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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送走了宋英,凌秋月開始想對策,別小看了農(nóng)村,因為文化低,人愚昧無知,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

要是私底下對她下手,可是防不勝防。

她必須盡快把這件事搞到明面上去,不然吃了虧怎么辦?

看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直到早上,賀母才知道凌秋月要去公社參加培訓(xùn)的事。

賀母嘟嘟囔囔的,“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干什么赤腳醫(yī)生,還得給人往腚上打針?!?/p>

賀東霆不樂意聽了,“娘,你說什么呢?這是工作,到你嘴里怎么就變味了?”

凌秋月不說話,讓人家娘倆吵去吧,再有一天她就去參加培訓(xùn)了,不摻和了。

人家娘倆吵架不記仇,她是個外來者。

“我就覺著一個女人學(xué)這個干什么?有這個名額還不如給你大舅家孩子,你大舅給咱家出了力了?!?/p>

兩個孩子還小那會,賀大舅沒少來給孤兒寡母撐腰。

“一碼歸一碼,這個名額就是我姐的,誰也別打主意?!?/p>

凌秋月安靜地吃完飯,把飯桌收拾了,碗筷洗好,就把自己的兩件衣裳找出來,還有賀母和賀東霆的換洗衣裳,打算去河邊洗了。

“秋月,你四嬸子給你介紹她娘家侄,挑個時間你們見見?”

凌秋月看了一眼賀母,這幾天特別急著把自己嫁出去。

“我要去衛(wèi)生院參加培訓(xùn)了,現(xiàn)在不考慮這個,娘替我回了吧?!?/p>

“培訓(xùn)也不耽誤你找對象?。俊?/p>

凌秋月笑著問:“娘,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為什么這么急著把我嫁出去?”

賀母多多少少有一些慌亂,“我是為你好,建設(shè)都走了三年了,你為他守了三年,夠了?!?/p>

“上一次我相親相了只狗,到如今晚上還做惡夢,就是介紹的是天上少有地上無的人家,我也不相,因為我害怕。

要是這個家容不下我,我以后少回來,等我能掙錢了,我就搬出去住,你就當(dāng)把我嫁了,不用為我心煩?!?/p>

這次輪到賀母不說話了,她找不到話來應(yīng)對。

以前她確實心疼秋月,可現(xiàn)在她怕,東霆越對秋月好,她越怕。

就怕秋月近水樓臺先得月,把二兒子連盆帶花端走了。

凌秋月端著盆子就走了。

小河邊上,一排青石,四五個婦女在洗衣裳。

麥?zhǔn)詹畈欢鄴呶擦?,就有婦女請半天假,把一家人的衣裳都洗了。

“秋月來了?”有一個婦女跟凌秋月打著招呼。

凌秋月點點頭,蹲下洗衣裳。

婦女扎堆的地方,就是小型宅斗現(xiàn)場。

就算你默不作聲,也會卷進(jìn)去。

“秋月,聽說你開竅了,想嫁人了,看上糧站牛主任了?”

凌秋月停下洗衣服的動作,看向說話的人,年紀(jì)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腆著個大餅?zāi)?,挑釁的回視凌秋月?/p>

見她這么問,有人笑的不懷好意,有人暗戳戳的等著看凌秋月的笑話。

凌秋月笑著問:“彩云嫂子是聽誰說的???”

彩云嫂自然不會把人供出來,“很多人這么說啊。”

“很多人是多少人?都是莊上的,你不會不認(rèn)識吧?還是說根本沒人說,是你造的謠?”

彩云嫂作死地說道:“是不是造謠只有你知道,我們都是外人怎么能知道呢?”

凌秋月把衣服往盆子里一甩,起身走到彩云嫂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彩云嫂急得大叫:“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凌秋月,“和我一起找大隊領(lǐng)導(dǎo)評評理,婦女主任都澄清了,一個個的耳朵塞上驢毛了嗎?聽不見?”

“我不去!說的又不是我一個人,有本事你去堵他們的嘴。”彩云嫂很囂張,反正源頭不是她。

“她們說我沒聽見,只有你說我聽見了,我不找你找誰?我再問一遍,你去不去?”

原主的性子說好聽點是賢妻良母型,說不好聽的就是忍者神龜,哪怕現(xiàn)在凌秋月這樣,也認(rèn)為她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說不去就不去!你能怎么著?。俊?/p>

凌秋月把袖子一擼,一只手拽著彩云嫂的胳膊,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抬腳往她的膝蓋窩一踢。

“跪下?!?/p>

彩云嫂虛張聲勢,“你敢。”

說話當(dāng)放了個屁,還是被凌秋月摁到了水里。

凌秋月多多少少有泄憤的成分在里面。

來到了這70年代,個人能力得不到施展,想找工作舉步維艱,還被阿貓阿狗造黃謠。

彩云嫂在水里掙扎,又驚又怒,“你瘋了!快放開我!”

“我是瘋了,你再嘴賤,我還可能殺了你?!?/p>

彩云嫂像王八拼命劃水,吃盡了苦頭。

周圍的婦女都驚呆了,剛才不懷好意笑的,yy的,現(xiàn)在都不敢吭聲了,更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凌秋月會有這么瘋狂的一面。

凌秋月手上沒松勁,大聲問道:“你說,以后還敢嘴賤不?”

彩云嫂狼狽至極,“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后見著你繞道走?!?/p>

凌秋月還不忘殺雞儆猴,“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以后誰再敢在背后嚼舌根,就跟她一個下場!”

這時,村里的婦女主任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

“秋月,這是咋回事?有話好好說,先把人放開?!?/p>

凌秋月這才松開手,彩云嫂狼狽地從水里爬起來,渾身濕透,頭發(fā)亂糟糟的。

“主任,凌秋月這個騷蹄子打人!”

凌秋月看了她一眼,彩云嫂就躲到婦女主任身后,大餅?zāi)槍嵲趽醪蛔 ?/p>

“主任,凌秋月瞪我!”

婦女主任趕緊伸手?jǐn)r住凌秋月,“秋月,都是一個莊上的姐妹,不許動粗,說說吧,為什么打架?!?/p>

凌秋月說的很直白,“都是主任種下的果,相親這件事你是怎么說的?你負(fù)責(zé)解釋吧?!?/p>

唉,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婦女主任皺著眉批評彩云嫂:“我不是都解釋了嗎?我偏聽了一面之詞,冤枉了秋月。沒憑沒據(jù)的瞎傳什么,以后可不能這樣了?!?/p>

彩云嫂低著頭,不敢再吭聲。

“好了,該干嘛干嘛,要是再有人嘴閑,不如下地干活去,掙幾分工?!?/p>

經(jīng)過這一鬧,其他的婦女都不敢再小瞧凌秋月了。

話說,一個人的性格怎么會兩極反轉(zhuǎn),看來,真是被欺負(fù)狠了,被逼狠了。

凌秋月回到洗衣盆邊,繼續(xù)洗著衣服,看來人不能太善,人善被人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只有強(qiáng)硬起來,才能在村里立足。

都不知道原主那性格,挨了多少欺負(fù)。


更新時間:2025-05-22 19:2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