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琴斷情殤金鑾殿內(nèi)燈火輝煌,李芊芊指尖輕撫琴弦,一曲《鳳求凰》如清泉流淌。
她微微抬眸,目光穿過裊裊熏香,落在席間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上。
"少宇哥哥定會喜歡這首曲子。"她在心中默念,指尖力道又柔了三分。琴音剛落,
滿堂喝彩?;噬蠐嵴菩Φ溃?李愛卿,令嬡這手琴藝,當(dāng)真稱得上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
"李丞相連忙起身行禮:"陛下過譽(yù)了,小女不過是略通皮毛。"李芊芊盈盈下拜,
眼角余光卻瞥見時少宇正側(cè)身與身旁官員低語,連頭都未抬。她心尖一顫,
手中羅帕被攥出了褶皺。"芊芊妹妹的畫也是一絕。"公主突然開口,朝她眨了眨眼,
"不如將你新作的那幅《春山圖》呈上來給父皇鑒賞?"李芊芊感激地看了公主一眼,
正要應(yīng)答,殿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名侍衛(wèi)匆匆入內(nèi)稟報(bào):"陛下,
醉仙樓的花魁慕容姑娘奉召前來獻(xiàn)藝。"皇上微微頷首:"宣。"珠簾輕響,
一陣馥郁香氣先于人而至。李芊芊看見一個身著緋色紗衣的女子款款而入,柳腰輕擺間,
腕上金鈴叮當(dāng)作響。那女子面若芙蓉,眼尾一點(diǎn)朱砂痣平添幾分妖嬈。"民女慕容倩,
拜見陛下。"聲音酥軟入骨,連李芊芊都不禁耳根一熱。琴案被迅速撤下,
換上歌舞所需的空地。樂聲起,慕容倩廣袖翻飛,宛若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
李芊芊不由自主看向時少宇,只見他雙目發(fā)直,手中酒盞傾斜都未察覺。"這就是男人么?
"李芊芊心中一片冰涼。她自幼熟讀詩書,通曉禮樂,卻抵不過一個青樓女子的一曲艷舞。
舞畢,滿堂喝彩聲比方才更盛。慕容倩盈盈下拜,眼波流轉(zhuǎn)間,與時少宇四目相對,
竟顯出幾分羞怯。"陛下!"時少宇突然起身,單膝跪地,"臣有一事相求。
"皇上挑眉:"時愛卿但說無妨。""臣...臣想納慕容姑娘為妾,
懇請陛下恩準(zhǔn)她脫去樂籍!"殿內(nèi)霎時寂靜。李芊芊只覺得耳邊嗡鳴,
手中茶盞"啪"地落地,碎瓷四濺。無數(shù)道目光在她和時少宇之間來回掃視——誰人不知,
時家與李家有婚約在先?"少宇!"時老將軍厲聲喝道,"你胡鬧什么!
"時少宇卻梗著脖子:"父親,哪個世家子弟沒有三妻四妾?正室之位自然是芊芊的,
兒子不過是想給慕容姑娘一個名分。"李芊芊猛地站起身,臉色煞白:"時少宇,
你當(dāng)我李芊芊是什么?""芊芊..."時少宇皺眉,語氣中滿是不耐,
"你別鬧小孩子脾氣。你我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的,我自然會娶你過門。慕容姑娘身世可憐,
我只是想給她一個安身之所。"李芊芊胸口劇烈起伏,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她自幼傾心的少年郎,竟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為一個青樓女子求情,還指責(zé)她無理取鬧?
"好,很好。"她強(qiáng)忍淚水,聲音顫抖卻清晰,"既然時小將軍心有所屬,
我李芊芊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這婚約,今日便作罷!""芊芊!"李丞相急忙拉住女兒,
"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父親,"李芊芊轉(zhuǎn)頭,眼中淚光閃爍卻倔強(qiáng)地不讓它落下,
"女兒寧愿終身不嫁,也不與人共侍一夫,更不屑做那擋箭牌似的正室!"她甩開父親的手,
向皇上行了一禮:"臣女身體不適,先行告退。"說罷,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
轉(zhuǎn)身疾步離去。殿外夜風(fēng)凜冽,吹散了李芊芊強(qiáng)忍多時的淚水。她抬手狠狠擦去臉頰濕痕,
卻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芊芊!"時少宇追了出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發(fā)什么瘋?
