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氣，不是緊張，是興奮。老娘練了好久的“夾子音”，

今天終于要開張了！我裊裊娜娜地走到殿中，對著上首盈盈下拜，

聲音掐得又軟又糯：“臣妾安答應(yīng)，愿為太后、皇上獻(xiàn)上一曲清歌，以助雅興。

” 眼角的余光，精準(zhǔn)地捕捉到甄嬛微微蹙起的眉頭。前奏的絲竹聲響起。我擺好架勢，

朱唇輕啟，唱出的卻不是預(yù)想中婉轉(zhuǎn)的江南小調(diào)，而是一段……極其古怪的旋律！

調(diào)子七扭八拐，歌詞含混不清，像是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在胡亂哼唱，

又像是某種荒腔走板的民間俚曲，時不時還夾雜著幾個明顯的、類似破鑼的音符。

“噗嗤——”不知是哪個角落，傳來一聲沒憋住的笑，隨即又死死壓了下去。

整個暖閣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絲竹聲都顯得遲疑起來。太后捻著佛珠的手頓住了，

臉上露出困惑。皇帝原本垂著的眼皮抬了起來，目光落在我身上，

帶著明顯的錯愕和……探究？皇后端著茶盞的手停在半空，表情管理差點(diǎn)失控。

華妃更是毫不掩飾地用帕子掩著嘴，肩膀可疑地聳動著，眼里的嘲諷快溢出來了。

甄嬛的臉色，精彩紛呈。先是愕然，隨即是難以置信的惱怒，最后化為一種強(qiáng)壓下去的陰沉。

她的指甲，大概已經(jīng)掐進(jìn)了掌心。一曲終了（如果那能稱之為“曲”的話），

暖閣里落針可聞。我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心里卻在瘋狂吐槽：靠，這破鑼嗓子夾著說話真他娘的累！喉嚨都要冒煙了！甄嬛那眼神，

嘖嘖，估計想把我生吞活剝了吧？效果拉滿，值了！

“安答應(yīng)……”皇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試圖打圓場，“你……”“皇后娘娘！

”我猛地抬起頭，眼眶瞬間就紅了，蓄滿了搖搖欲墜的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強(qiáng)作堅強(qiáng)，

“臣妾……臣妾學(xué)藝不精，

讓太后、皇上、娘娘們見笑了……這曲子……這曲子……” 我恰到好處地哽咽了一下，

目光飛快地、怯生生地瞟了甄嬛的方向一眼，又迅速收回，像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