
"誰準你提'駙馬'二字?"錦瑟嚇得跪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恨意。前世今日,
我選了謝臨那個偽君子,從此萬劫不復。這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起來吧。
"我淡淡道,"隨我去大殿。"走出寢宮,春風拂面,我卻只覺得冷。
前世記憶涌來——謝臨用我的嫁妝養(yǎng)外室,在我茶中下藥使我無法生育,
最后干脆一杯毒酒送我走。而我的好父皇,明知真相卻默許這一切,只因謝家勢大,
而我只是個無用的公主。"公主駕到——"太監(jiān)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殿內鴉雀無聲,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環(huán)視一周,看到了站在最前排的謝臨。他穿著月白色錦袍,
玉冠束發(fā),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見我看他,他立刻露出溫柔笑意,眼中滿是志在必得。
惡心。我強壓下恨意,走向高臺。父皇坐在龍椅上,見我來了,露出慈愛的笑容:"昭鸞,
今日是你選婿的大日子,可有中意的人選?"我垂眸行禮:"兒臣但憑父皇做主。
"這是場面話。前世我說了同樣的話,然后羞怯地指了指謝臨。這一世……"既然公主害羞,
不如讓諸位才子自薦如何?"父皇笑道。謝臨第一個出列,躬身行禮:"臣謝臨,
仰慕公主已久。若能得公主垂青,必當……""謝公子。"我打斷他,
"聽聞你昨夜還在醉仙樓為花魁云裳姑娘一擲千金,怎么今日就'仰慕本宮已久'了?
"謝臨的臉色由白轉紅又轉青,精彩極了。"公主明鑒,這、這是有人污蔑。""是嗎?
"我輕笑,"那云裳姑娘今早送到謝府的那方繡著鴛鴦的帕子,也是污蔑?
"前世我直到成婚半年后才知道他養(yǎng)外室的事,這一世,我要讓他從一開始就身敗名裂。
"還有誰要自薦?"我環(huán)顧四周,聲音甜美。滿殿貴族子弟面面相覷,無人敢應。謝家勢大,
他們不敢得罪;而我剛才的表現(xiàn),又讓他們心生畏懼。"看來無人敢娶本宮了。
"我故作憂愁地嘆息,"既然如此……"我的目光掃過大殿角落。
那里站著一個人——裴硯之,陳國送來的質子。前世我對他的印象只有"沉默寡言"四字,
直到我被毒殺那晚,才聽謝臨提起他后來成了陳國皇帝。
此刻的裴硯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青色長衫,低眉順目地站在角落,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當我目光掃過他時,他忽然抬頭,與我對視。"本宮選他。"我指向裴硯之。滿殿嘩然。
父皇站起身:"昭鸞!你……""父皇,"我轉身面對他,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兒臣心意已決。"裴硯之站在原地,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住了。謝臨臉色鐵青,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其他貴族子弟則露出慶幸又鄙夷的神情——慶幸自己沒被選中,
鄙夷我竟選了個質子。"胡鬧!"父皇怒拍龍案,"堂堂公主,豈能下嫁?""父皇,
"我平靜地說,"您曾答應過兒臣,及笄后婚事由兒臣自己做主。"這是實話。
前世我傻乎乎地聽從了他的建議選了謝臨,這一世我要把選擇權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父皇臉色陰晴不定。謝臨突然上前一步:"陛下!公主年幼無知,恐是被奸人蠱惑。
""謝公子,"我冷笑,"你是在說本宮愚蠢嗎?"謝臨噎住。我走下高臺來到裴硯之面前。
他比我高半個頭,此刻卻低著頭,顯得格外恭順。"抬頭。"我命令道。裴硯之緩緩抬頭。
"你可愿做本宮的駙馬?"我故意大聲問道。裴硯之的睫毛顫了顫:"臣身份卑微,
恐配不上公主。""本宮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回答本宮,
愿意還是不愿意?"大殿內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等待這個默默無聞多年的質子的回答。裴硯直視我的眼睛。"臣,愿意。"兩個字,
擲地有聲。我笑了,轉頭看向父皇:"父皇,您聽到了?"父皇的臉色難看至極,
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他無法反悔。最終,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罷了,
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禮部,準備公主大婚事宜。"我優(yōu)雅行禮:"謝父皇恩準。"轉身時,
我瞥見謝臨眼中的怨毒。這一世,我要讓謝臨和柳楚楚自食惡果,
而裴硯之將是我最鋒利的刀。大婚定在三日后。我坐在梳妝臺前,
任由錦瑟為我拆下發(fā)間的珠釵。"公主,"錦瑟欲言又止。"說。"我淡淡開口。
"您為何要選那個質子?"錦瑟終于問出憋了一整天的問題,"謝公子家世顯赫,才華橫溢,
京城多少貴女……""錦瑟。"我打斷她,"你覺得狗和狼有什么區(qū)別?
