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祭品萬妖谷的腥風(fēng)裹挾著絕望,吹散了我鬢邊的碎發(fā)。我擋在容越身前,
胸口被九幽冥虎的利爪撕裂,劇痛幾乎讓我失去意識。鮮血浸濕了青鸞宗的弟子服,
溫?zé)岬囊后w順著嘴角滑落,帶著一絲鐵銹般的甜腥。我強(qiáng)撐著回頭,虛弱地對他微笑。我想,
他會心疼的吧?畢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他曾許諾要一生一護(hù)的染兒。然而,
九幽冥虎再次咆哮著撲來,這一次,它的目標(biāo)不是我,而是容越身后那個梨花帶雨的云曦月。
容越甚至沒有片刻的猶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掌,曾無數(shù)次溫柔撫過我發(fā)頂?shù)氖终疲?/p>
此刻卻凝聚著冰冷的靈力,決絕地印在了我的胸口。“染兒,”他的聲音依舊溫潤,
卻淬著我聽不懂的寒意,“用你的命,換曦月的命,你該是愿意的。
”巨大的推力讓我踉蹌后退,直直撞向那張開的血盆大口。我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
視線越過他冰冷決絕的側(cè)臉,清晰地捕捉到他身后,云曦月那看似不忍,
實則眼底深處暗藏的一抹得意。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失重墜落,耳邊是妖獸震天的咆哮,
是同門弟子們此起彼伏的驚呼,還有心臟碎裂的聲音,清晰而刺耳。原來,我所以為的深情,
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我所以為的犧牲,只是他為白月光鋪路的墊腳石。
無盡的絕望和心碎中,我被濃稠的黑暗徹底吞噬。 我以為,這就是我的結(jié)局。 殊不知,
這只是另一個開始。1、枷鎖破碎,血蓮重生萬妖谷的血腥味似乎還縈繞在鼻尖,
意識卻在一片混沌中逐漸清明。我能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經(jīng)歷著某種劇烈的撕扯與重塑。
那些曾被容越以“滋養(yǎng)”為名,日復(fù)一日取走的心頭血,此刻仿佛化作了億萬根尖針,
在我體內(nèi)瘋狂竄動。鎖住我的,究竟是什么?一股磅礴而熟悉的力量,
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在我靈魂深處轟然蘇醒。
記憶的洪流沖垮了名為“夜染”的卑微孤女的短暫一生,屬于上古魔尊的意志,
睥睨天下的傲慢,以及被封印的無盡歲月,悉數(shù)回歸?!昂恰币宦暤统炼硢〉妮p笑,
從我的喉間溢出。原來如此。原來我這具罕見的“獻(xiàn)祭血脈”,流盡的不是區(qū)區(qū)凡人之血,
而是壓制著魔尊本源的最后一道枷鎖。容越,我那“深情款款”的夫君,
真是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青鸞宗的弟子們還沉浸在我“為救大師兄而死”的悲壯氛圍中,
長老們或許正在討論如何嘉獎我的“舍生取義”。他們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然而,下一刻,
整個萬妖谷開始劇烈震顫。以我“隕落”之地為中心,濃郁如墨的魔氣沖天而起,
驅(qū)散了谷中的瘴癘,也染黑了青天白日。一朵巨大的血色蓮花,自地底緩緩綻放,妖異絕倫,
蓮瓣層層疊疊,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壓。我赤足踏在血蓮中央,
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魔氣浸染成深不見底的墨色,其上暗紋流動,隱現(xiàn)金光。
破碎的傷口消失無蹤,蒼白孱弱的肌膚恢復(fù)了玉石般的光澤。眉心處,
一道妖異的血色魔印如蓮綻放,邪魅而尊貴。我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曾盛滿愛意與濡慕的清澈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封萬里的冷漠與睥睨眾生的威嚴(yán)。
萬妖谷內(nèi),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震驚、恐懼、不可思議,
