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凌川剛轉(zhuǎn)頭,就看到俞晚兩只手里拿滿了東西,甩著馬尾辮跑過來。
這個時代大多數(shù)的女同志都扎的兩只麻花辮。
偏偏俞晚梳著一個高馬尾,跑起來馬尾一甩一甩的。
加上鬢邊凌亂的碎發(fā),莫名讓江凌川有些想從身后抓一抓她的馬尾,看看是不是也能甩起來。
“我去乘務(wù)員那兒問了,沒有傷藥,但是有碘伏和紗布。只能簡單給你先處理一下,免得發(fā)炎?!?/p>
“其實不要緊的,戰(zhàn)場上的傷比這還嚴(yán)重,不必......”
“那怎么行?你救我受了傷,我怎么能不管呢?脫衣服吧?!?/p>
“啊?”
一句話讓江凌川和紀(jì)航兩人雙雙愣住。
“脫......衣服?”
“對???你不脫我怎么給你擦碘伏?總不能把你的衣服剪開吧?!?/p>
俞晚不以為然,低頭擰開碘伏瓶蓋,又拿棉簽伸進(jìn)去沾濕。
抬起頭看著江凌川,一副耐心等他脫衣服的模樣。
江凌川有些別扭,在俞晚說出脫衣服三個字后,耳根子染上一絲不太起眼的紅暈。
軍裝不可能拿剪刀破壞的,要想讓俞晚給自己包扎傷口,眼下還真只有脫衣服一個辦法。
兩只手捏著衣服上的紐扣,尷尬地開口:“車上還有其他女同志......”
“哦,那我們?nèi)!?/p>
轟——
紀(jì)航和江凌川皆是五雷轟頂?shù)恼痼@模樣。
江凌川的耳根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紅暈變得緋紅起來。
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連害羞都沒有,張口就是脫衣服、去廁所這樣引人遐想的話。
俞晚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大膽,只以為江凌川或許有其他的顧慮,試探的開口。
“有什么難處嗎?”
江凌川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抿上了唇:“沒有?!?/p>
“那走吧?!?/p>
就在俞晚起身,江凌川也跟著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紀(jì)航突然站起來打斷了俞晚。
“那個,我給川哥包扎吧。”
俞晚有些為難的看著紀(jì)航:“可是我害怕你手重,不夠仔細(xì)?!?/p>
紀(jì)航啞聲了。他是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同志,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沒關(guān)系的,我一小會兒就給他包扎好了,不麻煩。”
紀(jì)航剛想開口再說點什么,江凌川沉了沉聲:“那就謝謝你了?!?/p>
兩人在紀(jì)航驚訝的表情下一前一后走向衛(wèi)生間。
“老了,老了,看不懂年輕女同志的操作了。”
火車衛(wèi)生間里,逼仄的空間要站下兩個人略顯局促。
俞晚前腳走進(jìn)去,江凌川后腳站進(jìn)來,拉著門關(guān)上。
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江凌川帶著些青色胡茬的下巴擦過俞晚的額頭。
白嫩的肌膚霎時染上紅痕。
突然的刺痛讓俞晚冷不跌的吸了一口氣,下意識抬手想去摸一摸額頭被擦疼的地方。
可手腕還沒抬起來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低下頭定睛一看,是江凌川的腰帶。
原本整齊系在腰間的腰帶,連帶著衣擺一并在俞晚抬手的動作下傾斜了幾分。
看著這個熟悉的腰帶,俞晚莫名的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瘋狂的舉動,整張臉都燒紅了起來。
兩人一高一矮的身高,在狹隘的空間里,江凌川只得低頭看身下的女人。
如此近距離的觀看才發(fā)現(xiàn)俞晚的這張臉究竟有多撓人。
白嫩的臉上泛著紅,像個飽滿水潤的桃子。
額間被胡茬擦到的地方頃刻便泛紅。
叫人忍不住想去探究一下,那可口的蘋果肌是否也是啃一口便紅潤。
一上一下的喉結(jié)伴隨著吞咽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進(jìn)俞晚的感官。
空氣安靜的只能聽到江凌川和俞晚兩人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那個......你脫衣服吧。我盡量快一點給你包扎好?!?/p>
俞晚率先出聲打破逐漸升溫的環(huán)境,又往身旁的位置挪了一步。
“好?!?/p>
江凌川啞著嗓子開口,也朝俞晚的對立方向挪了一步。
長方形的廁所里,兩人分別靠著最長連線的兩個角。
脫掉外套后是一件和外套同色系的襯衣。
俞晚原本還以為能看到江凌川襯衣之下的誘人身材。
卻沒想到,襯衣之下還有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
即便如此,俞晚還是透過背心看到那勾勒明顯的塊塊肌肉。
倒三角的完美身材,寬肩窄腰,緊實的腹肌,寬闊的胸膛。
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訴說他的自律和力量。
獨屬于軍人的站姿更是平添了幾分禁欲系的誘惑。
俞晚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饒是來自于后世的她,自詡見過格外多身材好的男模,也從未見過哪個的身材能和江凌川比。
“可以上藥了嗎?”
江凌川挑眉,看著木訥的俞晚出聲提醒著。
“啊,好,馬上?!?/p>
俞晚拿著棉簽和碘伏一步步靠近江凌川,停下腳步,謹(jǐn)慎的維持著不算太近的距離。
抬起沾了碘伏的棉簽,出聲道:“你把胳膊轉(zhuǎn)向我一點?!?/p>
江凌川聞言,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
略微干涸的傷口暴露在俞晚面前的那一秒,不自覺的就擰起了眉。
雖然傷口還沒到縫針的地步,可也劃了一個較深的口子。
血液是止住了,可以和衣服黏在了一起。
將衣服脫下后,牽扯著傷口里凝固的血,讓紅色的肌肉組織暴露在外。
可就是這樣一條傷口,出現(xiàn)在鍛煉優(yōu)秀的肱二頭肌上,竟然并不特別。
因為俞晚還看到了江凌川大大小小形狀和深度都不同的疤痕落在手臂和裸露在外的背部上。
很難想象這些傷口都是怎么得來的,更不知背心遮擋的地方還有多少這樣的傷口。
似是遲遲沒有棉簽擦拭的感覺,江凌川有些疑惑的偏頭看著俞晚。
“怎么了?”
俞晚抬頭的瞬間,一雙小鹿般的眼神柔軟又疼惜的看著江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