"錦瑟愣住了:"奴婢,不明白。""狗表面忠誠,卻會為了一塊肉背叛主人。
而狼至少會讓你看清它的獠牙。
"就像裴硯之今日在大殿上看我的那一眼——不加掩飾的危險,卻又奇異地令人安心。
錦瑟似懂非懂地點頭,繼續(xù)為我梳頭發(fā)。門外傳來太監(jiān)的通傳:"稟公主,裴公子求見。
"這么快就來了?"讓他進來。"裴硯之已換下那身舊衣,穿著宮中新制的靛青色長袍。
"臣參見公主。"我揮手示意錦瑟退下,寢殿內只剩我們二人。"這么晚來,有事?
"我故意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臣特來謝公主。"我輕笑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
"抬起頭來。"裴硯之抬頭。"知道本宮為什么選你嗎?"我伸手撫上他的臉。
裴硯紋絲不動:"臣不知。""因為,"我湊近他耳邊,輕聲道,"你看起來很好掌控。
"說完,我退后一步,滿意地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波動,但轉瞬即逝。"臣定不負公主期望。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我忽然覺得無趣。這個裴硯之,表面順從,可我知道,
他骨子里是匹狼。前世他能從質子翻身成為陳國皇帝,手段豈會簡單?"退下吧。
"我轉身走向窗邊,"三日后大婚,別給本宮丟臉。""是。"我聽見他腳步聲漸遠,
卻在即將出門時停下。"公主。"裴硯忽然喚我。"還有事?""夜深露重,請保重身體。
"我詫異地回頭,卻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奇怪的人。我搖搖頭,繼續(xù)望向窗外。
前世我被囚在這金絲籠中,至死未能掙脫。三日后,大婚如期舉行。
雖然父皇對我的選擇極為不滿,但皇室顏面不容有失,婚禮依舊辦得盛大隆重。
我穿著繡金鳳的大紅嫁衣,頭戴珠冠,在百官注視下走向太廟。
裴硯之一身玄色禮服站在祭壇前,身姿挺拔如松。"一拜天地——"我們同時跪下。起身時,
我看見謝臨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怨毒。"二拜高堂——"轉向父皇時,
我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和惱怒。這個女兒,終究還是脫離了他的掌控。
"夫妻對拜——"我與裴硯之相對而立。"禮成——"宴席設在保和殿。我坐在主位,
裴硯之在我身側,舉止得體地應對各路官員的敬酒。"駙馬爺好酒量!
"一位武將大著舌頭道,"來,再飲一杯!"裴硯之微笑:"在下不勝酒力,
恐怕……""怎么,看不起本將軍?"武將臉色一沉,"一個質子,別給臉不要臉!
"殿內瞬間安靜。我捏緊了酒杯,正欲開口,
卻見裴硯之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李將軍言重了。既然將軍盛情,在下自當奉陪。
"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好!"李將軍大笑,"再來!"三杯下肚,
裴硯之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紅暈,眼神卻依然清明。當李將軍搖搖晃晃地倒第四杯時,
他突然一個踉蹌,整壺酒潑在了自己身上。"在下失禮了。"裴硯之伸手去扶,
卻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一拽。李將軍整個人栽倒在席間,湯汁酒水灑了滿身。滿堂哄笑。
李將軍狼狽爬起,臉色漲紅,卻不好發(fā)作,只能悻悻退下。我瞇起眼睛。方才那一拽,
手法精妙,絕非巧合。這個裴硯之果然不簡單。宴至中途,宮女端上一盞葡萄釀,
特意放在我面前。"公主,這是西域進貢的佳釀,陛下特意吩咐給您品嘗。"宮女輕聲道。
我盯著酒杯,心中冷笑。來了。前世我就是喝了這杯酒,當眾失態(tài),淪為笑柄。
謝臨借此散布我"德行有虧"的謠言,為日后納妾鋪路。"放這兒吧。"我淡淡道。
如何破局?當眾揭穿酒中有藥?不,沒有證據(jù),反會顯得我多疑善妒。倒掉?太過明顯。
"公主。"裴硯之忽然湊近,"可是酒不合心意?"我側頭看他,
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落在那杯葡萄釀上。難道他也看出了問題?"本宮不喜甜酒。
"我故意提高聲音,"賞給你了。"裴硯之微微一笑:"謝公主賞賜。"他伸手去拿酒杯,
寬大的袖口不經意間掃過桌面。等我再看時,那杯酒已經不見了——不,不是不見了,
是被換了。手法之快,若非我一直盯著,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裴硯之舉杯一飲而盡,
然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駙馬?"我故作驚慌,"你怎么了?""臣,
沒事。"他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向前栽去。大殿頓時亂作一團。太醫(yī)匆匆趕來,
診脈后道:"駙馬爺是中了毒!""什么?"父皇震怒,"何人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兇?