當(dāng)著陛下的面說退婚,讓我時家顏面何存?"李芊芊用力掙脫:"顏面?時少宇,
你向一個青樓女子求親時,可曾想過我的顏面?""不過是個妾室..."時少宇眉頭緊鎖,
"你將來是將軍府的主母,何必與一個玩物計(jì)較?""玩物?"李芊芊冷笑,
"你看她的眼神,可不像在看玩物。"她退后一步,拉開距離,"時少宇,我今日才看清你。
你我青梅竹馬十余載,原來在你心中,我不過是個不得不娶的累贅。"時少宇神色一滯,
隨即不耐地?fù)]手:"隨你怎么想?;榧s是兩家定的,不是你我說退就能退。
你且回去冷靜幾日,待我接了慕容倩過門,自會去丞相府賠罪。
"2 婚約驚變李芊芊看著他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她曾以為他們之間有情,
原來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幻夢。三日后,丞相府。"小姐,公主殿下來了。
"丫鬟輕聲通報(bào)。李芊芊放下手中繡繃,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容:"快請。
"公主趙玉寧快步走入,一見李芊芊便紅了眼眶:"芊芊,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李芊芊搖搖頭:"不過是胃口不好。"她頓了頓,"那日...多謝你為我解圍。
"玉寧握住她的手:"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我今日來,正是為了你的婚事。"她壓低聲音,
"我已求過父皇,請他下旨解除你與時家的婚約。""陛下答應(yīng)了?
"李芊芊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玉寧嘆了口氣:"父皇說,這是文臣武將兩家私事,
他不好過度干預(yù)。不過..."她神秘地眨眨眼,"父皇召了攝政王入宮商議此事。
""攝政王?"李芊芊一怔。石子淵是先帝幼弟,年紀(jì)輕輕便手握重權(quán),
是朝中人人敬畏的存在。她與此人素?zé)o交集,為何會牽扯進(jìn)來?與此同時,御書房內(nèi)。
"皇兄召臣弟來,可是為了李小姐的婚事?"石子淵輕抿一口茶,神色淡然。
皇帝挑眉:"你倒是消息靈通。"石子淵放下茶盞:"滿京城都傳遍了。
時家小子為個青樓女子傷了丞相千金的心,李小姐當(dāng)眾退婚..."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有骨氣。""朕叫你來,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皇帝嘆息,"玉寧那丫頭為好友哭求,
朕實(shí)在頭疼。"石子淵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行禮:"臣弟斗膽,請皇兄為臣與李小姐賜婚。
"皇帝手中的朱筆一頓:"你說什么?""臣心儀李小姐已久。"石子淵面不改色,
"她知書達(dá)理,才貌雙全,正是臣理想中的王妃人選。"皇帝瞇起眼睛:"你當(dāng)真?
不是為了替朕解圍?"石子淵抬頭,目光灼灼:"臣不敢欺君。若皇兄允準(zhǔn),臣愿即刻下聘。
"皇帝沉吟良久,忽然笑道:"既如此,朕便召李愛卿入宮商議。若他父女二人同意,
朕自當(dāng)成全。"當(dāng)日傍晚,李丞相回府后徑直去了女兒閨房。"芊芊,為父有要事相商。
"李丞相神色復(fù)雜,"陛下今日提出...攝政王有意求娶于你。
"李芊芊手中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攝政王?""為父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
但..."李丞相斟酌著詞句,"攝政王年輕有為,府中清凈,
且親口向陛下保證此生不納二色。比起時家那小子...""我答應(yīng)。"李芊芊突然道。
李丞相愕然:"芊芊,你不必勉強(qiáng)...""女兒沒有勉強(qiáng)。"李芊芊抬頭,
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jiān)決,"既然要嫁,自然要嫁一個尊重我的夫君。
攝政王既然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女兒愿意賭這一把。"三日后,賜婚圣旨下達(dá),震驚全城。
時少宇接到消息時,正在醉仙樓與慕容倩飲酒作樂。他一把摔了酒杯:"不可能!
李芊芊怎么會答應(yīng)嫁給那個冷面閻王?"慕容倩輕撫他的胸口:"將軍息怒。
攝政王權(quán)勢滔天,李家不敢違抗也是情理之中。"時少宇卻越發(fā)煩躁。
他原以為李芊芊只是一時賭氣,遲早會回頭。如今她竟要成為攝政王妃,
這讓他心中莫名刺痛。"不行,我得去找她問清楚!"時少宇策馬直奔丞相府,
卻被門房攔下:"時將軍,我家小姐說了,婚前不見外客。""我是外客?
"時少宇怒極反笑,"我與她青梅竹馬十余載,她如今攀了高枝,連見我一面都不肯?