種種情緒在他們臉上交織。我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人群,最終,
落在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容越。他正扶著面色慘白的云曦月,
那張俊雅無雙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驚駭與茫然,仿佛見了鬼一般。我微微勾起唇角,
聲音清冷如冰泉,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容越,多謝你。親手為我,
解開了這最后的枷鎖?!?、第一份“謝禮”“魔……魔頭!”不知是誰先失聲驚呼,
打破了死寂。青鸞宗的弟子們?nèi)鐗舫跣?,紛紛祭出法器,如臨大敵。
幾位隨行的長老更是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滿了忌憚與殺意?!把?!你究竟是何方魔孽,
竟敢潛入我青鸞宗!”一位白須長老厲聲喝道,試圖以聲勢壓人。我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容越身上。他似乎終于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
有驚恐,有不解,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染……染兒?”他試探著開口,
聲音干澀,“你……你沒死?”“死?”我輕笑出聲,那笑聲在魔氣的繚繞下顯得格外詭譎,
“托你的福,‘夜染’確實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親手喚醒的‘故人’。
”我抬起手,纖細(xì)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握。“錚——”一聲凄厲的劍鳴響徹山谷。
容越腰間的本命仙劍“問情”,那柄他視若珍寶、號稱能斬盡天下不平事的仙劍,
毫無預(yù)兆地寸寸碎裂,化為一地凡鐵。“噗——”容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本命仙劍被毀,他的道基受到了難以估量的重創(chuàng)。他踉蹌幾步,
被云曦月驚慌地扶住。“這點利息,你可還滿意?”我語帶戲謔,眼神卻冷得像萬載玄冰。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容越捂著胸口,聲音因痛苦和憤怒而顫抖。他無法相信,
那個曾經(jīng)對他百依百順、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夜染,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白隽耸裁??
”我玩味地重復(fù)著他的話,緩步從血蓮上走下,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自然是感謝你啊,容越。感謝你多年如一日,取我心頭血,‘滋養(yǎng)’你身邊的這位云仙子。
”我刻意加重了“滋養(yǎng)”二字,目光掃向面無人色的云曦月?!澳銈兇蟾胚€不知道吧?
我這‘獻(xiàn)祭血脈’,可不僅僅是能救她的寒毒那么簡單?!蔽翌D了頓,
享受著他們臉上逐漸浮現(xiàn)的驚恐與不祥預(yù)感,“它真正的作用,是作為一道天然的封印,
鎖住了一個……你們仙門正道最為忌憚的存在。”“而你,容越,”我伸出手指,
遙遙指向他,“日復(fù)一日,以愛為名,親手磨損了這道封印。方才那一掌,
更是徹底擊碎了它。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這位恩人?
”我的話語如同一道道驚雷,炸響在青鸞宗眾人的耳邊。取心頭血?救云曦月?封印魔頭?
信息量太大,讓他們一時間難以消化。但容越那慘白的臉色和云曦月無法掩飾的慌亂,
無疑證實了我的話。曾經(jīng)被奉為圭臬的“深情大師兄為救青梅不惜一切”的感人故事,
此刻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顯得如此骯臟和可笑。我清晰地看到,
容越的眼神從最初的震驚、不解,慢慢轉(zhuǎn)變?yōu)榭謶郑缓笫且唤z……極淡的悔意。可惜,
太遲了?!翱粗麖恼痼@、不解到恐懼、悔恨的表情,真是這世間最悅耳的樂章。
”我在心中冷笑。這份“謝禮”,他必須收下。3、仙門震動,從容離去“妖魔!