"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裴硯之根本沒中毒——他在演戲,而他現(xiàn)在裝中毒,
不僅替我擋了災,還反將謝臨一軍。果然,
太醫(yī)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測:"此毒名'醉朦朧',服用后會使人神志昏聵,言行失當。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謝臨。謝臨臉色鐵青:"陛下明鑒!臣與此事絕無干系!
"父皇眼神陰鷙地在謝臨和裴硯之之間游移。最終,他沉聲道:"此事朕會徹查。
今日婚宴到此為止,送駙馬回府靜養(yǎng)。"回府的路上,裴硯之一直"虛弱"地靠在我肩頭。
直到馬車駛離皇宮,他才緩緩睜開眼。"戲演得不錯。"我淡淡道。
裴硯微笑:"不及公主萬一。""那酒呢?""已經送到該去的地方了。"他意味深長地說,
"明日早朝,會有驚喜。"我還想再問,馬車已停在了公主府前。這座府邸是父皇賜給我的。
步入正廳,我屏退左右,直視裴硯之的眼睛:"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誰?
"裴硯之不答,反而從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半塊玉佩。這玉佩太眼熟了。
前世我被毒殺那晚,手中緊握的就是這塊玉佩另一半。"公主可認得此物?
"我強自鎮(zhèn)定:"一塊破玉而已,有什么特別的?"裴硯之笑了。"三年前的上巳節(jié),
護城河邊…"他緩步逼近,將我困在方寸之間,"公主可還記得,救過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三年前,我確實偷偷出宮游玩,在河邊發(fā)現(xiàn)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他滿身傷痕,
手腕上還有被鐵鏈磨出的血痕。我替他包扎,還給了他半塊玉佩作為信物,
讓他日后可憑此物找我求助。那個少年,是裴硯之?"是你?"我聲音微顫。
裴硯抬手輕撫我的臉,動作溫柔卻不容抗拒:"公主終于想起來了。""現(xiàn)在,
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了——""陳國七皇子,裴硯。"2"七皇子?"我推開裴硯之。
前世直到死,我都不知道裴硯的真實身份,只聽說他后來成了陳國皇帝。而現(xiàn)在,
他竟主動向我坦白?"公主不必緊張。"裴硯之后退一步,又恢復了那副溫順模樣,
"臣現(xiàn)在是您的駙馬,僅此而已。"我冷笑:"一個皇子甘愿做敵國公主的駙馬?
你覺得本宮會信?"裴硯之不答,只是輕輕摩挲著那半塊玉佩。"三年前,
我被陳國大皇子派人追殺,重傷流落虞國。若非公主相救,早已命喪黃泉。
"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找出謊言的痕跡,卻只看到一片坦然。"所以呢?現(xiàn)在是來報恩的?
"我譏諷道。裴硯之抬眸:"公主覺得,什么樣的報答,配得上救命之恩?
"他的眼神太過直白,讓我耳朵發(fā)熱,我轉身走向窗邊。"本宮不需要報答。"我冷聲道,
"只要你乖乖配合,別壞了我的計劃。""公主的計劃?"裴硯之靠近,
在距我一步之遙處停下,"是讓謝臨生不如死?"我猛地轉身:"你如何知道?""猜的,
婚宴上那杯毒酒,手法與謝家慣用的如出一轍。"這個裴硯之,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
他不僅識破了謝臨的計謀,還知道謝家的隱秘手段,他在虞國到底布下了多少眼線?
"明日早朝,"裴硯之忽然轉移話題,"謝臨會收到一份'大禮'。""什么大禮?
