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那媽媽也不怕,我兒子就算是怪物,也是三觀正義的怪物。
我鼻頭一酸。
廖北和我同事,被我嚇得屁滾尿流。
我媽,這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溫柔善良的女人。
會不會其實是被我活活嚇死的?
電影看完了。
我回到臥室里睡覺。
明天,一切就會有答案!
第二天,我被鬧鐘叫醒。
我迫不及待地回放錄像。
然而,即便我做足了心理準備。
我還是被看到的畫面嚇得渾身癱軟。
白毛汗一層一層浸透我的背心。
我扔了相機,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這一刻,我原諒了我的北北。
吐了好久,我爬起來了。
我勉強給自己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隨后帶著相機出門。
我來到醫(yī)院,掛精神科。
輪到我時,我把相機遞給醫(yī)生。
我說:“畫面很恐怖,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醫(yī)生笑了一下:“能有多恐怖?”
我說:“我在地上爬。”
夜里十一點,我躺在床上入睡。
夜里一點,我“醒”了。
但我沒有掀開被子坐起來,而是從被窩里爬出來,掉在地上。
我四腳著地,整個人都貼在地面上。
只有臉微微仰起來。
眼睛是睜開的,黑多白少,空洞無神。
剛開始,我以很慢的速度爬。
慢慢地,我越爬越快。
我好像在尋找什么。
我的嘴巴一張一合,念念叨叨。
但聲音太小,沒有被記錄下來。
我先在臥室里爬了一圈,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我好像是能看見的。
后來,我爬到客廳,身形詭異萬分,我又爬到廚房。
如果是夢游,我該像平常一樣直立行走才對。
新房一居室,九十平,沒有之前和廖北同居時的房子大。
但我就這樣來來回回,爬了一晚上。
直到天亮,我才站起來,回到臥室,躺回被窩里。
醫(yī)生倍速看完錄像。
評價道:“像是被掃地機器人附身了?!?/p>
雖然比喻得很形象,但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我問:“我這是怎么了?這算夢游嗎?”
醫(yī)生說:“算,也不算。”
他講了很多專業(yè)分析,最后建議我去看心理科。
我拿著相機,站在醫(yī)院大樓外。
五年前,我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yī)生。
二十二歲我大學畢業(yè)。
我和張勇直決定來一場自駕游。
他是我的發(fā)小兄弟摯友。
我倆好到穿一條褲子。
但這一場好哥們旅行讓廖北很不滿。
她想跟著,當司機。
我不同意。
雖然我剛拿到駕照不久,但開車不都是多開才熟練嗎?
張勇直也不同意。
他強烈反對,認為廖北掌控欲過于強烈,把我管得太緊。
“你當養(yǎng)哈巴狗呢?什么都得聽你的?”
“你少陰陽怪氣,我是擔心宇宙的安全?!?/p>
“那你也少高高在上多了不起似的,我駕齡和你差不多!”
他們倆總是一見面就吵,非常不對付。
張勇直還勸過我和北北分手,認為她好雖好,但控制欲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