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地刮著我們緊繃的神經(jīng)。王強臉色煞白，

從墻角抄起一根不知從哪掉落的、手臂粗的木棍，緊緊攥在手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用氣聲問：“怎、怎么辦？”我沒有回答，只是對他使了個眼色，

然后率先朝樓梯口挪去。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什么。

老舊的木地板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與我們沉重的心跳聲混雜在一起。王強緊跟在我身后，

手里的木棍緊張地微微發(fā)抖。終于，我們來到了樓梯口。燭光只能照亮向下的幾級臺階，

更深處，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仿佛一只擇人而噬的巨獸張開的喉嚨。

一股陰冷的風從樓下盤旋而上，帶著腐朽的木頭味，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像是寺廟里焚香的味道。我們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之前那清晰的腳步聲，就像是我們?nèi)齻€人的集體幻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和王強對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我們一起轉(zhuǎn)過身，想告訴林芳什么都沒有?？晌覀兊脑?，

卻被她臉上的表情生生堵了回去。林芳還站在原地，但她沒有看我們，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穿過我們，望向我們身后那片空無一物的走廊。她的眼睛瞪得極大，

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收縮成了兩個針尖，嘴唇慘白，不停地哆嗦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那是一種看到了世間最恐怖之物的表情，純粹的、不加任何修飾的驚駭。

一股寒意瞬間從我們的尾椎骨竄上天靈蓋。后背的衣服，幾乎是立刻就被冷汗浸透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么冰冷濕滑的東西，正貼著你的后頸，緩緩地吐著陰氣。

你和王強的身體都僵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我們幾乎是憑借本能，用盡全身力氣，才讓僵硬的脖子一寸、一寸地轉(zhuǎn)了過去。

身后……依舊是那條空蕩蕩的走廊。

搖曳的燭光在斑駁的墻壁上投下我們?nèi)齻€人扭曲拉長的影子，像是在跳著一出怪誕的默劇。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那股奇異的焚香味，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