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女人胡說也就算了,可那男人聽到動靜后一聲不吭,哪像她在車上遇到的那群人,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絕對要把八卦吃的透透的!
這男人也太鎮(zhèn)定了,不對勁!很不對勁!
況且那女人聽到巷子里的動靜還有心情去見家長,這顯然心理素質比她還強啊......這女人似乎一直岔開她的詢問,難不成是有事隱瞞?
哪個好人家碰見熱鬧不往上湊的?
正常人都不可能這樣。
“唉呀,哪家姑娘像你一樣天天爬人家院墻的,這是別人家出租的院子,快下來。”阿大一進巷子就看見了蹲在墻上的駱時宜麻了,催促:“我們得趕緊去碼頭了?!?/p>
根本不知道駱時宜在他去攀關系的空隙,惡狠狠的訛了幾個壯漢一筆。
駱時宜自動過濾了他最后一句話,挑眉問:“你說什么?這不是女工人宿舍嗎?”
那個女人對她說謊了!!
“什么職工宿舍,你見誰家工廠給工人住這么好的地?還給造衛(wèi)生間的?”阿大招呼他:“你以為國營工廠就這么好心?職工宿舍這么好,人廠長第一個全家搬進來?!?/p>
80年代宿舍大多是沒有廁所的,只能用在公用廁所湊合,主打一個節(jié)省開支,沒有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駱時宜雖然理論知識滿點,但還真沒住過職工宿舍,想起剛剛那個女人慌張、男人背上的背簍和聽到的孩子哭聲......…她遇見人販子了交易了!
這也能解釋的通那對男人說得話為何不一致,壓根沒時間對口供阿!
一想到后世丟了孩子的爹媽苦苦尋找孩子,甚至家破人亡......…一股憤怒油然而生,不禁恨的牙癢癢的。
這種喪盡天良的人販子就應該千刀萬剮,放進油鍋里烹,才能夠解丟失孩子的父母心頭恨!
“晚點進去成不?我剛剛遇見人販子交易孩子了?!瘪槙r宜當即立斷道:“你現(xiàn)在先去找公/安來支援,那個女人很年輕,二十歲出頭,長的娃娃臉,很有迷惑性,額頭一顆紅痣,扎的兩條麻花辮,穿的是粉色布吉拉,腳踩涼鞋!”
“男人我沒看到容貌,但是身高約莫1米8,平頭,穿的皮衣,騎了一輛解放牌自行車,背了背簍往東南方向去了,快去找公/安把這兩人攔下來!”
阿大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蹙眉:“你怎么知道是人販子,萬一是誤認了呢?”
這詳細描述讓他詫異,可聽起來兩人的行為就像是正常的夫妻阿。
駱時宜很誠懇坦白,無辜伸出了手:“我剛剛在這揍一群要搶劫我的二流子,我先說明,是他們逼我動手的?!?/p>
“你猜怎么著?這兩人聽見動靜連個屁都沒放。”
阿大:......…
得,真是活爹!
他還是信了駱時宜,抬出去的腳忽然又收了回來:“你個死妮子,跟我一起去?!?/p>
他生怕駱時宜又干出塌天大禍。
“不去,我去搶孩子?!?/p>
駱時宜撂下這話,一溜煙進了院子。
阿大:......…
他看著高高的院墻,仰天長嘆,頭一回對自己的腿不夠長,追不上駱時宜,生出了怨恨之心。
與此同時,火車站專列車廂。
前后門各自站了三個黑臉壯漢,寸頭,便衣,都是小麥色皮膚,無一例外腰間都是鼓囊囊,嚴肅以待的守著出入口。
一個看著地圖走來走去的青年忍不住對正在下棋的男人發(fā)問:“老大,確定咱們追查的那批孩子轉手到H市了?這些人販子也是忒大膽了,直接發(fā)展了下線,火車站難道真的沒有內鬼嗎?不然這孩子是怎么從南到北的?”
