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雅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滕南星能說出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話,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
“我們是叔嫂,要是我們......”她有些說不出口:“以后還怎么見人?”外面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滕南星點頭,對她的排斥早已預(yù)料,旋即恢復(fù)了一貫的面無表情:“嗯,所以只要讓她以為是真的就行。”
“你假裝跟我好,其他的我會處理。”似乎是怕方雅多想,滕南星繼續(xù)道:“我也不想她再煩我?!?/p>
方雅點頭,她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滕南星對她有想法,畢竟自從他從鄉(xiāng)下回來,這一個月里他們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這些年的經(jīng)歷讓她活的小心翼翼,滕南星的提議對方雅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
她現(xiàn)在必須留在滕家,但這樣就有可能被錢英云設(shè)計失身于滕南星,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所以不如接受滕南星的建議,等她找到工作,還完丈夫的恩情后就離開這里。
滕南星并不著急,安靜的看她皺眉思考著,甚至悠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過了多久,方雅終于想清楚,她直視著滕南星:“我答應(yīng)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滕南星放下手中的茶杯:“嗯,你說。”
“我們......這件事不能告訴外人。”方雅抿唇小聲說道。
滕遠(yuǎn)志沒了,她成了寡婦,寡婦門前向來是非多,更別說滕家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
滕南星微愣,隨即開口道:“嗯,可以?!?/p>
達(dá)成一致之后,滕南星就出了門,家里只剩下方雅一人,看著桌子上的碗碟,她挽起袖子開始收拾。
既然不能離開,也不能為自己伸張正義,她只能暫時適應(yīng)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眼里要多一點活兒,不然等錢英云回來還不知道要怎么擠兌她。
拖完地,方雅累的靠在門上休息,突然聽見了錢英云呵斥聲:“有點空就偷懶,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懶貨!看什么看,還不過來幫忙?”
錢英云拖著一個大麻袋,費力的往屋里拖,累的氣喘吁吁。
方雅沒有說話,低頭上前幫忙,她不能原諒錢英云對她的傷害,短時間內(nèi)也不能跟她撕破臉,所以她選擇保持沉默。
見她過來錢英云直接松手,兩百斤的重量差點將方雅帶倒,她努力的向前拉,麻袋卻紋絲不動。
錢英云咕咚咕咚喝完一大杯水,回頭看見還在原地跟麻袋較勁的方雅,翻了個白眼:“起開!”
方雅被推了一個趔趄,后腰狠狠地撞在墻上,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
錢英云罵罵咧咧的拖著麻袋往里走:“真是個廢物,這點東西都拿不動,就這身體以后怎么給我兒傳宗接代!”
“小雅,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外面?快進(jìn)屋?!?/p>
一個和藹的男人聲音傳來,方雅一回頭,看見了提著公文包回來的公公滕樹生。
滕樹生在醫(yī)院行政部門工作,前些天出差今天剛回來,也正是因為他不在,錢英云才找到機會對方雅和滕南星下手。
滕樹生是除了滕遠(yuǎn)志之外對她最好的人,見他回來,方雅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
錢英云也聽見了滕樹生的聲音,她可見不得自己老公對方雅態(tài)度溫和,她不滿:“回來了就趕緊過來幫忙,沒看見我拿不動嗎?”
“你,趕緊去包點餃子?!彼只⒅樦笓]方雅:“下車餃子上車面,以后給我記住了!”
見方雅楞在原地,她加大音量:“怵那兒等我教你走路啊,還不快去!”
方雅跟著進(jìn)了屋,來到柜子旁準(zhǔn)備找食材,她不想跟錢英云再起沖突,早點想辦法離開這里才是正事。
滕樹生笑呵呵的阻攔:“都快九點了,就別忙活了,我先幫你把白菜搬進(jìn)去?!?/p>
借著客廳的燈光,滕樹生看見了方雅脖子上的紫紅色痕跡,他瞳孔微縮,但還是不動聲色的道:“讓孩子先去休息吧,我晚上吃過了?!?/p>
錢英云這才剜了方雅一眼:“那你明天早上起早點多包點兒,老二飯量大吃得多?!?/p>
方雅低聲應(yīng)下:“我知道了?!?/p>
等方雅回了房間,滕樹生也沒著急搬白菜,而是冷著臉看向錢英云:“你跟我進(jìn)來?!?/p>
錢英云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知道丈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跟在他身后進(jìn)屋。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錢英云面前,滕樹生像是換了個人,完全不像剛才那么和善。
他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方雅脖頸上是什么,以方雅的性子肯定不會出去搞破鞋,那肯定就是他這個不省心的媳婦兒干的!
錢英云低著頭,心里卻有些不服氣:“我這不是也為了省錢嗎?家里哪兒哪兒都要花錢,還有你們主任快退了,我不得留點錢給你打點打點?”
“住嘴!”滕樹生低聲呵斥妻子。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dāng)然想往上爬,可最近風(fēng)氣抓的嚴(yán),而且這房子隔音不好,放個屁都能聽見,隔壁姓王的還跟他一個單位,他不得不謹(jǐn)慎。
滕樹生沒好氣的看著錢英云,他知道某個副院長喜歡俏寡婦,而方雅又長得比畫報上的明星還漂亮,他原本有個計劃,能讓方雅發(fā)揮更大的價值,為他的前途鋪路。
可眼下,他好好的計劃被這個無知村婦給毀了。
錢英云對老伴兒有種莫名的崇拜和敬畏,見他生氣了趕緊打來洗腳水,幫他脫掉鞋襪泡腳。
滕樹生享受著妻子的伺候,疲憊的捏著眉心,語氣比剛才好了點:“老二那邊什么意思?”
要是老二不想要方雅,那他還能再繼續(xù)自己的計劃,要是老二認(rèn)了方雅,那他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一提起這個,錢英云語氣中帶上了埋怨:“別提了,那死小子為這件事跟我吵架,還威脅我給那喪門星道歉,”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教的,教出來一個白眼狼!”錢英云埋怨著自己的父母,罵小兒子跟自己不親。
滕南星站在他們臥室門口,打算敲門的手懸在半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