休得在此妖言惑眾!”反應(yīng)最快的還是那幾位青鸞宗長老。為首的玄明長老臉色鐵青,
一聲斷喝,手中拂塵已然揮出,化作萬千銀絲,交織成一張巨網(wǎng),向我當(dāng)頭罩下。
“布九霄伏魔陣!”其余長老也紛紛響應(yīng),各占方位,靈力涌動,霎時間霞光萬道,
劍氣縱橫,一個巨大的法陣迅速成型,將我困在中央。他們以為,
我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夜染嗎?我甚至沒有動用太多的魔氣,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
一股無形的威壓便如潮水般擴(kuò)散開來?!懊琢V?,也放光華?”我不屑地嗤笑一聲。
那張看似堅不可摧的銀絲巨網(wǎng),在接觸到我周身彌漫的淡淡魔氣時,
便如同陽春白雪般消融瓦解,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玄明長老悶哼一聲,顯然受到了反噬,
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而那所謂的“九霄伏魔陣”,在我眼中更是破綻百出。
我閑庭信步般在陣中走了幾步,看似隨意地屈指一彈?!斑青辍币宦暻宕嗟乃榱崖曧懫穑?/p>
法陣的某一處節(jié)點應(yīng)聲而破。緊接著,連鎖反應(yīng)般,整個大陣靈光亂閃,搖搖欲墜,
最終在眾長老驚駭?shù)哪抗庵?,轟然崩潰。強(qiáng)大的靈力反噬讓布陣的長老們齊齊后退,
個個面色蒼白,氣息萎靡。“不堪一擊?!蔽业u價,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青鸞宗,仙門魁首之一,
竟在一個剛剛“死而復(fù)生”的女子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這無疑是對他們最大的諷刺。
“你……你到底是誰?”玄明長老強(qiáng)撐著站穩(wěn)身體,聲音嘶啞地問道。他意識到,
眼前的這個“夜染”,絕非他們能輕易對付的存在。那份睥睨天下的氣度和深不可測的實力,
讓他想到了某些古老傳說中的禁忌存在。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的目的,
只是給他們一個警告?!叭菰剑蔽以俅慰聪蚰莻€失魂落魄的男人,“今日只是開始。
你欠我的,云曦月欠我的,整個青鸞宗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與森然的殺意?!拔疫€會回來的?!蔽伊粝逻@句話,
目光從一張張驚恐或憤怒的臉上緩緩掃過,“回來收取你們欠我的血債?!痹捯袈湎?,
我周身的魔氣驟然暴漲,化作一道墨色的龍卷,沖天而起。待魔氣散去,血蓮消失,
原地早已不見了我的蹤影。只留下混亂不堪的萬妖谷,
和一群被恐懼與恥辱籠罩的青鸞宗弟子長老。我知道,從今日起,“夜染已死,
魔尊歸來”的消息,將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修仙界。而青鸞宗,
將成為第一個品嘗我怒火的地方。他們的地獄,才剛剛開始。4、魔淵之主,
忠仆來迎離開青鸞宗后,我并未在人間過多停留。那里的空氣,
混雜著太多虛偽與骯臟的氣息,讓我感到不適。我徑直前往了魔淵。
那是上古時期屬于我的魔宮,是我曾經(jīng)統(tǒng)御萬魔的領(lǐng)域。自我被封印之后,
魔淵便陷入了無盡的沉寂,昔日的繁盛與喧囂,盡數(shù)被黑暗與死寂所取代。
當(dāng)我踏入魔淵的剎那,整個沉寂了數(shù)千年的魔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
干涸的魔血之河開始重新奔涌,
漆黑的河水翻滾著不祥的泡沫;枯萎的幽冥魔花悄然綻放出妖冶的色彩,
散發(fā)著奇異的幽香;沉睡在魔淵深處的低階魔物,開始躁動不安,發(fā)出陣陣低沉的嘶吼,
它們本能地感應(yīng)到了君主的回歸。我緩步走在通往魔宮主殿的白骨長階上,
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欄桿。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浸染過我的意志。
就在我即將踏入主殿之時,一道雄渾而狂喜的氣息,自魔淵最深處急速涌來。
“轟——”沉重的殿門被一股巨力從內(nèi)推開,一個身披暗紅甲胄,身形魁梧如山,
面容剛毅冷峻的男子,單膝跪在了我的面前。他周身魔氣翻涌,雙目赤紅,
激動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皩傧鲁酂?,恭迎吾主歸來!”他聲音低沉沙啞,
卻充滿了難以抑制的狂熱與忠誠。赤煉,我座下最忠心的左護(hù)法,實力強(qiáng)大,
曾隨我征戰(zhàn)四方,屠戮過無數(shù)仙門偽善之輩。自我被封印后,他便一直潛伏于魔淵深處,
苦苦支撐,等待著我蘇醒的這一天?!捌饋戆桑酂??!蔽业_口,
聲音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對于這些曾與我生死與共的舊部,我并非全然冷漠。