他們這支隊伍是陶斯言和危予安回來才組建的特種部隊,只聽命于最高指揮官。
不過,除了這兩人是上過真戰(zhàn)場撕殺過的,剩下7名隊員都是從大學中精挑細選的精英,但包括他在內都沒真正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
平時危予安訓練他們時,沒少嘲笑他們是“少爺兵”。
這次任務是拿來他們練手的,也是他們第一回沒有在兩人的指導下接任務。
陶斯言長了一副好容貌,淺紅的嘴角,微微上揚,瘋長的頭發(fā)被隨意梳氣,幾抹碎劉海落在眉前,露出的整張臉更顯硬朗,讓人看了就徒生好感。
這張臉放在后世熒幕上絕對能收割一大/波老婆粉的存在。
他手里的將棋遲遲沒落下,握在手里把玩,那雙平日看誰都笑的丹鳳眼此刻一片冰冷,無形中透著駭人的威壓:“孩子丟的第一時間,你不是大張旗鼓審問了各大火車站的工作人員了,結果你不是清楚了嗎?沒有內鬼,還打草驚蛇了,下次行動前腦子機靈點,別老是讓我給你們擦屁股。 ”
“火車站每天多的是抱著孩子的小夫妻,你會懷疑那是人販子嗎?H市是干部好不容易查出的其中一個銷贓點,不確保能找回多少孩子。但,這次行動只能成功?!?/p>
“我在越M戰(zhàn)場讓人聞風喪膽,但是你們讓我在教育界名聲掃地。”
“............”
“是,保證圓滿完成任務,一定不給您丟臉!”
車廂內瞬間響起了洪亮的保證。
陶斯言抬手,忍住罵人的沖動:“......…收…”
聲音一出,不就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他們這車廂全是軍/人了嗎?
還保密個屁任務!
一瞬間,車廂內的氣氛變得嚴肅,那青年感受到氣壓變化,悄悄看了眼還在淡定下棋的陶斯言,忍不住咋舌,不愧是部隊里最年輕的大校,還招惹部隊姑娘和嫂子的青睞。
不但擁有硬核的家世,還前途一片光明,最重要的是對誰都一視同仁。
可惜嘴巴太毒,路過的狗都得被嘴兩句,否則在那群姑娘眼里就不是只能看看而已,而是配上這張臉就是香噴噴的肉包子了。
這會兒,車內廣播響起,列車長特地過來提醒。
“陶大校,風車站到了?!?/p>
陶斯言點頭,客氣的朝他道了謝,轉身朝隊友揮揮手:“全體都有,下車,有人接應我們,換工具。”
他考慮到京市到H市路程太遠了,怕到了H市捅到人販子的窩點,孩子早就不知去向了,于是中途改了計劃,乘坐火車到達離H市近點的站點,抄小道開車前行,但這個臨時計劃他沒跟隊里人透露。
七人一臉迷茫,但還是服從安排:“是,隊長。”
陶斯言緊隨其后跟在隊伍后面要下車,一道靈動的聲音忽然就喊住了他:“陶斯言,你去哪里?。俊?/p>
陶斯言帶隊坐得那列車廂剛好靠近臥鋪車廂,并不隔音,所以一聽到洪亮的顧瓊珍就出來了,火車上魚龍混雜,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結果撞見了陶斯言。
她這次是趁著這幾天沒什么課,準備回去找爸媽回下河村,拿走駱時宜手里那封跟陶斯言的婚書。
自從上次被陶斯言嘴了兩句,她也學聰明了,另辟蹊徑對付陶斯言,她就不信時間久了,陶斯言還能招架住她的攻勢。
顧瓊珍沒有靠近陶斯言,故作無意探頭望了眼,雙手交叉:“你出公差嗎?那要注意安全?!?/p>
態(tài)度不冷不淡,她自認為拿捏的剛剛好。
話一落,陶斯言引來不少注目,擺明了他是軍/人的身份。
身份暴露讓陶斯言很不爽,請哂一聲,再抬頭眉眼染上兇狠:“你哪家醫(yī)院跑出來的?別亂認人?!?/p>
撂下這話,火車發(fā)出鳴笛聲,他順勢下了車,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他非得回去質問駱大國眼睛瞎了嗎,接回個沒眼力見的啥玩意。
也不知道讓危予安查人的進展怎么樣了?
一天天的盡讓他碰見一群沒腦子的東西。
殊不知,火車門關上的最后一刻,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也下了車,連忙去拍電報告知同伙了。
顧瓊珍沒料到陶斯言不知這套,被懟的面紅耳赤,面對齊刷刷投來的目光還是挺直了腰桿,腳一跺就回了自己的臥鋪。
面對這種奇恥大辱,她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陶斯言不吃這套,那就換一套,她相信總能拿下這個男人的,等陶斯言對她上了心,她就狠狠甩了陶斯言,讓陶斯言后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