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了。
我從沒覺得黑夜來的這般漫長。
我們把糖寶的尸體足足裹了五層,還用膠帶纏繞了很多圈,確保能夠密封,以免沒多久就會有腐爛的臭味傳出來。
糖寶被我們翻轉(zhuǎn)了很多遍,隔著塑料袋我看見她的舌頭吐了出來,七竅也流出了一些暗黑色的血。
好像是中毒!
我本想提出這個疑惑,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就自己偷偷拿手機趁我爸媽不注意的時候拍了幾張照片。
我知道事到如今我爸媽是不會再管這些的,他們就好像在掩耳盜鈴,自以為處理了尸體就不會再發(fā)生任何事。
處理好糖寶的尸體后,天終于黑了,我們準(zhǔn)備行動了。
這時我媽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那洪亮的鈴聲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夜里,差點把我們?nèi)齻€都嚇暈過去!
定睛一看是糖寶媽打來了電話!
我媽不想接,但我爸催促著她接。
“你快接電話??!你越是不接就越是顯得有貓膩!這點道理都不懂?”
“那我接了電話說什么?。俊?/p>
“你就說糖寶過得不錯,心情挺好的,在這里暫時住下來,先穩(wěn)住了她再說!”
我媽點點頭,接通電話像嘮家常一樣,抱怨了幾句,又表達(dá)了一下對糖寶的喜愛,和對糖寶的憐憫與同情。
糖寶媽在電話那頭笑意盈盈,一直說我媽心善人好,說這輩子就認(rèn)定了她做親家,能把糖寶交到她手上,她放一百個心!
但實際上,我媽正坐在糖寶尸體旁邊,腳還踩在上面,像個蛾子一樣欣賞著自己塑造的“繭”,而我爸則拿著鐵鍬一聲不吭的守在尸體旁,嘴里不停抽著煙。
這樣強烈又具有反差的畫面,深深震撼了我的心。
我從沒想過,我這樣樸素又普通的爸媽會走到這一步。
我又忍不住干嘔。
扭頭跑出門外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卻還是難以緩解心理上的不適。
幾分鐘后我媽掛斷了電話,又大呼小叫著我。
“喻思樺!你給我進(jìn)來!死哪兒去了?人呢?!”
我吐到頭發(fā)暈,扶著墻走了進(jìn)去,正好看見塑料袋下糖寶那張臉。
“有什么事?”
我冷冷地問我媽,我媽卻將繩索交給我。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你去后院把糖寶埋了,我知道你和我不對付,平時你怎么做怎么鬧我都不管,但今天你必須聽我的話?!?/p>
“我們?nèi)齻€必須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能耽誤你弟的前程,你得參與這件事,然后守口如瓶,我們?nèi)齻€一起守著這個秘密,要不然的話,你也別想好過!”
“你快去吧!前面的事我和你爸都已經(jīng)做了,最后由你去埋,這樣我們?nèi)齻€就緊緊綁在一起,這樣也算有個依靠?!?/p>
依靠?
我聽了真想笑。
我們?nèi)齻€是緊緊的綁在一起下地獄吧?!
不容我拒絕,繩索就被塞到了我手中。
我的腳仿佛灌了千斤重,根本挪不動一下,我媽直接一腳踹在我膝蓋上,不停催促我趕緊上前搬尸體。
“快點?。∧銢]聽見我說的話?你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是我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生下來的女兒,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有權(quán)利打死你這個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