“謝吾主!”赤煉起身,恭敬地垂首立于一旁,眼神卻片刻不離我身,生怕這只是一場幻夢。
“這些年,辛苦你了?!蔽铱粗纂猩习唏g的痕跡,以及眼底深藏的疲憊,
知道他為了守護(hù)這片殘破的魔域,付出了多少。赤煉聞言,虎目瞬間泛紅,
聲音哽咽:“只要吾主能夠歸來,屬下萬死不辭!”我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我知道,
對于赤煉這樣的魔將而言,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君主的認(rèn)可?!皩⑦@數(shù)千年來,
仙魔兩道的變遷,以及我舊部的下落,一一說與我聽?!蔽易哌M(jìn)空曠幽暗的主殿,
在曾經(jīng)屬于我的王座上落座。這王座由萬年玄鐵鑄就,冰冷堅硬,
卻讓我感到一絲久違的熟悉?!笆?,吾主!”赤煉精神一振,開始詳細(xì)匯報。從他口中,
我得知了仙道勢力如何在我被封印后迅速崛起,青鸞宗等幾大仙門如何瓜分天下資源,
確立了如今的統(tǒng)治地位。也得知了魔族如何在仙門的打壓下日漸勢微,我的許多舊部或戰(zhàn)死,
或被俘,或隱匿不出,整個魔界四分五裂,不復(fù)當(dāng)年榮光。聽著赤煉的敘述,
我的眼神越來越冷。仙門,青鸞宗……很好?!俺酂?,”我開口,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
“傳我魔令,召集所有尚存的舊部。告訴他們,我回來了?!薄傲硗猓?/p>
派人密切關(guān)注青鸞宗的動向,特別是容越和云曦月?!蔽掖竭吂雌鹨荒埲痰幕《?,
“他們的地獄,才剛剛開始。我要讓他們,日夜不寧?!背酂捬壑虚W過嗜血的光芒,
恭敬領(lǐng)命:“遵命,吾主!屬下這就去辦!”看著赤煉離去的背影,我緩緩閉上雙眼。
力量在體內(nèi)奔涌,屬于魔尊的威壓開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擴(kuò)散。整個魔淵,
都在我的意志下顫抖、歡呼。夜染的一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F(xiàn)在,是魔尊的時代。
而我的第一步,就是讓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我、利用過我的人,付出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
5、青鸞宗的陰霾正如我所預(yù)料,萬妖谷發(fā)生的一切,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巨石,
在整個修仙界掀起了軒然大波?!扒帑[宗弟子夜染實為上古魔尊轉(zhuǎn)世,于萬妖谷中覺醒,
重創(chuàng)青鸞宗長老,從容離去!”“大師兄容越竟是欺騙感情,
取妻心頭血救治白月光云曦月的卑鄙小人!”“獻(xiàn)祭血脈竟是封印魔尊的枷鎖,
容越親手解封了最大的敵人!”各種真假難辨的消息,夾雜著無數(shù)的猜測與議論,
如瘟疫般迅速傳遍了各大仙門坊市。青鸞宗,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仙門領(lǐng)袖,
一時間成了整個修仙界的笑柄和焦點。而青鸞宗內(nèi)部,更是愁云慘淡,人心惶惶。容越,
這位昔日萬眾敬仰的天之驕子,如今卻成了宗門的罪人。他被廢了本命仙劍,道基受損嚴(yán)重,
修為一落千丈。更讓他難以承受的,是同門們異樣的眼光和私下里的指指點點。
他將自己關(guān)在洞府內(nèi),日夜苦修,試圖彌補受損的道基。但他更擔(dān)心的,是云曦月。
沒有了我的心頭血作為“藥引”,云曦月體內(nèi)的奇特寒毒,如同被喚醒的兇獸,
開始緩慢而堅定地發(fā)作。起初只是手腳冰涼,畏寒怕冷。漸漸地,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嘴唇失去了血色,身體也日漸虛弱。曾經(jīng)清麗絕倫的容顏,開始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容越心急如焚,他尋遍了宗門內(nèi)的典籍,求遍了相熟的丹師藥師,
卻始終找不到能夠替代我心頭血的良方。他第一次開始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慌。這種恐慌,
并非因為失去了我——那個曾經(jīng)對他一往情深、任他予取予求的夜染。事實上,
對于夜染的“死而復(fù)生”并化身為魔,他更多的是震驚、憤怒和一種被欺騙的屈辱感。
他無法接受自己多年的算計,最終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他恐慌,是因為他害怕失去云曦月。
曦月是他從小守護(hù)到大的青梅竹馬,是他心中純潔無瑕的白月光,是他修仙問道的動力之一。
他可以為了曦月,不擇手段,包括欺騙和利用夜染。可現(xiàn)在,
他親手將唯一的“解藥”推向了深淵,甚至讓她變成了自己最可怕的敵人?;诤薜姆N子,
如同毒草一般,在他心中瘋狂滋長。他開始一遍遍地回想萬妖谷中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