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歐陽憲的口氣里明顯對我不滿。
辦公室副主任黃中看起來挺有經(jīng)驗，臉色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這兩天，我會向馬主任和葉秘書長匯報一下，爭取盡快把一科的班子配好?！?/p>
“在人事問題還沒有定下來之前，歐陽你還要暫時主持......”
馬主任就是市委辦公室主任馬奇。
葉秘書長則是市委常委、秘書長葉向中。上周在天州市新農(nóng)村建設(shè)觀摩大會上，我見過的。
黃中又看向一位二十四五歲的漂亮女性，笑著說道：
“蘇秘書，這是咱們市委辦公室最漂亮的舞蹈明星丁麗。中興省藝術(shù)學(xué)院舞蹈專業(yè)畢業(yè)......”
“黃主任，我可不敢當！再說這兩年哪有時間跳舞！那點基本功差不多全荒廢啦！”
丁麗嘴上謙虛著,可依然掩飾不住她一臉傲嬌的小表情。
丁麗確實漂亮！
身材勻稱、苗條，兩腿修長。
尤其是那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更有著勾人的魅力。
丁麗的桃花眼向我看過來。
我從來沒有和一個如此性感嫵媚的眼睛對視過。
心里一慌，連忙看向另一邊。
歐陽憲看著我，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秘書一科辦公室里,除了歐陽憲和丁麗，還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
我感覺和她似曾相識。
可一時卻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見過她。
她見到我，好像也很驚訝，還帶著幾分興奮。
不過，她的興奮勁很快就過去了。她迅速平靜下來，笑著對我說道：
“我叫齊蕓，歡迎你到一科?！?/p>
“謝謝！”
我也笑著說道。
黃中完成了任務(wù)，很快就離開了秘書一科......
上午,我在辦公室里閱讀了幾份市委左書記近期的講話稿，就到了中午下班時間。
歐陽憲和丁麗，中午要回家吃飯。
歐陽憲臨走的時候，特意對我說，晚上要為我接風(fēng),一科所有成員都要參加，包括今天沒有來上班的副科長姜平良。
歐陽憲和丁麗一走，辦公室里只剩下齊蕓和我。
“老同學(xué)！”
齊蕓興奮地喊了一聲。
啊！
她是我老同學(xué)？
我立馬雙眼看向齊蕓，驚訝地說：
“咱們是同學(xué)？”
齊蕓依然很興奮：
“當然是啦！我也是山水縣第一高中畢業(yè)的。你是六班，我在隔壁的五班......”
我突然想起來了。
高中時代，那個經(jīng)常扎個馬尾巴，還曾經(jīng)在學(xué)校運動會上奪得全校長跑第二的姑娘，不就是眼前的齊蕓嗎？
不同的是，幾年前那個愛運動的少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更成熟了！
五官勻稱、身材苗條，很是耐看。
她的皮膚不算白，但卻是很健康的膚色。
樣子說不上特別漂亮，但還是有幾分風(fēng)韻的。
我也變得興奮起來：
“老同學(xué)，果然是你！沒想到在市委秘書一科，我們又做了同事......”
齊蕓有些夸張地說：
“老同學(xué)，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喲！當年你考上清北大學(xué)，可把我羨慕死啦！”
“你不是考入中興大學(xué)中文系了嗎？也屬于211，相當不錯的！”
齊蕓繼續(xù)夸我：
“再怎么也比不了清北大學(xué)呀！那可是獨一份的存在！”
我呵呵一笑：
“都一樣！最后不都是到市委辦公室秘書一科了嗎？”
齊蕓撇了撇嘴：
“還是不一樣！你是市委書記秘書，正科。我卻只是個普通的科員......”
我笑了笑：
“只是碰巧罷了！如果左書記沒有賞識我寫的那篇發(fā)言稿，我也到不了市委辦公室，更做不了他的秘書......”
齊蕓張了張嘴巴：
“碰巧？有那么巧嗎？我的稿子怎么......”
