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演武場。
謝凌秋一襲紅袍如燃燒的紅蓮,驚艷全場。
她那強勢霸道的儀態(tài),也震撼四方,把所有人的氣勢徹底壓下去。
“大人息怒?!?/p>
府主薛白松強忍著心中不安,苦澀開口道,“今天的事情實則另有隱情,還請您移步松瀾閣,容我一一為您解釋?!?/p>
演武場附近人多眼雜,薛白松只能先穩(wěn)住謝凌秋,息事寧人。
“狗屁的隱情!”
謝凌秋卻不吃這一套,“身為府主,卻倚仗權(quán)勢,目無法紀(jì),肆意迫害學(xué)生,簡直罪該萬死!”
“我緝妖司雖然無法插手天下學(xué)府之事,但我會傳信給欽天司,讓他們派人來處置!”
這番話的意味太重,驚得薛白松渾身一顫,手腳發(fā)涼。
謝凌秋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須知,大乾三司中,緝妖司專門負(fù)責(zé)緝妖殺魔。
懸鏡司負(fù)責(zé)查驗考核大乾各地宗族品級。
而欽天司,則專門負(fù)責(zé)糾察天下學(xué)府之事!
一旦謝凌秋以紅袍將軍的身份親自寫信給欽天司,欽天司必然會當(dāng)做頭等大事對待。
到那時,他薛白松就是頭再硬,也扛不住欽天司揮起的刑刀!
“大人,我......”
薛白松徹底繃不住,身心彷徨,正欲說什么。
“滾開!以后你去給欽天司解釋!”
謝凌秋抬手之間,一道紅艷艷的霞光席卷而出。
砰!
薛白松發(fā)出吃痛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砸落在地。
那狼狽的一幕,讓不知多少人瞠目。
“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背信棄義、恩將仇報之輩!”
謝凌秋厭憎地瞥了薛白松一眼,而后掃視那些長老,“你們誰還有不服的?”
那些長老早被嚇壞,齊齊搖頭。
謝凌秋是真正的玄爐境人間武宗,戰(zhàn)力恐怖絕倫!
府主和首席長老都毫無招架之力,誰敢惹?
“陸夜,你跟我走。”
謝凌秋轉(zhuǎn)身看向陸夜,“今天誰敢攔,我便殺誰!”
場中鴉雀無聲,人們噤若寒蟬。
“請大人稍等?!?/p>
陸夜抱拳行了一禮,便來到跪地的韓山鵲身前。
“陸夜,你想做什么?”
韓山鵲心中咯噔一聲,聲音急促道,“你可千萬別沖動,我好歹曾是你姐夫......”
陸夜打斷道:“我問你,我晴珂堂姐如今怎么樣?”
陸晴珂,韓山鵲的妻子,也是陸夜的堂姐。
昨天時候,陸晴珂被韓山鵲一紙休書轟出家門。
韓山鵲連忙道:“我發(fā)誓,晴珂毫發(fā)無損!她昨晚就已回陸家......”
噗!
刀光一閃,韓山鵲人頭落地,血灑長空。
這血腥一幕,當(dāng)即引起演武場一陣騷動。
沒人想到,陸夜這么狠,竟膽敢當(dāng)著學(xué)府所有大人物的面,砍了韓山鵲的腦袋!
“陸夜!你竟敢殺害我刑律堂的執(zhí)事,簡直罪大惡極!”
首席長老李長峰大喝。
他目光看向謝凌秋,“大人,您也看到了,此子無法無天,踐踏學(xué)府律令,罪不容赦!”
謝凌秋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迫害陸夜,難道還不許陸夜自衛(wèi)?”
自衛(wèi)?
李長峰憋屈得差點吐血,這他娘也叫自衛(wèi)?
其他人也傻眼了,哪會看不出,今日陸夜就是把天捅破,謝凌秋也會幫忙扛著?
不好!
李長峰猛地看到,陸夜拎著長刀,來到了李拓面前。
“陸夜,你敢對我孫兒下手,我李家上下,必十倍百倍奉還!”
李長峰怒喝,他是真的慌了,第一時間沖出去,要去阻止陸夜行兇。
砰!
