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比一周前老了十歲。
我注意到，院子里多了幾個穿著道袍的人，正在各個角落掛符咒撒米粒。
“王老爺請了道士？”我問李管家。
管家低聲回答：“連請了三位，都是遠近聞名的高人。”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道士算什么？能擋得住因果報應嗎？
我站在王亮的靈堂前，看著他的遺體。
和他哥哥一樣，面色發(fā)青，眼睛沒有完全閉合。
即使已經死去了，臉上的驚恐表情也未消失。
仿佛他臨死前見證了什么大恐怖。
我開始哭喪，聲音比以往更加凄厲。
這次沒有人敢議論，靈堂里鴉雀無聲，只有我的哭聲回蕩。
哭完后，王老爺親自遞給我紅包，手微微發(fā)抖。
“蘇小姐，我出雙倍價錢，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接過紅包：“王老爺，我只是個哭喪人?！?/p>
“你是在報復我們王家嗎？我們得罪過你？”
我打斷他：“兩周后，我還會來?！?/p>
這次，整個靈堂一下沸騰起來。
王老爺?shù)男鹤油鯊姏_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你這個巫婆！”
我微微一笑，就要在他耳旁說句什么。
我的嘴唇幾乎貼上他的耳朵，呼吸輕輕拂過他的耳廓。
王強不待我說話，就驚恐地后退，仿佛我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不要！不要跟我說悄悄話！”
我盯著他，用嘶啞的嗓音問：“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兩個哥哥聽到了什么？”
王強只是搖頭，躲在王老爺身后。
“爸，別讓她靠近我！”他哀求道，“她是魔鬼！”
王老爺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把她帶到書房！”
書房里，除了王老爺，還有一位白發(fā)蒼蒼的道士。
王老爺對道士恭敬地問，聲音中帶著一絲希望：“道長，這個女人有什么問題嗎？”
道士盯著我看了許久：“王老爺，這位姑娘身上沒有邪氣，但她周圍的陰氣很重?！?/p>
“什么意思？”王老爺問。
“意思是，她不是什么妖邪，但她確實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钡朗哭D向我。
王老爺深吸一口氣，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蘇影，你到底跟我大兒子二兒子說了什么。你又為什么說兩周后再來？”
我面無表情：“王老爺，我只是個哭喪人?！?/p>
老道士輕輕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勸誡：“姑娘，這王家是遠近聞名的樂善好施之家。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跟他們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打斷他，聲音突然變得古怪而神秘：“七星燈滅，天狗銜光，月生毛邊，因果循環(huán)?！?/p>
老道士臉色一變，仿佛聽到了什么可怕的預言。
他掐指快速算了起來，手指在空中劃過，口中念念有詞，額頭上漸漸冒出冷汗。。
半晌，他猛地抬頭，看向王老爺：“都是報應??！報應不爽！”
“胡說！”王老爺怒吼，“我王家行善積德幾十年！”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然后開口：“王老爺，你知道小紅樓嗎？”