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阮端的是楚楚可憐,其實心里可是得意得很。
“你別往心里去。
本就是她的錯,她有什么好生氣的?
以后,我會一如既往照顧你,你也不用給她解釋任何事?!?/p>
權馨這幾日所做的事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她要是有周阮一半兒的懂事就好了。
不解釋也好,免得她遷怒于周阮。
“天宇哥哥,謝謝你。
但現在小馨不理我們了,我們該怎么辦?”
“不理就不理,看誰能耗過誰?!?/p>
“那怎么行?
小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理我,我很難受?!?/p>
“別怕,一切有我?!?/p>
方天宇不以為意。
“好,天宇哥哥,一切都聽你的?!?/p>
周阮目光柔柔的,看向方天宇時,飽含了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
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火車上。
因為接近午時,大家都將自己帶來的吃食拿了出來。
權馨其實不餓。
早上她吃得多。
一個大饅頭夾了幾片午餐肉罐頭,沖了一杯濃濃的麥乳精。
不過,她還是從挎包里拿出來了一塊糙糧煎餅,就著茶缸子里的水吃了兩小口。
斜對面,馬玉芳斜了權馨一眼,很是傲氣地從背包里取出了兩個大肉包子,一個給了王曉玲,一個自己吃了。
在看見權馨啃著黑面餅子時,那鼻子里還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一看就是個窮酸,連白面都吃不起。
權馨倒是無視了她的挑釁。
出門在外,太張揚可沒好事。
真思忖間,就聽后面車廂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隱約還有人在喊:“攔住他,抓小偷!”
權馨緊皺眉頭。
這個年代,車上還真是好混亂。
跑客車的會遇見劫匪,火車上的扒手更是層出不窮,一不小心,衣兜或背包就會被小偷劃開一個口子。
不多時,就見一個兇神惡煞的人手里攥著一把匕首,慌慌張張從后面跑了過來。
只不過過道里人和東西太多,他跑得并不快。
“不想死的就給老子讓開!”
男人邊跑,還邊揮舞著手里的匕首,嚇得車廂里的人一陣尖叫,紛紛朝兩邊躲去。
權馨本不想管。
可在看見追在那人身后的那道頎長身影,她想到沒想,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那個包裹就朝著那歹人砸了過去。
那里面就裝了一床被子,不重,但阻擋住那小偷的腳步那是綽綽有余了。
果然,猝不及防下,那小偷被砸在臉上的包袱給打得停頓了一下,隨后,臉上頭上又挨了幾茶缸子,還不知被誰給絆了一下,大叫一聲向后倒去。
情急之下,權馨也找不見什么順手的武器,只能拿茶缸子護身了。
“看你還往哪里跑!”
緊隨而來的人和乘警手腳麻利地奪了那人手中的刀,并將那小偷給拷了。
同時,乘警還從那人的腋下摸出來了一個公文包,隨手遞給了身旁一個衣著整潔的中年人。
“同志,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公文包?里面的東西可還在?”
男人道謝后打開意義檢查了一番。
“還好還好,證件介紹信都在。
真是非常感謝這位小同志了。
要不是他,我這次估計要吃大虧了?!?/p>
被稱作小同志的凌司景有些贊賞地看了一眼權馨,謙虛道:“路見不平,理應挺身相助。
以后出門,還是仔細著點才好。”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卻讓權馨逐漸紅了眼眶。
還真的,是他啊。
他是凌司景,靠山村村支書家的小兒子。
前世,凌家眾人都幫助過她,讓她過了幾年還算舒坦的日子。
可后來,凌司景被人誣陷耍流氓被抓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凌家一家人,在那年的山洪中死的死傷的傷,整個凌家從此沒落。
她離開靠山村的時候,凌家,就剩凌司景的大侄兒在茍延殘喘了。
再次見到對自己有恩的人,權馨難免有些激動。
若他不出事,估計前世,自己的下場也不會那么凄慘。
“這位小同志,也感謝你的幫助。
出差也沒帶什么好東西,給,這十塊錢你拿著,有什么想吃的,下車后買一點。”
眼前伸過來的十塊錢打斷了權馨的思緒。
她收回心底的復雜,忙將十塊錢推了回去。
“同志,這位同志說得對,路見不平就該挺身而出。
我們車廂這么多人,要是被這個小偷給逃脫了,那還真是有些丟人呢?!?/p>
見權馨眸色堅定,澄澈,那人很是贊賞地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凌司景,又看了一眼權馨,然后鄭重道:“兩位小同志,我是九川縣秘書辦的秘書張建國。
太過感激的話,我也就不說了。
以后有什么事,隨時可以來秘書辦找我?!?/p>
他看得出,權馨是下鄉(xiāng)的知青。
不管是去哪里,能幫到她的,他一定幫。
至于凌司景,這小伙子可是個人物。
要不是在部隊受了傷需要回村修養(yǎng),這凌同志年底估計就要升任營長了,真是可惜了。
乘警也當著眾人的面兒對凌司景和權馨大力贊揚了一番,并言明,等回去后一定會稟報給上級,為權馨和凌司景送一些獎品過來。
兩人趕忙說不用,看著乘警帶走了那名小偷,凌司景對權馨點頭示意后,也回了自己的車廂。
權馨目送他離開,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是生下孩子第二年才被賣到靠山村的。
她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下鄉(xiāng)了。
留在村里的知青除了結婚生子的,也都回了城。
現在這幾個知青,她都不認識。
因為她在王家的地窖里,被鎖了整整兩年。
但凌司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蘭城,宋寡婦家。
趙玉華的二哥趙連勝一臉饜足地和宋寡婦折騰著。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愜意了。
家里有人替他贍養(yǎng)父母,在城里有人和他溫柔小意。
寡婦家的兒子去做工了,他們這會兒做什么都是毫無顧忌的。
宋寡婦也知道偷腥的男人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所以,她施展出渾身解數,讓趙連勝很開心,臉上的神情那是一個春風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