"門房面露難色,忽見一道倩影出現(xiàn)在廊下。李芊芊一襲素衣,發(fā)間只簪一支白玉蘭,
比往日更顯清麗脫俗。"時將軍有何貴干?"她聲音冷淡,仿佛面對陌生人。
時少宇心頭火起:"李芊芊,你當(dāng)真要嫁那個冷血無情的攝政王?你了解他什么?
""比了解你多。"李芊芊平靜道,"至少他不會當(dāng)著我的面,向另一個女子求親。
"時少宇語塞,隨即強(qiáng)硬道:"那不過是男人常情!你將來做了攝政王妃,
難道能阻止他納妾?""他親口向陛下承諾,此生只我一人。"李芊芊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時將軍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時少宇臉色鐵青:"你...你可是在怨我?
若你實(shí)在介意,我可以暫時不接慕容倩過門...""晚了。"李芊芊打斷他,"圣旨已下,
再無轉(zhuǎn)圜余地。時將軍請回吧,免得惹人閑話。"她轉(zhuǎn)身欲走,
時少宇突然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芊芊,別嫁給他!
我...我后悔了..."李芊芊渾身一顫,卻沒有回頭:"時少宇,有些話,
說出口就收不回了;有些人,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她輕輕掙脫他的手,步入內(nèi)院,
再未回頭。3 攝政之約時少宇呆立原地,忽然意識到,他失去的不僅是一樁婚約,
更是一顆曾經(jīng)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心。大婚當(dāng)日,滿城紅妝。李芊芊坐在銅鏡前,
看著鏡中鳳冠霞帔的自己,恍如夢中。三個月前她還是待嫁的時家未婚妻,
今日卻要成為攝政王妃了。"小姐,不,王妃今日真美。"貼身丫鬟紅著眼眶為她整理珠釵。
李芊芊勉強(qiáng)一笑:"別哭,又不是生離死別。"她頓了頓,"聽聞攝政王府規(guī)矩森嚴(yán),
你們跟過去后要謹(jǐn)言慎行。"房門突然被推開,公主趙玉寧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jìn)來:"芊芊!
我有要事相告!"待眾人退下,玉寧壓低聲音:"我昨日偷聽到父皇與皇叔談話,
時少宇那個混賬竟在朝堂上公然反對這門婚事,說攝政王強(qiáng)奪人妻!"李芊芊手指一顫,
金簪差點(diǎn)劃傷臉頰:"他...他怎敢?""更可氣的是,慕容倩那個賤人到處散播謠言,
說你早就與攝政王有私情,才借機(jī)退婚。"玉寧咬牙切齒,"皇叔已經(jīng)下令徹查此事,
但大婚在即...""無妨。"李芊芊深吸一口氣,"清者自清。"吉時到,喜樂齊鳴。
當(dāng)李芊芊被攙扶著走出閨房時,卻見石子淵一身大紅喜袍,親自站在院中等候。按禮制,
新郎官本應(yīng)在府邸等候新娘上門。"王爺,這不合規(guī)矩..."禮官急得滿頭大汗。
石子淵恍若未聞,徑直走到李芊芊面前。透過珠簾,李芊芊看見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睛,
那里沒有傳聞中的冷酷,反而漾著溫柔波光。"本王來接王妃回府。"他聲音不大,
卻讓全場寂靜。喜轎穿過長街,百姓歡呼聲不絕于耳。李芊芊悄悄掀開轎簾一角,
看見石子淵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背影挺拔如松。
她忽然想起那個傳言——攝政王十三歲上戰(zhàn)場,十六歲平定北疆叛亂,是先帝最器重的幼弟。
"這樣一個男人,為何會看上我?"她心中疑惑更甚。拜堂儀式莊重而簡潔。
直到被送入洞房,李芊芊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松。新房內(nèi)紅燭高燃,沉香裊裊,
她端坐在床沿,心跳如擂鼓。"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石子淵揮手屏退眾人,
輕輕挑開她的珠簾。四目相對,李芊芊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近距離看,
這位攝政王生得極為俊美,眉如劍鋒,鼻若懸膽,只是左眉處一道淺淺疤痕,
為他添了幾分肅殺之氣。"王妃可還滿意你所見的?"石子淵忽然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李芊芊耳根一熱,慌忙低頭:"王爺說笑了。"石子淵在她身旁坐下,
卻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今日累了吧?我已命人備了熱水,你先沐浴更衣。
"李芊芊愕然抬頭:"可是...合巹酒還未飲...""不急。"石子淵輕輕握住她的手,
"你我有一輩子時間。"他掌心溫暖干燥,讓李芊芊莫名安心。正欲道謝,
忽聽外面一陣喧嘩。"王爺!時將軍硬闖府門,說要見王妃!"侍衛(wèi)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石子淵眼神一冷:"轟出去。""他說...若見不到王妃,就跪死在府門前。
"李芊芊手指一顫,石子淵立刻察覺:"你想見他?""不..."她搖頭,
"只是...""我陪你一起去。"石子淵起身,取過一件狐裘披在她肩上,"夜涼。
"府門外大雨滂沱,時少宇一身單薄白衣跪在雨中,渾身濕透。見李芊芊出現(xiàn),
他雙眼一亮:"芊芊!"石子淵一把傘穩(wěn)穩(wěn)撐在李芊芊頭頂,自己半個身子卻淋在雨中。
時少宇踉蹌著爬起來:"芊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那慕容倩不過是個玩物,
我心中只有你??!"他伸手想抓李芊芊,卻被石子淵側(cè)身擋住。"時將軍,
"石子淵聲音冷如寒冰,"請注意你的身份。""身份?"時少宇狂笑,"石子淵,
你仗著權(quán)勢強(qiáng)奪人妻,算什么君子!芊芊與我青梅竹馬十余載,她心里只有我!