謝凌秋一揮袖,耀眼的鮮紅霞光席卷,輕而易舉將李長峰鎮(zhèn)壓,在地上砸出一個“人形”,渾身因劇痛抽搐不已。
一位金臺境強者,在謝凌秋這位玄爐境人間武宗面前,卻和撼樹蚍蜉般脆弱,讓不知多少人心驚肉跳。
“你安排人迫害陸家子弟,卻不允許陸夜去對付你孫兒,這是哪門子道理?”
謝凌秋語氣冰冷,“再有第二次,別怪我摘了你腦袋!”
那透著凜冽殺機的話語,讓李長峰抽搐的身軀都發(fā)僵,面如土色。
“陸夜!我錯了!求求你看在咱們曾是同窗的份上,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李拓哀求,滿臉的驚恐和無助。
陸夜不予理會。
他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所有人,道:“天河學(xué)府乃是大乾官方所設(shè),而今卻被人公器私用,枉顧律令,肆意殘害學(xué)生!你們覺得這......
“對嗎?。??”
少年身影峻拔,手握染血長刀,環(huán)顧全場,聲音如冷冽寒風(fēng)般擴散全場。
演武場四周,早已圍滿了學(xué)生,當(dāng)聽到這番話時,許多人心生共鳴,感到強烈不公。
這樣的迫害今天發(fā)生在陸家子弟身上,可以后萬一發(fā)生在他們身上,該怎么辦?
“陸夜師兄說得好!”
驀地,有人站出來,大聲憤慨道,“似這等歪風(fēng)邪氣、斷不能助漲!”
又有人站出來,慷慨激昂道:“諸位別忘了,三年前,正是因為有陸夜師兄這等曠世天驕,才讓天河學(xué)府名揚天下,引來八方矚目!”
“同樣因為陸夜師兄,當(dāng)年摘得武道狀元的頭銜之后,當(dāng)今陛下親自下旨,破例把天河學(xué)府的品級提升了兩級!在整個蒼州境內(nèi)十三座學(xué)府中,一舉從第九名提升到了第四名!”
“毫不夸張地說,若不是陸夜師兄,哪有天河學(xué)府的今天?”
“可如今,再看看陸夜師兄的遭遇,誰能不心寒?誰能不憤怒?”
一番話,久久回蕩演武場附近,也勾起人們許多記憶,產(chǎn)生強烈的共情。
是啊,若無陸夜,焉有今天的天河學(xué)府?
薛白松和那些學(xué)府長老則臉色變幻,心都沉入谷底。
千算萬算他們都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等地步!
而因為有謝凌秋在,他們根本無法去阻止。
謝凌秋不由多看了陸夜一眼。
她能預(yù)料到,陸夜今日把事情鬧大的目的,卻沒想到,哪怕昏睡三年之后,陸夜竟還能有如此高的人氣。
“那你們覺得,這李拓該不該殺?”
陸夜朗聲問。
“殺!”
陸平第一個大叫,熱血賁張。
緊跟著——
“殺!”
“殺!”
“殺!”
演武場四周響起無數(shù)大喊聲。
哪怕有反對的聲音,也被淹沒在沸騰喧囂的聲浪中。
李拓徹底懵了,自己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卻為何成了萬夫所指的罪人?
噗!
陸夜手起刀落,斬掉李拓首級。
頓時,場中又響起一陣拍手叫好聲。
“孫兒——孫兒——”
李長峰目眥欲裂,眼眸充血,發(fā)出如野獸般的悲鳴。
薛白松臉色鐵青,抿唇不語。
其他長老心中皆動蕩不安,不是滋味。
“以學(xué)府律令和大義殺人,真要被欽天司的人追究,也能全身而退。反倒是薛白松等人,則逃不過被問罪的下場?!?/p>
謝凌秋一對美眸泛起異色,“這小家伙的手段,可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p>
而此時,陸夜猶沒有罷休。
他徑自來到薛白松不遠(yuǎn)處,道:“薛白松,我記得民間有一個說法,背信棄義之輩,死后必入拔舌地獄。”
薛白松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