""公主拭目以待便是。"他微微一笑,"夜深了,臣告退。"他行禮離去,直到房門關上,
我才長舒一口氣,發(fā)現(xiàn)手心全是冷汗。這個裴硯之到底是敵是友?翌日清晨,
錦瑟匆匆跑來稟報:"公主!出大事了!"我正對鏡梳妝,聞言挑眉:"何事?
""謝公子被御史參了!說他勾結西域商人走私禁藥,證據(jù)確鑿!陛下大怒!
"我手中的玉簪一頓。這就是裴硯之說的"大禮"?"還有呢?""還有,"錦瑟壓低聲音,
"聽說那西域商人招供,說謝公子常年購買'醉朦朧',專門用來對付政敵,
昨晚婚宴上的毒酒,八成就是他干的!"我輕笑出聲。好個裴硯之,不僅替我解圍,
還反手將了謝臨一軍。這下謝臨不僅仕途盡毀,還背上了謀害皇親的罪名。"駙馬呢?
""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去……"錦瑟突然結巴起來。"去干什么?"我冷聲問。
"去醉仙樓找云裳姑娘。"我手中的玉簪落地。好個裴硯之,剛立了點功就敢去逛青樓?
"備轎,本宮要去醉仙樓。"醉仙樓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
也是謝臨與柳楚楚暗通款曲的地方。前世我就是在這里"偶遇"他們二人,
被羞辱得體無完膚。轎子停在醉仙樓后門。我戴著面紗,在錦瑟攙扶下上樓。
老鴇見我來者不善,剛要阻攔,就被侍衛(wèi)按住了。"公主殿下駕到,還不退下!
"老鴇嚇得連連叩頭。我懶得理會,直奔天字一號房——那是云裳的閨房。房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鞒雠計擅牡男β?。我心頭火起,一腳踹開房門——然后愣在原地。房內確實有云裳,
但她被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布條,滿臉驚恐。而裴硯之正悠閑地坐在窗邊喝茶,
腳邊跪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綠衣女子。柳楚楚。"公主來了?"裴硯之轉頭看我,笑容無辜,
"我正等著您呢。"我:"……"云裳見到我,掙扎得更厲害了,眼中滿是哀求。
我示意侍衛(wèi)給她松綁,她立刻跪地哭訴:"公主明鑒!
奴家與謝公子只是、只是……""只是收錢辦事,本宮知道。"我冷冷打斷,看向裴硯之,
"解釋一下?"裴硯之放下茶盞:"謝臨與柳楚楚的往來情書,
還有他們密謀陷害公主的計劃。"我接過細看,越看越心驚。
信中詳細記錄了謝臨如何計劃在大婚后逐步控制我,如何用藥物使我神志不清,
最后如何讓我"病逝",好繼承我的嫁妝和封地。"這些你從哪弄來的?"我聲音微顫。
裴硯之指了指楚楚:"這位姑娘很合作。"柳楚楚聞言抬頭:"你答應過放我走的!
""本宮可沒答應。"我冷笑,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說,謝臨現(xiàn)在在哪?
""我不知道"柳楚楚眼神閃爍。"不知道?"我輕撫她慘白的臉,
"那你知道'醉朦朧'服用過量會怎樣嗎?會讓人瘋癲至死,就像你準備對我做的那樣。
"柳楚楚渾身發(fā)抖:"不、不是我!是謝臨的主意!他說、說只要公主瘋了,
他就能掌控公主府的一切。""繼續(xù)說。""他現(xiàn)在躲在城西的別院里,
那是謝家秘密購置的產業(yè)。"柳楚楚崩潰地哭道,"公主饒命!我只是聽命行事?。?/p>
"我松開手,看向裴硯之:"都記下了?"裴硯之點頭:"一字不落。""很好。
"我直起身,"把柳姑娘'請'到公主府好好招待,
至于云裳……"云裳連連磕頭:"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公主開恩啊!""本宮給你兩條路。
"我冷冷道,"一,滾出京城,永遠別再回來;二,去大理寺作證,指認謝臨買毒害人。
"云裳毫不猶豫:"奴家選第一條!今晚就離開京城!"處理完醉仙樓的事,回府路上,
裴硯之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后。直到進了書房,他才開口:"公主打算如何處置謝臨?
""急什么?"我斜睨他一眼,"好戲才剛開始。"三日后,宮中設宴慶祝太后壽辰。
我特意穿了一身正紅宮裝,頭戴金鳳步搖,與裴硯之并肩入席。謝臨雖然被革職,
但謝家勢力仍在,他依然得以出席。"昭鸞來了。"太后慈愛地招手,"到哀家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