"李芊芊再也忍不住:"時少宇!是你當(dāng)眾羞辱我在先,如今又來這里胡言亂語,
究竟想怎樣?"雨水順著時少宇的臉頰滑落,像是淚水:"芊芊,
我后悔了...沒有你的這些日子,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他忽然跪倒在地,
"求你,跟我走吧!哪怕是抗旨,我也...""放肆!"石子淵厲喝,"來人!
把時將軍'請'回府去!"侍衛(wèi)一擁而上,時少宇掙扎著大喊:"芊芊!你會后悔的!
他根本不懂你!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害怕打雷..."李芊芊轉(zhuǎn)身欲走,
卻聽石子淵淡淡道:"她愛吃桂花糕卻嫌太甜,最愛天青色,怕打雷時會躲在被子里發(fā)抖。
"他頓了頓,"時將軍,你所謂的了解,不過如此。"時少宇如遭雷擊,呆立原地。
李芊芊也震驚地看向石子淵——他怎么會知道這些?回到新房,
石子淵親自擰了熱帕子為她擦去臉上雨水:"受驚了。"李芊芊猶豫片刻,
還是問道:"王爺如何知道我的喜好?"石子淵動作一頓,
隨即若無其事道:"既然要求娶你,自然要做足功課。"他放下帕子,"睡吧,
我睡外間榻上。""這不合規(guī)矩..."李芊芊下意識道。石子淵回頭,
燭光下他的輪廓格外柔和:"李芊芊,嫁給我不必守那么多規(guī)矩。從今往后,在我這里,
你就是規(guī)矩。"這一夜,李芊芊躺在喜床上,聽著外間均勻的呼吸聲,心中五味雜陳。
婚后第三日,按禮制是新娘回門的日子。石子淵一早便備好了厚禮,
親自陪同李芊芊回丞相府。馬車內(nèi),李芊芊偷偷打量著身旁的男人。這些天他待她極好,
卻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從未越雷池一步。"王爺..."她鼓起勇氣開口,
"那日你說...我害怕打雷..."石子淵正在看奏折,聞言抬頭:"嗯?""這個細(xì)節(jié),
連我爹都不清楚。"李芊芊輕聲道,"只有兒時照顧我的嬤嬤知道。"石子淵合上奏折,
目光深邃:"十年前春獵,你在樹林里迷了路。那夜雷雨交加,我找到你時,
你正縮在一棵大樹下發(fā)抖。"李芊芊瞪大眼睛:"那個送我回來的黑衣少年...是你?
"石子淵點(diǎn)頭:"那時我剛從北疆回來,沒參加圍獵儀式,所以你不認(rèn)得我。
""可你為何從未提起?""沒必要。"石子淵看向窗外,"舉手之勞罷了。
"李芊芊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原來他們的緣分,早在十年前就已埋下種子。丞相府門前,
李丞相早已翹首以盼。見女兒氣色紅潤,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席間,石子淵一反常態(tài),
竟與李丞相相談甚歡,從朝政到詩詞,無所不談。"王爺棋藝精湛,不如手談一局?"飯后,
李丞相提議。石子淵欣然應(yīng)允。李芊芊陪在一旁,看著黑白棋子交錯間兩個男人你來我往,
忽然有種奇妙的幸福感。"王爺,時家那邊..."李丞相落下一子,欲言又止。
石子淵神色不變:"時少宇已被罰閉門思過。至于慕容倩..."他抬眼看向李芊芊,
"此人來歷不簡單。"李芊芊心頭一跳:"王爺查到什么了?""她并非中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