話只說了一半，齊蕓突然不說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說的應(yīng)該是：
我也為左書記寫了稿子，怎么沒有被左書記欣賞呢？
她既然不說，我也自然不會問下去。
齊蕓轉(zhuǎn)換話題，笑吟吟地說道：
“老同學(xué)，咱們一起到食堂吃飯吧！我昨天剛剛買了飯票......”
我笑著說謝謝，和齊蕓一起走向食堂......
市委食堂的飯菜，好吃不貴。
我要了一份五元錢的魚香肉絲蓋飯。
齊蕓點了一份四元錢的茄子煲蓋飯。
吃完飯，我倆無處可去，又回到秘書一科辦公室。
一頓午飯之后，齊蕓和我越來越熟了。
她為我泡了一杯紅茶，又為自己泡了一杯，看著我說道：
“老同學(xué)，你知道我在剛見到你的時候，為啥表現(xiàn)的那么陌生嗎？”
“為啥？”
我也很想知道。
齊蕓看了看屋里，并沒有別人，這才說道：
“咱們一科很復(fù)雜喲！原市委書記鄭之平在天州的時候，他的秘書李昊是秘書一科科長。那時候歐陽憲就是正科級干部，他的夢想是去掉那個括號，當上真正的科長?！?/p>
“李昊調(diào)走以后，歐陽憲就一直以一科科長的身份自居。歐陽憲不僅想當一科科長，還夢想當市委書記秘書......”
“可是，你現(xiàn)在成了市委左書記的秘書，歐陽憲的夢想至少一半被打碎了！他現(xiàn)在害怕一科科長也競爭不過你。你想想，他能不恨你嗎？”
我皺了皺眉。
領(lǐng)導(dǎo)看不上歐陽憲，他當不了市委書記秘書，跟我有啥關(guān)系？
這又不是我刻意造成的！
齊蕓又說道：
“盯住市委書記秘書的，還有咱們一科的副科長姜平良......”
我脫口而出：
“他也想當市委書記秘書？”
齊蕓點了點頭：
“沒錯！市委書記秘書是個香餑餑，誰能不盯上？”
“姜平良是最早被推薦給市委左書記當秘書的。推薦人就是李昊！李昊在去省政府之前，專門向左書記推薦過他！”
“可是，姜平良連續(xù)寫的兩篇稿子，都沒有入左書記的法眼。左書記直接把他給斃啦！”
這就更不能埋怨我了！
左書記給過他機會，可是他不中用啊！
齊蕓接著說道：
“姜平良身體好好的，今天卻突然不上班，明顯是對你不滿！”
我淡定地說道：
“他當不了左書記的秘書，不是我造成的喲！何必要針對我呢？”
齊蕓嘿嘿一笑：
“你要是不來，他當市委書記秘書還有一點可能。你一來，可能性徹底沒有啦！所以就遷怒與你......”
好吧！
那就隨意吧！
老子一點也不擔心什么歐陽憲！什么姜平良！
不惹到老子，咱們和平相處。惹到老子，老子也絕不是吃素的！
齊蕓接著說道：
“其實，也不能全怪歐陽憲、姜平良他們。誰讓市委書記秘書的權(quán)力那么大呢？手里握著市委書記的尚方寶劍，誰敢不給面子？”
“據(jù)我所知，想當市委書記秘書的，不下十幾個人！連一些處級干部，也在積極爭取呢？”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市委書記秘書的含金量。
我決心已下，自己一定要當好市委左書記的秘書，絕不能讓別人中途把我擼下來！
我看了看齊蕓，說道：
“老同學(xué)，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消息?！?/p>
齊蕓很神秘地笑了笑：
“見外啦！老同學(xué)。咱們是老鄉(xiāng)，又是同學(xué)，關(guān)系自然和別人不同......”
我報之以微笑。
齊蕓接下來的話，讓我有些吃驚：
“老同學(xué)，我來市委的時間長一些，知道的事情比你多......”
“今后，我就做你的內(nèi)應(yīng)吧！科里面或者市委辦有什么內(nèi)幕消息，我都會及時告訴你......”
齊蕓要做我的內(nèi)應(yīng)？
我雖然感覺有些荒唐。
但還是點了點頭，認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